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的男人立刻睜眼，蘇沫還枕在他的臂彎裏，她的耳朵動了動確實聽見了李謙說話，她推了推陸琛，困頓道：“我陪你”。
“不用，再睡會，馬上天亮了”他抽回手，拉好她的被子，穿上大衣拉開簾子走出。
外面變得異常的冷。
頭頂不斷飄落的雪花，讓陸琛微微蹙眉，“下雪了？”
李謙點點頭，“冬季來臨，這是第一場雪”。
陸琛在帳篷外坐下，擡眸看他，忽然道：“素孃的兒子，我要聽實話”。
李謙的眸子瞬間暗了一個度，他將手插進了猩猩皮做的大衣口袋裏，低聲道：“他沒感染”。
兩人之間靜謐了一會，陸琛才淡聲開口，“去睡吧”。
他這是打算瞞下來了，李謙抿了抿脣，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裏面，趙長笙還在呼呼大睡，他躺到了她身邊，接過雪花的手指透着涼意撫上了她精緻的面龐。
趙長笙閉着眼伸出一隻手揉了揉臉，李謙收回手，就見她轉了個身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她的？
他有些忘了。
但這張臉，生的確實像只狐狸，勾人。
清晨，蘇沫是被趙長笙的怒吼給吵醒的。
她從被子裏鑽出來，披上大衣合攏以後，拉開簾子探出了一個腦袋。
外面，他們的車頂，帳篷邊，地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層雪，她驚了一跳，“下雪了！”
陸琛就坐在車上避雪，見她睡醒，打開車門向她跨步走來，“醒了？”
蘇沫拉着他進了帳篷，拍掉了他頭頂落下的雪花，沾染雪的髮絲立刻就溼了。
“這雪天的路，要不好走了，放在你那的保暖鞋還有手套都拿出來”蘇沫收拾好帳篷裏的被子，手向他攤開。
陸琛依言拿出了數雙鞋子和手套。
蘇沫找到了自己的碼子套上，又拿了一雙整整比她大出好多的鞋遞給陸琛，“你也穿上，別等下腳凍僵了”。
“嗯”
男人柔着目光，換下了自己的鞋子。
蘇沫簡單的漱口洗臉後，就拿着鞋子到了李謙的帳篷邊上，裏面還有趙長笙爆粗口的聲音，
“趙長笙，歇歇，把鞋子穿上”。
帳篷裏的趙長笙頭髮亂成了雞窩，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一覺起來，竟然睡在李謙的懷裏，腿還纏在人家腰上。
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笑的溫和又無辜的李謙，理了理頭髮拉開簾子，“沫沫”。
蘇沫遞了兩雙鞋過去給她，“下雪了，換鞋”。
“好的”趙長笙又把頭縮了回去。
蘇沫剛走開兩步，就聽見身後帳篷一陣響動，回過頭，原來是李謙被踢出來了，手裏還抱着一雙鞋。
她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謙，後者扶了扶差點從臉上飛出去的眼鏡，穿好鞋子後，跟個沒事人一樣朝她微笑，“早”。
“早”蘇沫點點頭。
不對勁，很不對勁啊。
她回到自己的帳篷，又拿了屬於凌葉的小號保暖鞋出來，一時間她有些犯愁，當初可沒想到還有蔣玉蓮這號人物的。
那邊，蔣玉蓮聽見動靜後，便起牀跟着出來了，凌葉也很乖巧的穿好了自己的小大衣跟着。
他先是新奇的看着這一抹天地都變成白色的景象，在看見蘇沫向他招手後就跑了過去，“蘇姐姐”。
“把鞋穿上”蘇沫蹲下將鞋放在了他腳下，伸手就要去脫他的鞋子。
“我自己來！”
凌葉抱着鞋就後退了幾步，單腳翹着一蹦一蹦的開始換鞋。
蘇沫也沒阻止他，她起身走到蔣玉蓮面前，看了看她懷中的孩子，“昨天夜裏沒凍着吧”。
“沒有，好着呢，你給的皮毛太暖和了”蔣玉蓮又是向蘇沫表示由衷的感謝。
蘇沫低頭督了一眼她的腳，果然只是一雙單薄透氣的居家鞋，她擡眸領着蔣玉蓮往車邊走去，
“那就好，蔣姨你去車上坐着吧，東西我們來收”。
“不用，我可以的”蔣玉蓮在車的座位上放下孩子立刻說道。
“以後我們的用水都要靠你了，這雙腳可不能凍壞了”蘇沫指了指她的腳。
現在的雪還下個不停，都已經有到腳踝處的厚度了。
蔣玉蓮看了看自己的腳，她的幾根腳指頭，早在第一腳踩入雪地裏的時候，就變得不聽使喚了，聽此，也沒在拒絕只是說道：“有用水的地方，儘管告訴我啊”。
蘇沫笑着點點頭。
她轉過身，幫着陸琛開始收起帳篷。
等東西收拾好，陸琛檢查了發動機，加滿油後，就讓幾人上車準備出發了。
趙長笙上車前，還拽着李謙的衣領將他拖到了一邊，義正言辭的警告，“我的睡相是差了點，這次就算了，以後離我遠點！”
李謙低頭督了眼她拽在衣領的手，又看她惱羞成怒的小表情，不禁莞爾，“你這算是保持距離嗎？”
“...”趙長笙收回手，冷哼一聲邁步離開。
李謙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
等人都上齊了，陸琛拿出了存放在他空間裏的羅宋湯，每人喝上了一碗，又吃了個飯糰，飽飽的一頓早飯，暖意自小腹涌起，雖然很淡，但也是溫暖的。
陸琛踩下油門，車輪攆過厚厚的雪堆緩緩駛出。。
因爲下雪的緣故，地面的一些障礙物都模糊了起來，他們的車速並不是很快，用着五十多碼的速度進入g市地界。
車廂內，蔣玉蓮懷中的孩子開始哭嚎，孩子的哭鬧聲顯得異常刺耳。
蘇沫回過頭，“怎麼哭了？”
“他..要換尿不溼了”蔣玉蓮的臉上有絲難爲情。
蘇沫想了想，打開系統包，拿了一包加長版450的蘇菲小兔子出來，她往後遞去，“先換下來拿這個墊墊吧，我聽說尿不溼太長時間不換對孩子屁屁不好”。
蔣玉蓮和凌葉都坐在車內寬敞的後備箱裏，李謙的眼眸裏有絲尷尬，他伸手接過，遞到了後面。
都是吸水的東西，足夠大能夠充當尿不溼一段時間，蔣玉蓮解開了孩子身上的尿不溼，那裏果然已經變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