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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笙越想，心裏越難受。
最後，
她趴在茶桌上，整個毛團都蜷了起來。
……
空絕收拾完碗筷，回來看到的就是她這幅模樣。
他微微蹙眉，走近。
“小狸？”
“……吱……”茯笙有氣無力。
她站了起來，
腦袋蔫巴巴地下垂，沒什麼精神。
“到底怎麼了？”空絕穿過她的腋下，擡起她，
他親了親她的耳朵，不輕不重地捏住她的大尾巴。
“吱……嗚~”茯笙連爪子都懶得擡了，
她耷拉着，黑亮的眸子撇過一邊，模樣很不開心。
“……”男人頓了頓，語氣很平和，
“小狸不開心，是因爲我殺了雞？”
“……吱？！”茯笙立刻擡起了頭，
漂亮的狐狸眼有些躲閃，
“吱嗚嗚……”
“小狸不用內疚的，”空絕勾了脣，
他捏了捏她的小肉墊，聲音溫柔，“我已經還俗了，可以殺生。”
“……吱吱？！”
茯笙頃刻間瞪圓了眼，
還……還俗！？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麼？
“我還俗了，以後，不算是和尚了。”
男人聲音平緩解釋道，
他抱着她，往屋外走去，
“所以小狸乖，別不高興了，我不算破戒。”
茯笙：“……吱。”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戒，他破了。
不對，
貌似現在也不算破了，
因爲……
碎片還俗了！！
茯笙遲鈍了很久，這才激動起來，
“糰子糰子，我還有機會和大白白在一起！！！”
【那……你之前撒的謊，咋辦啊？】
糰子不知想到了什麼，連忙補充道，
【小姐姐，那個藥是你吩咐我給的，不關我的事吶~】
【萬一碎片問起來，你得負全責啊！】
糰子瑟瑟發抖，
它拿了大人給的藥，然後下在了大人身上，
真要問起責來，
那它可死定了。
“知道了~”茯笙笑眯眯地，
她現在心情很好，
哪怕知道還要圓之前撒的謊，她也不是很緊張了。
“吱嗚嗚~”你還俗了耶~
茯笙扒拉着男人的衣服，腦袋蹭啊蹭，軟乎乎地撒嬌，
“吱吱嗚~”那我以後就能放心大膽地佔你便宜啦~
嘻嘻(??????)?
……
……
這一天就這樣折騰着過去了，
新屋入住的第二天，
空絕開始在寬闊的院子裏開闢菜地，
一雙漂亮修長的手握着黝黑的鋤頭，看起來格外突兀。
茯笙緊張他，
找了個小板凳坐着，時不時用法術幫忙。
她化成人形，託着腮，安靜地看着，
男人垂着眸，動作從容，身上的布衣和尋常人家一樣，是很簡單的樣式，
他漂亮的頭型是光着的，沒有一根青絲，膚色清透，眉骨精緻，
身上平和淡雅的氣息與鋤地的動作相比很是違和，
就像是本不該出現在泥地的謫仙，下凡塵沾染了煙火味，看起來少了幾分距離感。
茯笙跟個小媳婦兒似的，乖乖地坐着，不吵不鬧。
她盯着男人看了會兒，
心底漸漸冒出了疑惑，“糰子，碎片真的看不見麼？”
爲什麼她總覺得，他看得見，
方纔地上在他面前的那顆石頭，
他竟然輕輕鬆鬆地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