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把被子蒙到頭上,從被窩裏發出聲音:“睡着了。”
房門外的男人似乎低聲笑了一下。
“你再不來開門,我就破門而入嘍。”霍霆均一副流氓無賴的口吻,卻偏偏又帶着他一貫的霸氣。
房內的人兒沒有說話。
“好,我撞門了。”
顧汐差點從牀上翻滾起來,有點氣急敗壞:“你別啊!霍霆均,你怎麼在自己家都要耍流氓!”
她邊罵邊走到房門前,開了門鎖,扭開門把。
擡眼便撞上門外某人帶着邪魅笑意的眼神。
他伸手,一把將她摟了過來:“在生氣?”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響在她的耳畔,說話的氣息盡數落在她的耳窩,惹得她莫名地一陣顫粟。
顧汐忍不住想起,今晚,在餐廳裏那幅旖旎的畫面……
她臉頰爬上發粉色,輕推一把他:“惹出禍的人是我,我哪有什麼資格生氣?還得辛苦你把事情處理好,將那些流言蜚語平息下去,我知道你不容易。”
霍霆均又把她撈了回來,摟着她的肩膀,走進房間,輕描淡寫:“倒也不難,在我過來找你之前,已經解決掉了。”
顧汐詫異地看着他:“你是怎麼解決的?”
霍霆均注視着她:“怎麼解決的重要嗎?總之,詆譭你的,我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難道你的方法是,讓那個媒體一夜之間消失?”顧汐猜到他會這麼做。
霍霆均揚了揚薄脣,這一抹笑,突現着一絲殘酷的冷意:“這事情沒那麼簡單,特別情況,特別處理,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顧汐撇撇嘴:“你老是說,‘我會處理好’,‘你不用擔心’,可是,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怎麼走進你的世界?”
她掙開他的手,轉身走向陽臺那邊。
霍霆均長臂一伸,又固執地將她重新摟了回去,將她的身體輕輕扳過來,面對着她。
“哦?你這話,我怎麼聽着別有意味?”
顧汐好笑:“哪有!”
她下巴一緊,被他用手指撐起,逼她直視着他:“你在怪我不告訴你,安漠離他對你有別的意思。”
顧汐有點難爲情:“是我自己遲鈍,可以怪誰?因爲我的遲鈍,所以纔會鬧出那麼多事,也因爲我的後知後覺,所以纔會導致現在這個倆難的局面。”
“其實也沒有多難,不外乎你辭了職,我們補償他安漠離賠償,除非,你捨不得看他失望。”
霍霆均說到最後,湛黑的眸子裏浸着醋意,連帶着撐在她下巴的手指都在不自覺用力。
“那你還是在懷疑我嗎?因爲你不確定我的心,所以你擔心只要我知道了安漠離對我有意思,就等於捅破了那層紙,我會跟他發展起不該有的情感?”
“我懷疑你,我就不會允許你以任何事由見他。”
“可你爲什麼明明早就認爲他對我另有企圖,卻不告訴我?”
“這一點很重要嗎?”他反問。
“而且,不是我認爲,是的確如此,我說過,男人最瞭解男人。”他再補充。
顧汐滯了一下,然後說:“當然很重要,我現在才明白,之前你爲什麼對於我見安漠離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如果你願意對我說出你的想法,我或許會早點做出決擇。”
“你這個小傻瓜一腔對人家一腔的熱誠,滿心以爲人家只是欣賞你的才華,難道我要一盆冷水潑到你的頭上嗎?”
爭執不下,倆個人都安靜了。
好一會兒之後,寂靜的房間裏響起顧汐低落落的聲音:“如果他真的欣賞我的能力呢?從一開始去競選講師的位置,我就很努力,我也自認爲表現不錯,所以纔得到安總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