路上的正在執勤守衛這裏的墨家子弟全部爲李易讓開一條道路,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嚴密的防護周圍,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連一隻蒼蠅都沒有從紫蘭軒飛出去。
同樣,他們也一直保證了紫蘭軒內部的物資供給。
每天都有標準配額的物資供給到這裏,當然只供應了三天,以後就沒有必要了,他們其中的大部分人將被遣散。
又或者是去從事其他的工作,職業,做些什麼都行,總之不會讓她們一直聚集在這裏。
李易剛剛踏進紫蘭軒的大門,第一眼就注意到站在二樓的一個紫色人影。
這是一個風姿妖嬈的女子,全身被神祕誘人的紫色裝飾,貼身的紫色長裙勾勒出她迷人的身段,高高盤起的紫發上插着幾隻銀釵,似一朵盛開在陽光下的玫瑰,那雙勾人的眸子也帶着淡淡的紫色,如一對深藏於海底的珍珠,幽暗卻璀璨。她的左眼眼角下畫着一道蝴蝶翅膀模樣的花紋,爲她這般魅人的姿態平添了一分不同尋常的高貴氣質,這樣的女子若是站在羣芳之中,也是極爲惹眼的。
她紫色長髮如瀑,嬌豔勾人的紫色眸子,如海底珍珠般幽暗璀璨,膚如凝脂,身姿高挑纖細。
“紫女姑娘果然是如同傳聞中國色天香。”他是在笑着,但是笑容卻很平靜,很冷。
紫女看得出來,對方並沒有對於自己的相貌產生任何不同的想法,甚至連神情上的波動都沒有。
她明白自己的相貌是什麼樣子,也明白自己的相貌有時候是可以當做工具來使用的。
很明顯,這一次她失利了,失利的徹徹底底。
“只是我想,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紫蘭軒表面上是青樓,暗地裏卻是一個收集情報以及刺殺的組織。”
他的話說着望向一邊,“怎麼衛莊兄還要一直看着嗎”
衛莊看着自己手中的鯊齒,它正在輕輕地顫抖,不過這不是遇到了對手興奮的顫抖,而是遇到天敵之後的悲鳴。
他明白自己如果有敢對面前這個人出手的想法就會死,是絕對的死亡,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他明白作爲一個劍客,在面對敵人對手的時候,應該有拔劍的勇氣,哪怕是死也要拔出劍來。
問題在於,對方現在是敵是友尚未可知。
一方面,對方派人包圍紫蘭軒,卻沒有動手,而且在這些天裏還送來不少物資,讓他們正常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這些天裏,他們確實收到不少紫蘭軒祕密埋下的暗探悄然送過來的暗信,他相信對方是絕對知道這些暗探送來的消息,可是他沒有阻攔。
也就是說,對方並不在意這些信息暴露給他們,也許信息不重要,又或者是對方根本沒有在乎過自己。
同樣紫女也看着李易,她的心中有過無數種想法,那些暗探送來的消息,甚至於她們的親身經歷全部都說給自己聽。
自己對於那些暗探全部是自己手下的人,與其說自己是她們的首領,還不如說自己更像他們的姐姐。
無論是她們傳過來的消息,還是和自己說話時透露的自身經歷,都無疑證明着他們現在的生活很好,遠遠要比之前好的多。
紫女明白在這亂世之中她們這些弱女子想要活下去,只有靠自己。
連她創辦紫蘭軒,創辦一個潛藏於天下的刺客組織,最初也只是爲了保護自身和自己的那些姐妹,以及更多的和自己一樣命運,身世悲慘的人。
可是在李易的治下,她原本想象不到的事情全部成爲了現實。
她們這些青樓女子竟然可以進入學堂教導孩童讀書,又或者是成爲一個醫生。
再也沒有人知道她們曾經的過往和身份,也不會有人用着異樣的目光指指點點地看着她們。
這些事情對於紫女來說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她對於他並沒有什麼惡感,反而有相當大一部分的好感。
可是像她這樣的人,很難輕易相信別人,她每天都生活在危機四伏的情況下,稍有一個不慎,無論是自己還是自己要保護的那些人,全部都會出事。
她不敢大意,也絕對不能大意,至於她連一個錯誤都不能犯。
弄玉可以犯錯誤,因爲她犯了錯,還有自己替她善後。
而自己不行,自己如果犯了錯,一個不慎,就是烈火焚身。
她這樣人,要麼從來絕對不會相信別人,就算是和你合作,也始終會保留着戒心。
可一但選擇相信別人就是徹徹底底,毫無保留的信任。
這樣的人謹慎一輩子或許就會在一個地方喫到大虧,這個大虧甚至會搭上她們的性命。
“李兄果然好功夫。”衛莊一邊說着,一邊緩緩走出來,只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拿着那把劍。
李易這個時候卻早早地坐到一旁的桌子上,紫女在那裏扶着樓梯一步一步的向下邁着,似乎不急不慢。
衛莊並沒有過來,他雖然並不能在李易身上感覺到任何一絲沙溢,又或者是殺心。
他感覺面前的這個人不過是個普通人。
只是一個多月之前看見的那一幕,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
對方究竟是憑藉什麼樣的實力才能瞬間讓整個韓國全部亮起來。
而且在他的腦海中還閃過這張臉。
雖然衛莊從來不相信什麼神仙,但是這個時候也有一些懷疑,你方難不成真的是神。
“紫女姑娘,這段時間我想憑藉紫蘭軒的情報,你應該知道很多事情。你的那些暗探在外面都有了正常的生活。
無論是他們還是你,都不會想要打破這份平靜,我也絕對不可能讓她們再成爲一個刺客,一個暗探。”
他說完之後就一直沉默着注視着紫女,神情很是平靜,好像在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紫女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紫蘭軒必須要解散那些暗探和殺手也必須要徹底的消失,迴歸正常的生活。
對方並不準備追究別人的事情,他也許並不在乎那些自己的姐妹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刺客。
她明白對方這樣做的原因也很簡單,他你不追究別人的事情,但是他一定會追究自己的事情。
因爲自己可以領導那些刺客,沒有任何一個統治者會容忍自己的領土上出現一隻完全不受自己掌握的暴力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