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都走光了，這偌大的辦公室裏，只剩下她和他，異常的安靜。
霍霆均將她拉着，坐下。
“你想喝點什麼，咖啡？”
他挽起衣袖，動作優雅，看樣子，是要自己親手去磨。
“不用了，我什麼都不想喝。”顧汐拒絕了。
霍霆均俊眉微微地蹙了蹙，他坐下，長臂環過來，摟住她的肩膀，將她圈進懷裏。
“不開心，嗯？”
相識那麼久，他早就可以看出她的喜怒哀樂。
她從剛纔便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顧汐推開他的手。
擡眼，注視着他：“霍霆均，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希望你可以對我坦白。”
霍霆均看着她嚴肅的模樣，笑了，擡手，輕撫她的發頂，她柔軟的髮絲滑過他的指縫，讓他心底更軟：“我有什麼不能對你坦白的？”
他的表情，坦蕩蕩的。
“張婆婆的死，是不是跟你、跟萬通集團有關？”顧汐問出了心裏最迫切想知道的。
原本她來這裏，是想要問他蔣悅悅的事。
可如今，張婆婆的事顯得更爲重要，畢竟，生命是任何時候都凌駕於其它事情上的。
如果張婆婆的事他都不對她坦白，那麼關於他和蔣悅悅的關係，她問了又能怎樣？
他不可能會告訴她。
霍霆均神情微頓，雙眸微眯了眯。
“你急匆匆來這裏找我，原來，是爲了那個張婆婆？”
“張婆婆她是一個可憐的老人家，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我急匆匆來找你問清楚這件事，有問題嗎？”顧汐反問他。
霍霆均注視她良久。
他撫在她發頂的手，落下。
眼底透出失望。
“外面的人怎麼看待我，我並不介意，不過，現在連你也認爲，我是那種人？只要有人不順我的意，我就對他狠下殺手？”霍霆均也反問她。
顧汐抿脣：“可是我剛纔聽見……”
“你聽見什麼呢？不外乎是一些流言蜚語，你不用管他們，我知道張婆婆出事之後，你診所小區的那邊鄰里，都在傳我是殺害張婆婆的主謀，但你認真想一想，這張婆婆一死，我便是最大的嫌疑人，我會那麼笨嗎？”
霍霆均打斷了她的話，並且向她質問。
這倆天，外人的流言無論傳得多過份，他都可以心態平和地去應對，但現在，連她不信任他，懷疑他會去殺害一個老人家，他突然就憤憤難平了。
“那你和蔣悅悅呢？手牽着手進入酒店，又是怎麼回事？”
霍霆均神情一頓。
“你跟蹤過我？”
顧汐“哧”地，淡淡一笑，眼裏卻沒有笑意：“我不是故意跟蹤你，只是巧合，那一天，我跟今天一樣的目的，想來找你好好聊聊，沒想到卻着你到了‘時尚酒店’，親眼看着你牽着蔣悅悅的手，進了酒店。”
“然後呢？”他又問。
“然後，我有點事，只能先離開了。”
“所以你在沒有跟進去確認的情況下，心裏就懷疑我，懷疑我出軌了？”
顧汐一滯。
“我怎麼能不懷疑？你記得那天晚上我問過你嗎？你說你一整天都在公司裏忙公事，難道蔣悅悅也是你的‘公事’？”
霍霆均垂眸，薄脣抿成了一條線。
“小汐，你既然看見了，心裏起了疑，就應該當天晚上向我問個清清楚楚，你放在心裏，現在才問出來，我真不知道，你這到底是太過淡定，還是另有打算。”
無論出於哪個原因，都令他感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