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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阿芳呢？她把東西收拾完了？”
“收拾完了。”
茯笙紅着臉乖乖答道，“阿芳去上廁所了，我在這兒等她。”
“東西收好了，但我們今天……可能走不了。”周璇關上門，嘆了口氣，
然後走到窗邊，拉開一條縫，對着茯笙招手，“你過來看。”
茯笙不明所以，
她走過去，順着那條縫往下看，
樓底下的外面，密密麻麻擠着一堆黑壓壓的人。
他們擠在醫院的門口，圍得水泄不通，不時刺眼的閃光燈傳來，有些晃眼睛。
“這是……記者？”茯笙拉上了窗簾，皺眉。
“不知道是哪個龜孫子泄露了消息，把你今天出院的事說了出去，現在記者們都擠在門口，等着第一手新聞。”
周璇正色道，“你和趙宴白的事兒也被捅了出去，他們都……唔唔………？？”
她正說着，
就被茯笙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茯笙緊張地看着她，眨眨眼，使勁地使眼色。
周璇一愣，她順着茯笙的眼色看過去，
看到就站在一旁的顧清言，
一愣。
她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周璇瞭然地閉上嘴，轉頭看茯笙，沒再說話。
男人此時正背靠着牆，脣邊笑意淡淡，
狹長眸子微眯，姿態閒適。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們兩個，
語氣溫潤，“怎麼了？我有什麼不能聽的麼？”
“…………”
不知道爲什麼，
茯笙被他這樣盯着，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男人明明沒有表現出什麼攻擊性，卻無形之中有種曉知一切的從容感，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過來，黑眸深處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散漫，像一隻隱藏着爪子的大貓，不動聲色地輕磨着爪子，不知什麼時候攻擊一把。
“……沒……沒事。”
茯笙打着哈哈，無辜眨巴眸。
“醫生忙麼？”
忙就先走吧………
這是茯笙是第一次，
想趕碎片走。
“……”顧清言挑了挑眉，極致漂亮的眸子盯着她，
溫和又謙謙有禮的男人似乎有了一瞬間的不悅。
他抿了抿脣，緩聲道，“我來，是來拿給你填的卷子。”
“啊？”茯笙眨巴眨巴眸，拍了拍腦袋，“你早說啊！”
她連忙走到牀頭旁，從那抽出了那一沓已經整理好的卷子，
“吶，做好了。”女孩急匆匆地拿給他，順帶把給她玩了好多天的鋼筆也還了回去。
這下，該走了吧？
茯笙期待地看着他，眼底的驅趕的意思明顯到不行。
“……”顧清言一頓，長睫微垂，
半響，
他才輕笑一聲，纖薄脣邊的淡淡笑意，淺得似乎只浮於表面，
男人拿起黑色鋼筆，白皙漂亮的指尖輕轉着，
溫潤如玉的眉眼美如畫。
“我送你吧，白小姐。”
他平緩溫和地開口，像是在做一件舉手之勞的事。
“記者是不會發現的。”
“……啊？”茯笙一呆，
她下意識地看向周璇。
周璇也楞了一下，
但快速權衡了一會兒，
她細微地點點頭，示意茯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