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宣寂流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慕容言也優哉遊哉地走到他身邊,他才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臉無奈地說道。
譁
聽到宣寂流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在他們印象中,宣寂流,這個夜家的表少爺,被夜家家主親自宣佈成爲夜家大少的男人,一直是不近女色,且殘暴冷漠的,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不,是連想都不敢想,有一天,這位宣少,竟然也會用如
此寵溺地語氣,跟一個女人說話
簡直猶如六月飛霜般稀奇
“哪裏是夜小姐自己讓我打的,我想着大家都是一家人,人家既然有所需求,那我自然要滿足她啊”
別人覺得稀奇,慕容言卻覺得極爲正常,因而她無視周遭如見鬼般的眼神,一臉無辜地說道。
“哦那怎麼會兩邊臉上都紅了”
問話的是夜梟,說實話,作爲夜家的大家主,夜梟聽說慕容言打了他夜家的天才後輩,心裏還是很不舒服的。所以這會兒見慕容言這麼說,他便忍不住問道。
“就是,慕容姑娘,你不要強詞奪理明明是你看我不順眼,纔打我的”
夜晴雨也是及時哭訴道。
剛剛她看到宣寂流那麼寵溺地看着慕容言,也跟其他人一樣呆住了,心裏忍不住幻想,如果宣寂流也這樣對她,那該多好啊
不得不說,夜晴雨的演技還是十分到位的,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彷彿受了極大的冤枉一般。
讓得不少不明真相的人都爲她心疼。
然而,這並不包括宣寂流,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寵溺地落在慕容言身上,彷彿整個世界,都只有慕容言一個人一般。
“外公,您有所不知
當時,這位晴雨姑娘看到你們回來,不知爲何,突然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又哭着求我打她一巴掌”
說道這裏,慕容言無視夜晴雨幾乎要喫人的目光,在她看口反駁前,繼續道:“我也是沒辦法只好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可是最後卻發現,兩邊臉不一樣大了
所以,我就只好再打一巴掌,您看,這樣是不是對稱多了”
“外公,您看看,是不是”
慕容言問得十分坦然,就好像,她剛剛真的是做了一件爲民除害的事情似的。
夜梟心裏又好氣又好笑,強詞奪理他見的多了,但強詞奪理,還能夠如此理所當然的,他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見。
不過,夜梟很快就發現,即便慕容言是在強詞奪理,可是她卻沒有說謊,夜晴雨的臉真的是十分對稱
就連臉上紅手印的角度,都似乎是一模一樣
發現這個細節,夜梟的嘴角也是忍不住地抽了抽,對慕容言也算是有了個全新的認識。
這個原本在他看來只是個美貌小丫頭的女人,竟然也有如此腹黑的時候
其實夜梟這麼想,完全是因爲他還沒有真正認識慕容言,要是真正認識慕容言了,估計他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哎”
夜梟頗爲同情地低嘆一聲,一邊搖頭,一邊朝演武場中間的高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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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家主我沒有我沒有”
夜晴雨被他這一聲低嘆弄得心裏十分不安,又見他不言不語,擡腳就走,更是感覺不好,於是可憐兮兮地喊道。
“夜小姐請自重,你沒有做,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娘子冤枉你”
夜梟腳步一頓,尚未說話,宣寂流已經冷冷開口質問道。
他的臉色冷漠如霜,跟剛剛看着慕容言的時候相比,正如從六月直接到了冬月,讓人從骨子裏冷出來。
“我”
一時間,夜晴雨愣住了。她多想吼出來:是的她就是在冤枉我
可是不能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如果是以前,沒有看到宣寂流如何對待慕容言的時候,夜晴雨尚且可以告訴自己,沒事,他就是這個性子的
畢竟,他對別人的態度也不好,而她,至少沒有被他弄死扔出去
可是現在,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這種不平等的待遇讓夜晴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她原本以爲,只要她哭一哭,裝一裝可憐,就能夠得到夜梟的疼惜,然後順理成章的,利用夜梟弄死慕容言。
再順理成章的,她或許就可以嫁給那個男人。
可是
怎麼事情好像和她想像的有些不一樣
看着冷漠對待自己,而溫柔對待慕容言的宣寂流,她心裏滿是不甘: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他愛的那個人,不是她
被他如此毫無道理護着的,不是她
明明她纔是那個衆望所歸,最適合他的女人,不是嗎
“娘子,我們走吧來,爲夫看看,手打疼了沒”
宣寂流轉頭,問慕容言道。
“噗 ”
慕容言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個男人,說什麼她調皮了,明明,更加調皮的,是他吧
不過,這樣子的他,還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你,你們太過分了”
夜晴雨終於忍不住,哭着跑開了。
“嘖嘖,這麼脆弱,又何必跑來挑釁本夫人呢,哎”
慕容言看着夜晴雨的背影,默默評論了一句。當即,夜晴雨的腳步就是一頓,即便是從背影,慕容言也能夠看出,夜晴雨的身上充滿了哀怨,不過,那又如何
對頭不高興,她的心情就好多了
譁
再一次,在場的所有人面面相覷。
他們也是沒有想到,今天這場鬧劇,竟然會這般收場
有些反應快的,更是急忙朝慕容言和宣寂流迎了上來,這個說恭喜,那個說你們真是天作之合
反正說話只用一張嘴,當然是如何好聽,就如何說了
不過,也有一羣人臉色十分難看,比如夜素華等人,又比如,那些愛慕夜晴雨的男人。前者是因爲她們之前已經得罪了慕容言,再想挽回形象,已然來不及,至於後者,則完全是因爲已經被夜晴雨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