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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眼眶紅紅的，
抿着脣，沉默得不像話，
巴掌大的臉蛋上，滿是失落。
【小……小姐姐，碎……碎片好像失憶了……】
糰子弱弱地插了一句，
【他可能……】不是故意的。
茯笙溼着眸子，雙手揪着衣裙，
忽然擡眼，略微哽咽，
“你剛纔說，我再走一步，你就動手，對麼？”
“……”煞影冰冷的眸子微暗，脣邊扯出漠然趣味的笑，
他饒有興味地變出一把長劍，對着她的脖頸，冰冷無情地空劃了幾下，
嗓音淡淡，
“怎麼，你要試試？”
茯笙紅着眼眶看着他，死死攥住手，上前了一步，
“動手吧。”
“……”煞影手一頓，
他微微皺起了眉，赤紅的瞳眸閃過一道嗜血狠厲的光，
“你以爲我不敢？”
男人手中的長劍懸空而起，泛着寒冷的銀光，
它衝着她直直而來，帶着致命的殺氣，
茯笙含着淚笑了笑，安靜地閉上了眼，
一道疾風呼嘯而過，
劍狠狠地插入了大殿的柱子，徒留下劍柄在外，
“……”茯笙睜開眼，
身上完好無損，
那兇狠的殺氣還在她身旁繞，卻不傷她半分。
糰子一聲都不敢吱，
它不怕夫人受傷，因爲碎片們會保護她，
只是，
這塊碎片的做法，恐怕會生生離了夫人的心。
“……本座今日心情好，不殺你了。”
煞影沉着臉，縮在衣袖裏的手還在顫抖，
方纔女孩不躲不閃地迎着劍，
莫名地，
他的心又慌又疼，
像是失去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被人生生地挖了下來。
所以他下意識地偏了方向，
劍打到柱子上，而女孩完好無損時，
他才鬆了口氣。
茯笙紅着眼眶，吧嗒吧嗒地流着眼淚，
她就站在那，不動，
一旁的大長老意識到了什麼，默默退了出去，
他想，
王妃的人選已經可以定了，
狐族姑娘能讓煞影殺不下手，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他退離了宮殿，
欣慰地撫須一笑，打算去傳信了。
“大長老，這第四批……”妖侍迎了上來，
“不用了，讓姑娘們都回去吧！”
大長老笑呵呵的，“王妃已經有人選了。”
而且說不準，
可能會是王后。
妖侍一驚，“是哪族姑娘？”
怪不得剛纔出來的第三批少了個人，
所以，新王妃還在裏面？
……
……
偌大冰冷的宮殿裏，
只剩下坐在王位上的男人，還有底下眼眶紅紅的女孩，
女孩安靜地抹着眼淚，
然後緩緩退後，
退到原來的位置，
她溼潤乾淨的眸子微彎，語氣平靜，
“抱歉，殿下，方纔是我僭越了。”
“……”煞影看着她，不說話，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遠，
莫名地，
讓人不喜。
“因爲你長得太像我的夫君了，所以我情緒激動了些。”
女孩斂了情緒，笑意淺淺，
她安靜地行了禮，低眉順眼，“剛纔，謝殿下的不殺之恩。”
“…………你有夫君？”
煞影赤紅的眼眸頓時充血，
他站了起來，指尖微微用力，捏在王座上，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