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講快講”
有一就有二,一人開始催促,其他人也就跟着不滿地催促了起來。
“嘿嘿,大家彆着急啊”
那叫老張的錦衣男子嘿嘿一笑,也不在意衆人催促,端起酒杯又要喝,卻發現杯中已然無酒,於是敲了敲桌子,示意那胖子滿上。
胖子瞪着牛眼看了半天,無奈自己也想聽聽,只好又給滿上。
那老張這才滿意地押了一口酒,接着說道: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我面前,他身穿一聲青衣,面容俊俏,手拿着一把散發着銀光的匕首,一開始,跟那人魔也不過是勢均力敵,甚至還處於劣勢。
老子在一旁看得,那都替他心急啊
眼看着,那人魔的爪子都要把他的心給掏出來了”
說到這裏,老張又是一頓。
衆人聽得正起勁,冷不防,這傢伙又給停住了,於是紛紛吞口水的吞口水,瞪眼睛的瞪眼睛,直恨不得掐死他算了。
“然後呢然後到底怎麼樣,你倒是說啊”
有人都氣得哭了
你說,你說個事,怎麼就這麼難
跟便祕似的
要不是大家在喫飯,這人就真想這麼開罵了。
慕容言和宣寂流雖然沒擠過去聽,但是兩人是什麼人那老張的聲音那麼大,自然也是聽了一耳朵。
聽到這人帶着哭音的責罵,慕容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個老張,也真是夠折騰人的
不過,這接下來的發展,倒真是令人好奇啊獵魔高手,照他這麼說,那豈不是救世主了
想到救世主,慕容言又想到了自己懷裏的攝魂鈴,按理來說,這不是才救世主的標配嗎
什麼時候變成了一把匕首了
慕容言非常好奇。
那邊,老張見大家委實十分好奇,自然也就受用,端起再次續好酒杯喝了,這才神祕兮兮地低聲道:
“就在那牛魔的爪子要穿透那人心臟的時候,只見那人身上突然冒起一股黑煙,然後,一頭數丈高大的牛魔出現了那牛魔,一腳就把那人魔給踩死了”
“切怎麼可能那牛魔不是也是魔物嘛怎麼可能去踩人魔
老張,你這謊話可編的不像話啊酒拿回來,不給你吃了”
老張最後一句話說完,全場雅雀無聲。最後,還是跟他同桌的胖子切了一聲,端起酒壺,就要走。
“草沒良心的慫貨,竟然騙老子,浪費老子時間,老子打死你”
旁邊的人這時也反應過來了,舉起拳頭,就要打那錦衣男子。
錦衣男子這時哪裏還能維持之前那副神祕模樣被那碩大的拳頭嚇了一跳,整個人一蹦老高,一邊還爭辯道:“兄臺,別亂來,在下沒有胡說啊沒有騙人,真的那人還跟我說話了呢”
“哦說了什麼”
那舉起拳頭的漢子這才放下手,斜着眼睛問道。
“他,他讓我趕緊回城,這段時間儘量不要隨便出城”
老張被那人一嚇,這時已經不敢再賣弄什麼聰明,只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那你說的那牛魔呢”
有人問道。
“那,那牛魔踩死了那人魔,後來就消失了。”
老張皺着眉頭想了想,“是的,那牛魔消失之後,那位高手好像很累,讓我趕緊回城後,就走了”
衆人沉默。
“我問你,那牛魔出現的時候,那位高手在哪裏”
不知是哪一位,如此問道。
“對啊,那牛魔出現了,那那位高手呢他人呢”
有人附和。
“這”
這個問題似乎有點難度,老張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最後模棱兩可地說道,“高手似乎不見了不過,最後牛魔消失的時候,那位高手的眼睛好像是紅色的”
最後一句話,老張說得模棱兩可,似乎是連他也不能確定。
“那你說說,他長得什麼樣”
有人還是不相信,問老張道。
“嗯,身穿一身青衣,身材頎長,鳳眼,薄脣,高鼻樑,大約三十多歲,溫文爾雅,看起來像個貴公子”
老張一邊眯着眼睛想一邊說。
聽着聽着,慕容言心裏咯噔一聲,怎麼總覺得,這個人有點面熟呢
“娘子,他們說的那位高手,會不會就是岳父大人”
這時,宣寂流突然湊到慕容言耳邊,輕聲說了這麼一句。
“不可能”
慕容言條件反射地反駁道。她父親什麼實力怎麼可能能一招殺了虛府境的人魔
不是她看不起慕容繼宇,畢竟,他前十八年都是被關着,還丹田破裂無法修煉,即便修復丹田之後,他同樣
恢復了天才體質,可是想要從武王境修煉到虛府境,六年時間,也是遠遠不夠
除非,他一直有奇遇
當然,慕容言心裏清楚,奇遇這東西,怎麼可能說有就有
若是說有就有,那也不叫奇遇了
“砰”
突然,一聲巨響,震得整間酒樓都抖了抖。
慕容言和宣寂流對視一眼,迅速從窗戶掠了出去。
“愚蠢的人類,這座城,是我們的啦哈哈哈”
“我們的,我們的”
慕容言擡頭,就看到半空中,一隻奇怪的人魔插着腰,正哈哈大笑。
說他奇怪,是因爲這隻人魔,明明只有一個身子,可是那肩膀上,卻憑空多出一個頭來。
一個身子,兩個頭,說話還各有思想,實在是匪夷所思。
相比於之前在放逐之地遇到的人魔,這隻人魔實力更高,慕容言一眼望去,這才發現,這隻人魔,實力居然與她此時相當
誠然,她用上諸多底牌的話,實力確實能夠比那人魔高上一籌,但是有些底牌,慕容言卻不想在這大庭廣衆之下用。
“這座城是我們兄弟的了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本魔要殺了你們”
雙頭人魔左邊的那個頭冷聲喊道。
“殺你們殺你們嘎嘎嘎”
右邊那個頭也不甘示弱,如鸚鵡學舌般,嘎嘎叫道。
那聲音,實在是難聽。
就好比是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
不僅是難聽,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人魔來啦”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
這一下,大家纔算是如夢初醒,紛紛往兩旁的屋子裏鑽。
不過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街道上便是一片寂靜,除了一個打着旋兒飛下來的落葉,竟是落針可聞。
“這”
慕容言嘴角微抽,誰能告訴她,這個相比於華夏大媽搶黃金都不遑多讓的速度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訓練有素有木有
“吼”
那雙頭人魔雙手攤開,隨即,一把完全由魔氣形成的巨大流星錘出現在上面,流星錘的表面,竟隱隱可以看到暗紅色的血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喪命於其中。
“娘子,爲夫與你並肩作戰可好”
宣寂流不動聲色地站到慕容言身旁,問道。
“不你不許出手”
慕容言搖頭,見宣寂流不太高興的樣子,連忙解釋“你放心吧,我手上有攝魂鈴,要是真不行,到時候你再上也行啊對不對”
慕容言心裏清楚,想要和宣寂流一直走下去,就必須成爲那個和他肩並肩的人,而不是一直要他照顧着。
“那你小心。”
宣寂流一想,就明白了慕容言的意思。他自然是有心想要一直護着自家娘子的,可是,自家娘子未必願意一直躲在他身後
也是,她向來就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小姑娘,他家娘子,那可是能與他肩並肩走天下的女中豪傑
愛她,就要讓她肆意飛翔
宣寂流的宗旨很簡單,我家娘子要做啥,那就做啥
她不想讓他動手,想磨鍊自己,可以
他聽話照做
不過,若是那隻醜不拉幾的雙頭人魔真的傷了他的小東西
呵呵,他一定會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娘娘”
就在這樣的寂靜中,一聲嘹亮而充滿了驚慌的呼喊陡然響起,如同一根導火索一般,點燃了一場觸之即發的戰鬥。
“吼”
“嘎嘎嘎”
雙頭人魔的兩個腦袋發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聲音,與此同時,它手中拽着鐵鏈,在空中掄了一拳,便朝着街道上那啼哭的小孩砸去
“娘”
小男孩望着從天而降的巨大圓錘,嚇得連喊都不會喊了,那一聲娘戛然而止不說,小傢伙連嘴巴也忘了閉上,瞳孔中,只有那越來越大的流星錘。
“華兒”
那小男孩的孃親就在那他對面街道的店鋪裏,此時一聽兒子哭聲,又看到了那幾乎跟兒子近在咫尺的流星錘,也是驚懼不已,喊聲尚未落下,便是嚇得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且說眼看着那圓錘越來越近,小男孩嚇得說不出話,只以爲自己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
咻。
小男孩只覺得眼前一閃,自己整個人便飛了起來。
“找死”眼見着宣寂流把小男孩救出,慕容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她冷眼看着雙頭人魔,嬌喝一聲的同時,手中雙紋劍也是隨時遞出,那雙頭人魔閃避不及,慕容言的劍刺中了它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