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人就這麼對視了片刻。
“你一直在這外面？”顧汐問。
霍霆均開口：“氣消一點了嗎？能聽我好好解釋了？”
倆個人走在小區的鵝卵石小路上。
小路倆旁所種的說不出名字的花，粉粉黃黃的，在燈光下含蓄地開着。
“小汐。”他長腿停下，喚住她。
顧汐擡眸，看着他，等待着他要說的話。
“那天晚上，我雖然喝得很醉，但我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跟蔣悅悅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我有做什麼，我不會沒有任何感覺的，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夠信任我。”
“至於我欺騙你的事，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你說了，你當時醉得不省人事，你就那麼肯定，你真的沒對蔣悅悅做什麼嗎？”
霍霆均長眸微眯：“小汐，蔣悅悅到底對你說了什麼？令你對我的誤會那麼大？”
顧汐輕咬下脣：”她什麼都沒有跟我說，是我無意中知道的。”
霍霆均牽扯了一下脣角，笑得譏誚：“顧汐，你記得你跟我說過的話嗎？你說，我們要互相信任，現在如此，就是你信任我的表現？”
“但現在是你的謊言，打破了我對你的信任，以至於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你，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認爲瞞着我你酒後亂性的事情，會是一種‘善意的謊言’！”
霍霆均的臉色驟沉。
“原來，你是這麼理解我那一句，善良的謊言的？”
顧汐在他的眼神裏見到了悲傷。
她的心也跟着哀傷。
“霍霆均，我現在相信你主觀意識上並不會做出那種事，可你還是努力回憶一下，你在醉酒的情況下，到底有沒有……碰過蔣悅悅。”
“我沒有。”霍霆均逼視着她，堅沉不已。
……
霍宅。
銀灰色的法拉利飛魚一般竄進了前院，停泊好。
車上倆個男女，一起下車，卻一前一後，拉開了一大段距離進屋。
“霆均哥哥，我媽咪呢？”不知內情的顧言希跑過來，向霍霆均要人。
霍霆均一聲不吭，徑直上了二樓，看起來，繃着一道氣。
衆人正面面相覷時，顧汐步了進來。
“媽咪，你怎麼那麼晚纔回來，你今天去哪裏了？工作好忙嗎？累不累？希希幫你捶捶。”
顧言希小朋友噓寒問暖的，對媽咪殷勤至極。
顧言安一眼看出她和霍霆均倆個人之間有點古怪。
走過來，拉住顧言希：“希希，媽咪工作了一天很累了，你不要像熊貓一樣掛在她身上好嗎？”
顧言希不滿哥哥這樣形容自己。
“媽咪又不是竹子！”
“小汐，你和霆均又吵架了？”霍老太太將她拉到一邊，低聲問她。
顧汐強顏歡笑：“沒有，老太太，我有點累，我先上樓休息了。”
她轉身也上了樓。
三婆孫看看對方，一臉懵。
顧言安說：“奶奶，我上去看看媽咪。”
顧言希也說：“我也去。”
倆孩子屁顛顛地上樓了。
霍老太太無奈地搖頭：“不行，我也上去問問霆均。”
“叩叩叩……”
“叩叩叩……”
“霆均，奶奶進來了。”
霍老太太把霍霆均的房門推開，見到孫子立在落地窗前，雙手插袋，背影冷硬。
她老人家走近，清咳了一聲：“是不是在你奶奶面前，也要擺臭臉？”
霍霆均轉臉，擰着眉頭，整個臉都瀰漫着陰沉：“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