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子同志,你還記得保密條例第二條是什麼嗎?”
“不該問的不問!”
此時,距離平安縣城五里地外,有兩個特務打扮的人在對話。
年幼的一個好似十七八歲,年長一個約莫二十出頭。
正是最後關頭,從趙家峪逃走的邰槓、張二子。
邰槓帶着張二子連夜趕路,天亮前,來到了平安縣城外。
果斷幹掉兩個巡邏的狗腿子特務,又將他們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準備等天一亮,就進縣城。
而年幼的張二子對於自己是怎麼,從小鬼子的重重包圍之中逃出來的,表現出非常濃郁的興趣。
在這樣一個無神論的世界,邰槓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
最後,只好使出殺手鐗,保密條例一出,忠誠的小八路戰士,果真就不再問了。
“很好,我睡一會,城門開了叫我!”說完,邰槓就地一趟,不一會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張二子見狀,老實的當起了哨兵,審視着四周。
……
“停車檢查,快點!”
平安城,門樓處,此時站着幾個拿槍的僞軍,一旁的崗亭裏站立着幾個日本兵。
此時的邰槓帶着張二子,氣定神閒的往裏走着,因爲前面有一輛馬車要接受檢查,道路被攔,二人也只好駐足等待。
馬車裏坐地好似做生意的商人,在給了幾塊大洋之後,很快就被放了過去。
邰槓見狀,領着張二子往裏進,腰裏挎着二十響!戴着墨鏡撅着嘴,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姿態。
“呦!哥兩個這麼早!”其中一個僞軍湊着笑臉問道。
邰槓直接忽視,看都不帶看他一眼。
僞軍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不見,嘴脣動了動,最後也只是在心裏默默罵了兩句,沒敢說什麼。
“漢奸!”突然,一個挑着蔬菜擔子的老頭,口中嘟囔着什麼,被這個僞軍給聽了去,本就窩火,現在找到發泄的地方了。
“呦呵!你這個老不死的!活膩歪了是吧!”說着,手中的**對着老頭就是一通狠砸。
沒兩下,老頭就被打的頭破血流,蜷縮在地。
但誰也沒想到,老頭被打成這樣,依舊是抱着腦袋,狠聲罵道;“當漢奸,是進不了祖墳的,你們這些缺德玩意!”
“老東西!你當真是要給自己找不痛快是吧!”當漢奸的人,對漢奸兩個字很是反感。
聽到老頭罵自己進不了祖墳,其他幾個僞軍呼啦一下,圍着老頭就往死裏打。
幾步之遙的邰槓,死死抓住張二子的手,表面上看似沒有絲毫波動,墨鏡下的目光卻是可以殺人。
這裏是被日本人佔據的平安縣城,不是八路軍根據地。
不僅有眼前的幾個僞軍,還有爲數不少的小鬼子,如果出手救人,必定暴露,將會影響到接下來的行動。
“走吧……”見老漢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邰槓心知他多半是活不成了,對着張二子緩緩說道;“我們會給他報仇的!”
張二子聞言,眼眸慢慢低垂下來,緊緊握住的雙拳終是放了下來,一扭頭,離開了。
進了縣城,走在青石板道上,邰槓微微一笑,對着張二子說道;“餓了沒?”
“不餓,氣飽了!”張二子賭氣將頭扭向一邊,肚子卻是咕咕叫了起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的慌!”邰槓搖頭一笑道;“走,我們下館子!”
幹掉的這兩個特務身上有不少大洋,邰槓自然不會虧待自己,詢問路人,便往平安縣城最大的酒樓走去。
“旺德樓!”
三層的小木樓,緊挨着出城的主幹道,往外500米就是城門。
連在城牆上抽菸的鬼子兵,在這裏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邰槓剛一踏進大堂,就看到居中,有位說書的先生,正眉飛色舞講着評書。
邰槓不禁想起,初到天龍八部位面時,自己因爲缺錢,也幹過這營生。
腳步一頓,只聽說書先生口若懸河,道;“關羽丹鳳眼微咪,手提青龍偃月刀,腳跨千里赤兔馬,
長鬚美髯隨風飄動,直奔城下而來,
一勒手中繮繩,口中大喝道,關某刀下不斬無名小將,來將通名。
對面大將,神閒氣定,毫不示弱,手提四光棱黃金鐗,怒髮衝冠,暴喝道:吾,歷城秦叔寶是也!”
what?我讀書少,你莫不是在框我?
邰槓對自己這個同行的專業水準,持懷疑態度。
一聽與關羽對戰的居然是秦瓊,邰槓不禁愣了神,一把拽住路過的夥計,問道;“秦叔寶能還能和關雲長打起來?”
“老總,俺們先生說的這出,叫關公戰秦瓊。”夥計一看邰槓的打扮,立馬滿臉堆笑的回道;“韓復榘大帥您知道吧?他過生日找人唱堂會,
剛開始臺上演的是關公的戲,關公厲害啊!韓大帥卻不高興了。
關公是山西人,山西歸誰管啊?歸閻老錫管,而韓大帥管的是山東。
他一想:我正跟閻老錫較勁,怎麼能讓山西人在我地盤上逞威風呢,這不行。
所以他下了命令,山東不是有好漢秦瓊嗎?讓秦瓊去跟關公打,讓別人瞧瞧我們山東人的厲害,然後這齣戲就有了。”
夥計說着話,領着邰槓二人,上到二樓,走到一個靠窗戶的位置,麻溜的端茶倒水。
“得,長見識了,下次我也說這齣戲!”邰槓聽得連連點頭,往桌上擺了二十個現大洋,道;“可着你們店裏最好的酒菜上,多的就算給你的打賞!”
“誒!您就等好吧!”夥計聽得兩眼冒光,他還從來沒見過喫飯先給錢的特務,更別說給賞錢,當即麻溜的動起來。
不一會,燒雞,烤鴨,醬肘子,紅燒獅子頭……呼啦一下來了十幾個菜。
張二子看得口水直咽,不等邰槓授意,直接開始造起來。
邰槓剛準備動筷,酒樓外面,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
這年頭,汽車可是稀罕玩意,只有小鬼子有,轉頭一望。
入眼,七八輛小鬼子的大卡車駛來,上面足有幾百個小鬼子。
這還不算完,卡車後面,還跟着上千徒步的僞軍。
“這是咋了?一次出動這麼多人?是要打八路,還是要打閻老西?”酒樓中,一些好事的人,也紛紛趴在窗戶上,伸着脖子往外張望。
邰槓觀察到,這些鬼子當中夾雜着傷員,顯然是剛經歷過戰鬥。
就在最後一輛軍車駛過時,邰槓終於發現了一個穿着紅色衣衫,被小鬼子五花大綁的女人。
“好傢伙,那不是趙家峪的楊秀芹嗎?昨天還風風光光擺酒,說是嫁給獨立團團長李雲龍了,怎麼會落到小鬼子手裏?”旁邊一桌客人,好似認識卡車上被小鬼子綁住的女人,一聲驚呼道。
“秀芹嫂子!”聞言,張二子猛地一擡頭,卻看到邰槓制止的眼神。
知道現在所處的環境,張二子又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低頭喫菜,只是沒有之前那麼香了……
“我一定會把嫂子就出來的,團長,你放心……”邰槓用力捏住桌角,心中堅定的想道。
於此同時,八路軍獨立團,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