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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笙低着頭，一點都不開心。
她小聲地吸了吸有些發酸的鼻子，眼眶發紅。
她該來早一點的，
再早一點，他就不會受欺負了。
唔……
怎麼辦，難受。
“團團，我們能回到幾年前麼？”
茯笙紅着眼，生氣又難過。
【……不行誒……】
糰子撓撓頭，道，
【時間是順着來的，一旦你回去想改變歷史，那麼現在也會跟着改變。】
【到時候會變成什麼樣……】
糰子話一停，有些不敢想。
再說了，這麼逆天的事，
別說天道不允許，就是允許了，現有的法器也根本無法辦到。
“……”茯笙更不開心了。
她癟着腮幫子，不開心得想哭。
“……白白……”
她聲音微微顫抖着，有些哽咽。
軟軟的手緊緊地握着他，似乎這樣，才能彌補她的愧疚。
牀上的男人眼珠子微動，長睫輕顫了一下。
他指尖悄然無聲地動了動，似乎在漸漸轉醒。
茯笙第一時間感受到他的動作。
她一慌，來不及收拾情緒，立刻放下他的手，
閃身離開。
不能讓他發現自己，
不然，到時候解釋不清楚，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在她身影消失了一瞬間，
男人緩緩地張開了黑眸。
他眼尾的陰戾還沒褪去，還泛着隱隱的狠厲，
定定地看着幔帳幾秒，他猛然擡起手，盯着自己毫無傷痕的掌心，鳳眸微眯。
“……”
有點意思。
“是誰呢……”
男人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了一旁的劍上。
長劍擺放的位置，明顯不對，
他從來不會把劍向着牀內。
因爲這樣，不安全。
遇到危險，也不能第一時間擊殺。
“……”男人輕叩着長指，黑眸幽深，又冷鷙。
以他的警惕性，不可能不察覺。
除非……
有人悄無聲息地對他下藥了。
所以，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男人的視線淡淡地環繞了一圈四周，
最後，他停在放置屏風的角落裏。
那裏，是整個寢殿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來人。”
很快，李公公推開門，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跪下，
“陛下。”
“去，拿一些灰來，撒在那個角落。”
“……啊？是……是。”
李公公雖然心底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問，連忙安排人撒灰。
不多時，
那處角落的木地板上，落了一層隱隱的灰。
只要有人在那隱藏，
就會留下，極其清晰的腳印。
……
……
清晨，
霜雲殿。
茯笙無精打采地耷拉在桌子上，面容懨懨。
就連餘綺夢想來找她玩，都被拒絕了。
“娘……娘娘，您要不要去外面走走？”
小翠關心地問她。
茯笙看了她一眼，又趴了下去，語氣蔫蔫，
“怎麼，你不怕遇到陛下了？”
小翠一愣，立刻侷促不安地退開，不吭聲了。
她確實怕，會遇到陛下。
茯笙幽幽看她一眼，嘆了口氣，繼續趴着。
【小姐姐，你還好麼……】
糰子小聲試探着問。
【從碎片大大那回來，你就一直這樣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先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