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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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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郄龍不久也大膽靠近圍觀打撈現場的人羣,僞裝成看熱鬧路人,暗中觀察可疑人員。襲擊者帶着面罩,他沒看到相貌,但體型不難辨認,而且自帶殺氣。他沿着警戒線外圍移動,邊走邊觀察,逐漸行至右側河岸邊,人羣中一個帶遮陽帽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儘管看到是的背影,卻仍能感受到散發出來的彪悍之氣,絕非普通人。

    他清楚對方是職業殺手,警惕性非常高,同時也十分大膽,長時間留在現場不去,就是要確定自己生死。他不敢靠得太近,相距二十多米,躲在人羣中,暗中監視。他感覺此人的背影有點眼熟,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目前不宜多想,先盯住再說。此人應該跟銀色路虎車上的四名男子是一夥的,不知對方是如何發現自己跟蹤的,聯繫同伴來除掉跟蹤者。

    凌晨時分,河中的潛水員終於將大衆轎車周邊的雜物清理乾淨,進入車內搜查,只找到一個揹包,沒看到有駕駛員。兩名潛水員很快浮出水面,把揹包交給快艇上同伴,暫時沒有打開,需要交給負責處理該事故的現場警長,屬於證物。現場警長很快收到巡邏快艇的通知,清楚大衆轎車內沒人,遂命吊車放下鋼纜,讓潛水員固定在轎車上,準備打撈出水。

    救援吊車很快將鋼纜放下,潛水員帶着吊鉤再度潛入水下,固定在轎車的拖車環上,十分熟練。兩名潛水員隨後浮出水面,退至安全區域,揮手示意可以起吊了。救援吊車很快啓動絞盤,鋼纜不久繃緊,拖動大衆轎車上行。大衆轎車並不沉,但河中水壓很大,想拽上來並不容易,需要不斷加大力度。

    十分鐘後,大衆轎車尾部露了出來,車廂內灌滿了河水,不斷從破碎車窗內涌出。救援吊車不斷加大力度往上拽,大衆轎車順着斜坡緩緩上行,不久整個車身都露出來了,車內河水如瀑布般流淌,持續不斷。當大衆轎車終於被拖至綠化帶中時,警戒線外圍觀人羣不斷往前擠,手機的閃光燈亮個不停,都想拍到車內有沒有死者。

    殺手也靠近了警戒帶,左手舉着手機拍照,右手始終伸在戰術郵差包內,握住帶消音器的手槍,始終保持戒備。大衆轎車內當然沒有屍體,雜物和水草倒是是不少,甚至還有幾個破足球,表面沾滿河底的淤泥。殺手發現車內沒有屍體,很快退出人羣,沿着河岸步行了幾十米,大概是想擴大搜索範圍。

    可是沒多久,又有幾輛警車趕來,其中一輛黑色警用裝甲車十分顯眼,車身上標有特警的字母。原來現場警長在揹包內發現了帶有消音器的p226手槍,另外還有多個備用彈匣,情況嚴重,立即通知了上級,所以特警纔會前來支援。殺手看到特警出現,心知情況有變,果斷放棄搜搜,快速離開現場。大衆轎車內沒有屍體,圍觀的路人很是失望,加上特警出現,遂紛紛散去。

    郄龍混在人羣中離開現場,盯緊殺手,跟着他穿過兩條街道,來到國家體育場附近。殺手很快鑽入了一輛出租車,徑直朝北開去,羅格爾機場就在20公里外。郄龍隨即也上了一輛出租車,繼續跟蹤殺手,找到對方落腳點。他不相信殺手會乘坐附近離開首都,明顯是反跟蹤的措施,經驗很豐富,因此要格外小心。

    他給了出租車司機200歐元,謊稱自己是私家偵探,正在跟蹤一名出軌的丈夫,儘量不要被對方發現。

    出租車司機沒有拒絕跟蹤,但卻多要了一百歐元,跟蹤到機場不難,但機場內出租車都是定點的,自己沒法拉客人,一百歐元是空車返回的錢。郄龍當然不在乎多給一百歐元,出租車司機熟悉首都的道路,跟蹤起來應該沒什麼難度。他先前自己駕車跟蹤,可能就是因爲不熟悉路況的原因,被對方發現了,差點丟了命。

    殺手中途沒有下車和變向,直接乘坐出租車抵達羅格爾機場,在3號候機大廳前下車,快步走了進去。郄龍隨後也抵達3號候機大廳,開門下車,沒帶任何行李,空着雙手進入大廳內。好在他牛仔褲基本幹了,雖然身上黏糊糊的,可沒什麼異味,至少自己聞不出來。候機大廳內凌晨兩點的旅客也不少,拖者各種行李等候或行進,也有空手走動旅客,他並不顯眼。

    郄龍藉助候機大廳內旅客的掩護,小心跟上殺手,逐漸走進大廳內部。殺手也沒帶行李,隨身只有一個戰術郵差包,快步朝登機的安檢區走去。他似乎並未注意身後有沒有人跟蹤,一直往前走,不久抵安檢區,進入員工通道。員工通道內也有安檢員,殺手掏出一張工作卡給對方看檢查,很快就放行了,沒有查看他的戰術郵差包。

    郄龍當然無法走員工通道,只能眼看着殺手消失在通道轉彎處,去向不明。他始相信自己的判斷,殺手不會乘坐飛機離開,因爲任務並未完成,進入員工通道更容易擺脫跟蹤者。他隨即站在附近安檢通道前尋找機會,附近有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等候安檢,休閒西裝外套搭在拉桿箱上,口袋裏有一包香菸和打火機。

    郄龍不久果斷靠近中年男子,走過時有意碰掉對方的休閒西裝,急忙撿起放好,同時連聲道歉。中年男子正在查看手機,見郄龍撿起外套放好,並不斷道歉,沒說話,揮手示意沒關係。郄龍隨即走開,一次性打火機已經到手,很快走到附近的塑料垃圾箱前,避開監控身攝頭,趁人不備,迅速點燃裏面的廢紙,然後將打火機丟在裏面。

    他隨後繞行返回安檢區,距離員工通道六七米,混在等候安檢的旅客中。殺手是他目前唯一的線索,不得不冒險進入員工區搜尋,希望自己的小把戲能管用。

    沒過多久,塑料垃圾桶的縫隙內開始冒出煙氣,引起路過旅客的注意,大聲通知安檢人員。一次性打火機也早這時被燒爆了,因爲是在較爲封閉的空間內,聲響較大,立時有旅客被嚇得叫喊起來,紛紛躲避。安檢區人員迅速趕過來查看,及時疏散附近的旅客,現場一片混亂。

    員工通道的安檢員也被抽調過去維持現場的秩序,附近旅客注意力而已都不冒煙垃圾箱吸引過去,沒有發現郄龍趁機溜入員工區,很快消失在轉彎處。他轉過彎道不久,馬上看到有安保人員沿着通道迎面跑來,顯然是去增援事發現場的。這些安保人員胸前都掛着員工證,他自己沒有,碰上很容易引起懷疑。

    郄龍保持鎮定,繼續穩步前行,不久看到通道右側有房間,隨即上去轉動門把手,發現已鎖住。安保人員以及跑近,他沒辦法躲避,果斷背對安保人員,伸手掏兜,好像是在找鑰匙開門。安保人員很快從他身邊跑過,並不注意,不久便轉過彎道不見了。他繼續前行,看到房間便試着能不能打開,連續三次後,終於碰上一個沒鎖門的房間,迅速進入。

    房間不大,也就二十多平米,擺着兩支單人牀,陳設也不多,估計是機場員工的臨時宿舍。屋內的牀頭櫃上亮着檯燈,一張工作證隨意丟在單人牀上,另外還有一件黑色西裝上衣,應該是員工的工作服。郄龍判斷屋內員工剛離開不久,沒鎖門說明沒有走太遠,隨時都會返回,不能久留。

    他果斷靠近內側單人牀,迅速拿起工作證,來不及細看,裝在褲兜內,轉身離開房間。他出門後繼續前行,很快碰到一名身穿襯衣的年輕男子,拿着手機邊走邊看,附近不遠就是公共衛生間。他不久和對方錯身而過,稍後回頭望去,和自己估計的沒錯,該名男子果然走進了未鎖門的房間。

    他很快掏出工作證掛在胸前,當然有照片,是一名白人男子,可惜上面d文看不懂。他沿着通道繼續前行,很快靠近機場,透過通道盡頭處玻璃窗,可以清晰看到大型客機的起降,外面的地勤人員是否忙碌。通道盡頭處沒有安檢員,他順利進入機場內,附近停靠着數架大型客機,乘客們通過登機橋進入登機或者下機,託運的行李由工作人員運送至候機大廳。

    他進入機場,儘管距離飛機跑道較遠,但客機起降時發出的轟鳴聲十分刺耳,很不好受。他在寬闊的機場上行進,不斷搜尋殺手的蹤影,光線較爲昏暗,暫時看不到對方。機場上來往大部分都是地勤人員,身穿同樣工作服,不難分辨。他儘量避開地勤人員,行進在光線昏暗的區域內,小心搜尋,同時避免暴露自己。

    他進入機場內部很冒險,一旦被攔住盤問,肯定暴露,想脫身並不容易。不過殺手也不會想到有人會跟蹤進入機場,難免會放鬆一些警惕,從而暴露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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