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你心裏,你不值得在他心裏有地位嘍?”歐陽澤揶揄道。
鄭薇兒被他一句話激得轉身:“誰說的?我纔不會自輕自賤,霆均哥哥不喜歡我,不代表我就不優秀了,要不是他認識顧汐在先,他一定會愛上我!”
歐陽澤睨住她,嘴角噙着笑,像是在細細地品味着她的話。
“你笑什麼笑?很好笑嗎?多管閒事!”
鄭薇兒轉身就要跑。
身後的男人幾步走近,拉住她。
“我沒笑話你,你在這件事上,做得很好,老實說,我反而很欣賞你,敢愛也敢恨,拿得起也放得下,尤其剛纔,你處理得很漂亮,你不用覺得在別人面前哭是一種丟臉,人誰還沒有個七情六慾呢,受了委屈,想哭就哭。”
鄭薇兒的心莫名被他的話戳中了。
一直以來,她都把自己重重僞裝,表面,她是出身富貴養尊蓄優的大小姐,但其實,誰都不知道,她也有她的苦處。
可她不希望將自己的苦惱,告諸別人,而且將它偷偷埋藏在心底。
以她的方式,去抗議、去抵擋父親和哥哥的操控。
今天,她終於跟他們撕破臉了,今後,或許她終於可以以自己的真面目去活着了。
人生苦短,想怎麼活,就該怎麼活。
只是她想不到她最爲不屑的渣男歐陽澤,卻把她看得透透徹徹的。
真不知道該說他聰明,還是……
還是因爲閱女無數,所以才那麼懂女人的心?
想到這裏,鄭薇兒莫名一陣生理性的噁心。
她急忙甩開他的手:“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還有,昨天晚上你趁我喝醉了欺負我……昨晚姑且饒你一次,要是還有下次,我就……我就……”
鄭薇兒紅着臉,想說狠話。
但見到他臉上這抹分明在等着瞧她能說出什麼狠話來的模樣,她竟又說不出來。
他們剛好站在一棵大樹下,冬日裏的冷風一拂,豔黃色的落葉繽紛而下,一片片地橫亙倆個人之間,與樹底下這形象出色、面對而立的一男一女相映襯,美得像一幅唯美的愛情圖畫。
“你就怎樣?”歐陽澤好笑地問她,好像在有意把她激得更惱。
但她不知道,她此副模樣,可愛得像一隻被惹毛了的貓,越看越好看。
鄭薇兒以爲他拿捏住她,以爲她不敢對他怎麼樣,果然更惱了。
那張純麗美妙的臉蛋紅成熟透的蘋果,讓人想啃一口。
“我就再一次把你送進警察局,你別不相信,我說到做到!”
鄭薇兒喊完話,轉身就走。
轉身的瞬間,她懊惱地咬住豐潤的下脣。
搞什麼?
她明明那麼聰穎的一個人,爲什麼在這個渣男面前會那麼笨拙?
因爲他那讓人容易令女人動情看誰都含情脈脈的桃花眸嗎?還是他總是帶着嘲弄、玩世不恭的笑容?
鄭薇兒雪白的貝齒狠狠地咬了咬自己脣瓣,讓疼意逼使自己清醒過來。
鄭薇兒呀鄭薇兒,不要被渣男那無處不散發的“魅力”所迷惑!
歐陽澤目光和麗地盯住鄭薇兒漸行漸遠,嘴角的笑意卻愈發地加深。
頭頂上,豔黃的落葉紛紛擾擾而下。
他擡手,準確無誤地,抓取了一片,緊緊地,握在手中。
攤開手掌,這心形的葉片,可愛而趣生生地躍在他的眼前。
他脣角勾起,其實弱水三千,他也只取一瓢。
只是,外人不必要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