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半夜。
顧汐被隔壁房間內，媽媽的尖叫聲吵醒。
她連忙起牀，把牀頭的燈打開，披上外套出去。
顧汐推開媽媽房間的門，把燈打開，見到媽媽呆滯地坐在牀上，額上滲着細汗。
“媽，您怎麼了？做惡夢了嗎？”
顧汐坐到牀邊，拉起媽媽的手，因爲恐懼，黃月蓉的手有點冰涼。
“小汐，我夢到有人要害你。”
黃月蓉緊緊地回握女兒，雙手的指甲都快要嵌進皮肉裏去。
顧汐輕鬆地一笑，安慰她：“媽，是不是最近我的事情讓你心裏又開始焦慮了？”
媽媽剛剛恢復清醒的那段時間，她總是做惡夢，說夢到她被人推下樓。
慢慢的，她的惡夢才停止了。
不過，作爲母親，總會擔心自己的女兒和外孫。
顧汐覺得對不起媽媽，還讓她爲自己的事情操心。
黃月蓉也說不上爲什麼，這倆天老是會想起，那個從南城來的女人。
南城……或許真的是她解不開的心結了。
但這個祕密，她卻連最親最近的女兒，都不能說。
“小汐，是媽比較敏感，惡夢而已，不打緊的，你回去睡吧，你明天一早還要回診所工作呢。”
顧汐扶她睡下，幫她蓋好被子。
“媽，不要想太多，這日子嘛，開心最重要，我們縱使有什麼事情，我們自己可以解決好的，您不要過於擔心了。”
黃月蓉點點頭，拉住顧汐的手，捨不得鬆開：“小汐啊，媽媽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有你這麼一個孝順又懂事的好女兒。”
“我也很幸運能當您的女兒，媽媽，對了，您不是說，過年想去崇明山拜神嗎？我們帶上安安和希希，一起去吧。”
黃月蓉點頭：“好，好，挑個不那麼人羣洶涌的時間，一起去。”
……
翌日，顧汐回診所開診。
現在這附近人人都在傳，顧汐是準備嫁進霍家，當豪門少奶奶了，以後都不再當醫生了。
有些人是純粹猜測，有些人則是不懷好意的地在酸，總之診所裏突然又挺清閒的，上門看病的人很少。
倒是有好幾個受了顧汐恩惠的老人家，專門過來，答謝她。
“顧醫生，我家沒有什麼值錢的好東西，這些土雞蛋，是我家親戚昨天在鄉下送過來的，您拿回家去喫吧。”
“顧醫生，這是我給你倆孩子們織的毛衣，選了紅色的毛線，明天不就是大年初一了嘛，穿上喜慶喜慶！”
“沈老伯，張婆婆，您們不要搞得我們汐姐以後都不回來了一樣，我們還沒有搬診所的打算呢。”
楊倩被這送別似的畫面弄得啼哭皆非，忍不住打斷他們。
張婆婆眼含淚光：“顧醫生是我見過，心裏最善良的好醫生，最近她們那些人針對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不過我們年紀大了，別說替你出頭，就連我那破屋子到診所這麼近的路程，都得有人攙扶着才能來，顧醫生，你別介懷啊，這裏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壞的。”
沈老伯也附和了倆句。
顧汐溫和微笑：“沈老伯、張婆婆，您們放心，我已經忘了之前那些事了，而且，他們怎麼說、怎麼做，都不耽誤我的本職工作、不會改變我的初心，我的診所會一直這麼開下去。”
“真的嗎？顧醫生？你要是當了霍家的少奶奶，哪還需要當醫生賺錢餬口啊。”
“張婆婆，您又錯了，汐姐她當醫生，肯定不是隻爲了餬口啊，事實上，我們每一位醫務人員，做這份又苦又累壓力又大的工作，都不只是爲了活計，是爲了我們的理想和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