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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笙睨他一眼,“冷?”
二十多度的天氣,冷?
顧離沒說話,安靜看着她。
身上的戾氣褪去時,看起來總是那麼地完美。
不知怎麼的,
蘇錦笙想到了今天那個白襯衣男人的話。
當斷即斷,纔不會藕斷絲連……
她看了看懷中還在閉着眼睛的貓,微微抿脣。
進門換了鞋後,她輕手輕腳地將貓放在沙發上,
隨後,她看了一眼顧離,示意他過來。
兩人一起來到了一樓落地窗外的小院上。
兩人出去的一剎那,閉着眼睛的貓睜開了眼睛,目光幽幽。
它盯着窗外的人,小耳朵微動,憑藉着貓咪良好的聽力,悄然無聲地聽着,一動不動。
小院裏,
兩個人都沉默了片刻。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好半響,
蘇錦笙開了口,帶着幾聲淺淺的嘆息,
“顧離,其實……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有時候,我一直在想,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坐在小院裏的鞦韆上,微微仰頭,看着漆黑的天邊那一輪明月,嗓音溫和,
“這麼多年了,你一直在保護我。”
“我知道,你心底裏其實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你其實……也很渴望被愛,對麼?”
她目光緩緩落在他身上,眼神溫和。
“……”顧離的手微微攥緊。
他坐在她身旁,低着頭,一動不動,
面容落在一片陰影裏,看不清是什麼情緒。
整個人安靜下來時,莫名地,又帶着幾分孤寂。
蘇錦笙輕嘆一口氣,正想繼續開口,
不想,顧離忽然打斷了她,嗓音低低,
“笙笙,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蘇錦笙一愣。
男人低着頭,手指蜷着,看着地面,瞳眸微斂,
他似乎是在笑的,但言語間,卻又隱隱透露着幾分悲傷,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人,在出生的時候,沒有父母,沒有親人。”
“他不知道自己來自於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他是個怪物,因爲……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太陽。出生的時候,他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又冷又餓。”
“後來……他在那片漆黑無光的地方長大了,打敗了那裏的所有競爭對手,成爲了一個很厲害的神仙。”
“他跟在神王身邊,終日茫然,不知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再後來……他遇見了一個女孩。”
“女孩很小,身高甚至都不到他的腰。”
“她是從一朵純白的神花上誕生的,生來……即是神明。”
“她長得……很可愛,還很……貼心。”
“男人第一次看見她時,女孩便送給了他一朵小白花。她說……他是一個很孤獨的人,她不想……他不開心。”
“這是……男人第一次收到的花。”
顧離說到這裏,嗓音似乎有些哽咽。
“女孩很認真地跟他說,他要開心一點,這樣子,纔會收到更多的花。”
“她還摸了摸他的頭,像是在哄小孩一樣哄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