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撤出學校後，南樓砰的一聲爆炸了，整棟樓坍塌。
蘇沫看着窗外那揚起的巨大粉塵，感嘆道：“這炸彈可真好使”。
陸琛：“用完了”。
“...哦”蘇沫低下頭，穆柔的胸脯還在微微起伏，還有氣。
她想了想，問陸琛拿了一瓶碧螺春稀釋後，直接捏開她的嘴餵了下去。
“沫沫，你救她幹嘛？”趙長笙還記得，那天晚上，這個只剩半張臉的女人還對陸琛眼冒紅心來着。
看着她身上和臉部的失血止住傷口卻沒多大變化時，蘇沫淡定的說道：“被捨命也想護的同伴弄成這樣的，她沒錯，也不該死”。
趙長笙：“是剛剛那個要上車的？”
蘇沫微微勾脣，“是的”。
“這要被你救活了...你好壞哦”趙長笙忽然來了一句，末了又補上，“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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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備箱裏的一大兩小都笑了。
對的，就是蔣玉蓮懷中的嬰兒，笑了。
蘇沫不禁也跟着笑出聲。
陸琛的車速很慢，跟在賀飛的幾輛車子後面，因爲有一大批學生跟在車子後面步行，其中還有不少受了傷的。
還沒走出十幾分鐘的路，就有人倒下了。
原因無他，被二級變異鼠咬了，變異的速度很快。
爲了防止隊伍中在有人變異咬到身邊的同伴，賀飛單手開着車熟門熟路的到了他們經常拿物資的一家超市前稍作休整。
停下後，陸琛就將車收了起來，蘇沫問他要了一塊毛巾擋住了穆柔的半邊臉，抱着她帶着一衆人率先走入超市，霸佔了二樓靠裏的位置。
賀飛和丁巖還有兩個存活下來的女老師在一樓清點學生的人數。
殺老鼠的時候不見了蹤跡的國華這時也冒出來了，賀飛壓根就沒注意到他，他也只是一臉痛惜沉默的背槍走到二樓。
踏上二樓，他的眼底是一片得逞後的笑意。
而這一幕，正好被站在窗邊的李謙看了個正着，他轉過身好整以暇道：“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國華的神情一凝，笑意瞬間被哀傷覆蓋，“什麼？”
“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李謙從窗邊走近他，環繞在周身的無形絲線冒出，擒住了他的四肢。
國華只是個普通人，雙腳雙手不受控制，就連聲音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喊不出來了。
他慌亂的轉動着眼珠，不知要面前這麼斯文的一個男人爲什麼突然對他這樣。
他被牽制着主動跪到了蘇沫他們面前，李謙站在他身後，他的聲音如旭日春風溫和無害，“我們問什麼你答什麼，可以嗎？”
一根絲線攀上了國華的脖頸，在這溫和之中，帶了一絲致命危機。
他感覺到了後頸的殺機，眼神變得驚恐，拼命的點着頭。
蘇沫挑眉，盤腿坐在了穆柔身邊，一邊觀察着她的傷勢，一邊問向國華，“你是煉精廠的一員？”
國華的嗓子鬆了鬆，發現能說話了後，當即顫抖着說道：“是”。
她又問，“老鼠是你放出來的？”
這個問題國華猶豫了，但當感覺到後頸的皮膚一陣刺疼時，他聯想起了鼠羣炸成血霧的畫面，神色一僵脫口而出：“沒錯”。
“怎麼做到的？”蘇沫來了興趣，她起身到了國華身邊蹲下，把玩着手裏的唐刀，還貼在了國華的臉上輕輕筆畫。
“我怕你們起疑，用了一天多的時間把一個密實的蹲廁下水道都挖開了”，國華低斜着眼看着下巴上的刀，神色驚恐。
“爲什麼殺了那些普通學生？”這個問題纔是蘇沫最想問的。
而跪在地上的國華反而鬆了一口氣，“現在的燃油稀少，我們一早就來找這些學生談判過給出的條件也很不錯沒想到他們會拒絕，理由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是因爲那個被強b致死的女人”。
“可她真的是自願的，我也在場，作爲交換我們給提供庇護，而且那對母女也確實還活在我們的防疫區裏”國華說着說着就有些無語了，他也沒想到都末世了還有人能正義感爆棚成這樣。
趙長笙有些不在重點的上下打量他，疑惑道：“你這還能用？看這臉都六十歲了吧”。
國華的臉色頓時漲的通紅，半天才憋出一句，“寶刀未老”。
李謙有些無奈，他將話題掰了回來，“年輕的學生有些正義感這到很正常”。
“但也不是這個人殺害別人的理由啊”一直抱着孩子的蔣玉蓮忍不住開口說道，凌葉在邊上那小表情到是有些認同。
國華思索了片刻，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說道：“談判失敗，沒有燃油我們就去不了遠地找物資，那就只能靠搶了，
我沒有異能這些學生髮覺不了我的異常，就被指派過來想辦法拿到煉精廠的油泵啓動鑰匙或者清理一部分的人口等着他們來接納”。
“清理人口？”蘇沫手一滑，就在他長了皺紋的老臉上劃下了一道口子。
感受到面部的刺疼，還有血珠的滾落，國華哆嗦道：“對，我本來打算殺掉賀飛的，可惜失敗了”。
失敗的原因麼，就是蘇沫攔下了那致命一擊。
一不做二不休，爲了自己的小命，國華索性全部坦白了，“如果殺掉賀飛接納下所有人的話，物資會極爲短缺，他們的人口基數龐大而我們的防疫區沒有太多活需要這麼多的學生幹，
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掉賀飛的同時清理掉一半的學生，他們沒了主心骨，再加上誤會解除，我們可以順理成章的接納煉精廠並且養活這批存活的學生讓他們幹活取得報酬”。
蘇沫也大致將這前因後果都給理明白了，說白了就是因爲油廠，兩方原本有合作的可能，卻只因爲賀飛的正義感和一個自願被強b的女人黃了。
這事在蘇沫看來其實挺可笑的。
趙長笙又憋不住開口了，“我還挺佩服你能在這麼臭的廁所裏挖洞的”。
她好像每次腦回路都和別人不太一樣，蘇沫樂了。
她問完了所有的問題後，陸琛纔在國華的面前蹲下，面無表情道：“g市邊界處有人守？”
“有，我們所有通往g市內部的邊界道路都有我們的人，因爲物資匱乏我們一直都不允許有人在我們的地盤上尋取物資，煉精廠的開放，防疫區的人遲早會攻過來的，照我說年輕人我們不如合作，你們的實力如此強悍在防疫區地位是至高無上的”。
國華開始動用心思，向他們拋出橄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