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索性閉着眼睛轉過身去,在心裏數着羊。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數到二十三隻羊的時候,阮白覺得,身後的男人貼了上來。
圈住了她的細腰。
“你做什麼”阮白眉頭輕皺了一下,今晚實在不想折騰。
臥室安靜,漆黑一片,適應了一會兒,就有月光影射進來,慕少凌手肘支在枕頭上,半起身看着側睡的她,附身薄脣吻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說“醫生建議我,多跟你一起,否則你低血糖的毛病好不了。”
醫生說的,必然就是跑步之類的,怎麼都不可能是慕少凌現在想的這種。
在這件事上,阮白相對來說要矜持太多,而慕少凌,就像被嬌慣壞了一般,說要,就非要不可。
“累了就睡,免得你胡思亂想整夜的睡不着。”慕少凌嘴上誘哄着她,手上已經擅作主張。
月光呈青白色,照下來
阮白再跟他今夜之前,還從不知道,男人竟然可以找到這麼多的理由。
漫長的夜裏,慕少凌吻着身下的女人。
等到慕少凌最後停下來後,阮白推他“下去”
慕少凌看了看把臉埋起來的她,說“現在你身上也有上學時的影子,怕生還是怎麼的不太放得開。”
“哪方面。”阮白聽懂了慕少凌的話,可又覺得,他說的不會是牀上的事。
慕少凌說“平時,還有剛纔,都有。我們睡過多少次了民政局蓋章,孩子也都是你生的,你有什麼可放不開的。”
阮白思考着他的話
慕少凌這時又說“牀上放不開這一點,你不必往心裏去,我喜歡你這樣動不動跟我臉紅的。”
阮白聽完,臉更紅了。
“我還是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
慕少凌皺眉,沉默的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阮白只順着自己的感覺講“可能窮人家走出來的人,跟你們這種人的世界,到底不一樣的會覺得高高在上的東西,人,都摸不着,掌握不了,即使摸得着了,也是他放下身段我也說不清,總之就是細想起來,不真實的感覺總冒出來。”
慕少凌不知道自己爲何給了阮白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可能是自己做得還不夠好。
否則她應該是安心的。
但他能理解阮白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
從回到慕家老宅時期算起,這些年,他見慣了豪門大戶裏複雜的男女關係,患得患失的女人不在少數。
但縱觀那些事件,責任方基本都在男人。
慕少凌想着,該如何安撫阮白改變阮白的患得患失。
一夜無夢,累得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兩個睡醒的寶寶自己裝好了書包,還補寫了作業,然後不忘記蹬蹬蹬跑過去照顧起牀的媽媽。
軟軟都會給媽媽擠好牙膏了。
阮白恢復了點精神,失去了老爸,日子還得過下去,湛湛和軟軟是治癒她心情的一劑良藥。
董子俊到了時間過來,接走兩個寶寶去上學。
阮白忙碌了一個早晨,做早餐,給寶寶搭配衣服,穿鞋子,到了八點半,終於告一段落。
慕少凌站在廚房門口,叫她“別洗了,休息會兒。”
阮白繼續洗碗“我又不是紙糊的,你和湛湛軟軟其實不用這麼對我,低血糖也不常發作”
她不想一大兩小都把她當成病人對待。
不知何時,慕少凌來到阮白的身後,視線看着水槽前爲他和孩子洗碗的女人,溫聲在她耳邊道“不是紙糊的,昨晚還”
“嘩啦”
阮白手上的碗直接掉在水槽裏。
一摞碗,都嚇倒了。
慕少凌扳過她的身子。
“別鬧了”阮白催他,快去公司上班。
城市的另一處。
劇組。
當警察來找阮美美的時候,阮美美整個人都懵了。
阮白那個賤人,到底還是告她了
助理玲玲一個小時前接完警方的電話後,沒去通知阮美美,只把這件事告訴了拍戲空檔休息的林寧。
林寧這才把阮美美經歷的事情聽了個經過。
阮白的父親,居然去世了。
可是張行安怎麼過得很安逸,不像岳父去世的樣子。
林寧想着,拍完了今天的戲要去留意一下,阮白父親去世,悲傷是肯定會有的,料理後事需要有人幫忙。
正八經的丈夫張行安都閒了下來,那是什麼人在幫阮白料理父親的身後事
難道阮白她自己可以
林甯越發的關心這個問題,沒心思理會阮美美的死活。
阮美美被警方帶走的時候嘴裏還說些不好聽的,罵着“阮白,你不得好死,你跟你那短命鬼父親一樣不會長命好毒的心腸,把我送進去,你好獨吞房子是吧”
“閉嘴”一名警察呵斥一聲,把人塞進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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