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去四十幾分鍾,出去採買的夥計推着一輛板車,終於回來了。
見狀,僞軍少尉的臉上露出了喜色,點點頭,道;“好,找幾個夥計,跟我送到城牆上。”
張二子坐在樓梯口,暗自爲老闆鬆口氣。
可下一秒,剛放鬆的神經,又繃緊起來。
邰槓居然這麼快就把楊秀芹就出來了。
“等等!”僞軍少尉一聲喝住轉身要走的邰槓和楊秀琴,道;“我看你,怎麼這麼眼熟呢?”
一邊說着,一邊朝楊秀芹正臉望去。
“你……”
僞軍少尉話剛開口,邰槓一個跨步來到他的身邊。
笑眯眯開口道;“老王,真是巧啊!在這遇到你!”
少尉感到莫名其妙,剛想發火,就感覺腰間被什麼硬物抵住。
低頭一看,腿肚子都嚇軟了。
通體黝黑的王|八|盒|子,是交朋友的利器。
僞軍少尉哭笑道;“是啊!好巧,好巧!”
身後,兩位僞軍士兵,對視一眼,皆是一臉懵逼。
他們營長,不姓王啊!
其中一個小跑上前,一臉獻媚道;“長官,怎麼了?”
“不許動!”楊秀芹從懷裏掏出李雲龍送她的手槍,抵在僞軍腦袋上喝道。
後面一個僞軍見出了狀況,剛把手裏的槍端起來。
就被從樓上下來的張二子用槍抵住了太陽穴。
“撲通!”
三個僞軍無一例外,皆是雙膝跪地,痛快的舉起雙手。
異口同聲說道;“好漢,有事好商量!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全家就指着我一個人活命啊!”
“我靠,你們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吧!”邰槓不得不爲三人的臺詞點贊。
麻溜的將三個僞軍綁起來。
張二子對着邰槓樂道;“排長,你和秀芹嫂子沒受傷吧?”
邰槓望着地上的三個僞軍,忍住了一鍵盤拍死他們的衝動。
喝了口茶道;“順利得不得了,整個憲兵隊空無一人,只有監所裏有兩個看守,一板子一個,我就帶着秀芹嫂子大搖大擺走出來了。”
“嘿嘿,嫂子安全就好!”張二子衝着楊秀琴傻笑道。
那稚嫩臉龐,看得楊秀芹好笑的同時又滿是感動。
可溫馨的時刻沒保持多久,酒樓老闆坐不住了。
連連作揖,悲苦道;“爺爺!奶奶喲!你們闖了大禍,這可讓我怎麼辦吶?你們回頭拍拍屁股走人了,我這一家老小,可怎麼活啊?”
“老闆,你做生意這麼多年,難道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這次小鬼子必定完蛋,平安縣城解放了,八路軍還會來找你麻煩?”邰槓拿起幾樣之前夥計採買的食物,邊遞給楊秀芹,邊說道。
“你們三覺得呢?”一轉頭,又衝着地上的僞軍問道。
“八路爺爺,小鬼子這次肯定完了。”少尉連連點頭。
口中說着自己其實是忍辱負重。
打入小鬼子內部就是爲了有一天策應八路軍。
把小鬼子趕出中國。
“咳、咳!”邰槓聽完,差點沒被一口水嗆死。
這傢伙,聲淚俱下,這表演能力。
我要不是看了三萬部抗戰劇。
我一定相信你說的是真真的!
一旁的酒店掌櫃,心中卻是一直在盤算。
這萬一小鬼子真敗了,換成八路軍當家作主。
今天自己協助這幾位,是不是給自己算成愛國商人。
商人嘛,總是無利不起早。
想到這裏,掌櫃的一咬牙,決定賭一把。
眼中露出狠色,湊到邰槓面前說道;“好漢爺!這三個狗漢奸,是要給城牆上到底小鬼子送喫食的,乾脆,俺們一不做,二不休,在飯菜里加點料……”
邰槓聽完,深深打量了酒樓老闆一眼。
看得酒樓老闆直發毛,彷彿邰槓的眼神能將他看穿一般。
沒來由,後背居然冒出一絲絲冷汗。
“八路爺爺!出來採購的都是我兄弟,只要您能放我一馬,我可以帶着他們投誠,一起抗日啊!”僞軍少尉一聽,連忙開口求饒道。
“八路爺爺!華夏人不打華夏人,我們也要抗日。”另外兩個僞軍爲了活命,也是連連點頭道。
邰槓依舊面無表情,心底卻是已經做出了決定……
話分兩頭,平安城外……
眼見爲了炸開城門,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倒下。
李雲龍看得心疼不已,口中直喊;“別打了,別打了!”
不顧漫天的炮火,運動到工事的最前端。
一扭頭,將護住自己的段鵬推開,暴喝道;“二營長,你他孃的意大利炮呢?拉上來!”
“是!”二營長一個敬禮,領着四個戰士跑到後面。
推出了一輛被玉米秸稈掩蓋住的炮車。
迅速的來到李雲龍身邊。
城門樓上,山本一木正拿着望遠鏡向外觀察。
一看李雲龍連火炮都推出來了,瞳孔猛地一縮。
“大佐閣下,撤退吧!平安城守不住了!”一旁的副官,勸說道。
一門火炮,並不稀奇。
可在這種關鍵時刻,卻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平安城的小鬼子,人手本就嚴重不足。
能守到現在,完全是佔據地形優勢的緣故。
如果城門被轟開,獨立團將長驅直入。
無險可守,必敗無疑。
“八格呀路!帝國軍人,絕不會撤退!”
山本一木眼中閃過寒光,冷聲說道;“舉起白旗,拖延時間,去把那個農村女人帶來,和李雲龍談判!”
“嗨咦!大佐英明!”副官心中暗自高興,畢竟不是個個小鬼子都視死如歸。
這邊,二營長的意大利炮剛裝填完畢。
就看到城門樓,舉起一面白旗。
“小鬼子這是要投降?”
李雲龍看得雲裏霧裏。
連忙揮手製止二營長的動作,道;“先別開炮,看看小鬼子要弄啥!”
“李雲龍!”山本一木用鳥語喊道。
又由漢奸翻譯轉述,“別開炮,我想和你談談!”
“要談條件可以,讓你的人放下武器,從裏面滾出來,我保證一個不殺。”李雲龍迴應道。
山本一木冷聲回道;“李先生,從1937年開始,你見過有幾個主動投降的日|本|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