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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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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郄龍早上八點準時起牀,洗漱完畢來到客廳,發現服務生已經做好了早餐,很是豐盛,甚至炒了一盤綠豆芽,味道也不錯。服務生的傷勢有明顯的好轉,臉上的腫脹消退了不少,可斷折鼻樑仍隱隱作痛,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他很聰明,始終沒問領班和老闆的事情,電視新聞上有報道,說發現了不少幫派分子的屍體,警方懷疑是幫派間的仇殺,正在進行調查。

    郄龍不久喫完早餐,對服務生豎起拇指,表示味道很不錯,然後告訴他自己今天要出去辦事,可能很晚纔回來,叮囑對方一切小心,千萬不要離開公寓。公寓內食物走足夠服務生喫一個星期,若到時自己還沒回來,直接打一個電話,自然會有人來接應,完全不用太過擔心,絕對安全。

    郄龍隨後告訴服務生該求助電話,沒有寫在紙上,讓對方牢牢記住,防止留下線索。他不及換好衣服離開公寓,乘坐電梯下樓,走出大門,步行前往停放雷諾轎車的停車場。儘管槍擊事件發生在首都東部地區,其它區域也明顯加強的警戒,路上不時可以看到全副武裝巡邏的機動警察,隨時準備盤查可疑人員。

    郄龍一身普通裝束,而且又是外國人,並未引起機動警察的懷疑,很快和他們擦肩而過。他鎮定自若,不久拐上通往停車場的街道,停在快餐車前排隊買咖啡,顧客基本都是上班族。F國人都是朝九晚五工作,午餐時間也很長,生活相當悠閒,很少看到急匆匆上班的景象。他排隊買咖啡其間,暗中觀察四周情況,沒發現有人跟蹤。

    他買完咖啡繼續前行,很快抵達停車場,稍後開車雷諾轎車,前往藏匿槍械的地點,順利取回了揹包。警方的封鎖已經解除,畢竟是國際大都市,不能影響正常的運轉。他取回揹包後,開車繞行環城公路,並且駛過自己停放寶馬X5加油站,發現寶馬X5和瑪莎拉蒂跑出都不見了,顯然是被警方當做證物扣押了。

    寶馬X5掛的是假牌照,警方查不到任何線索,完全不用當心。郄龍駕車前行二十分鐘,在35公里處拐入勒克雷姆大街,西行進入市中心,隨即遭遇了堵車。雷諾轎車蝸牛般向前移動,極爲考驗司機耐性,等終於可以均速行駛時,已經過去大半個鐘頭了。雷諾轎車在凱旋門前朝北拐,稍後駛入植物園大街,不久抵達今天的目的地:F國國內情報局總部。

    根據梅永華的交代,照片上神祕男子名叫費爾南,現任國內情報局第五分部的副主管。費爾南清楚江南酒樓給幫派分子洗黑錢的事情,要挾梅永華轉過兩筆資金,具體用途不明,資金流向也不明確,很是神祕。費爾南喜歡喫中餐,經常來江南酒樓和朋友聚餐,主要原因是服務生聽不懂法語,便於交談。

    但是一星期前,費爾南親自找到梅永華,告訴他有服務生偷聽了自己和朋友的談話,並且要求暗中調查酒店所有人員,尤其是新來的人,老段自然成爲了重點。老段沒多久便失蹤了,梅永華清楚是費爾南所爲,但不敢多問,繼續暗查偷聽談話服務生,鎖定了幾個人,但無法確定。

    費爾南決定全部除掉,梅永華反對無效,只好交給幫派分子來處理,結果被郄龍跟蹤救下,一路追查至費爾南身上。F國國內情報局的對面就是植物園,有不少制高點,可以用來監視觀察,而且植物園內遊客很多,便於掩護。郄龍把車停在兩個街區外,帶上觀察設備,步行進入植物園內,尋找合適的觀察點。

    國內情報局是一幢十二層的鋼筋混凝土建築,所有窗戶都安裝着隱私玻璃,而且從不打開,根本看不到裏面情況。郄龍深入植物園內部不久,在十點鐘方向選了一個觀察點,取出三腳架,安裝好數碼相機,開始拍攝周邊的植物。長焦鏡頭同時也將國內情報局的大門籠罩其中,進出大門的人員都能拍攝下來,然後跟照片中的費爾南對比,確定其身份。

    這種守株待兔的辦法雖然很笨,卻是目前郄龍的唯一選擇,總不能直接走進國內情報局去詢問,線索有時候也是耐心等來的,當然也需要一些運氣。如果費爾南乘車進出國內情報局,他很難發現確認,白白浪費時間。他雖然有時間,可老段等不起,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必須儘快找到費爾南纔行。

    植物園內有很多攝影愛好者,固定相機的三腳架隨處可見,郄龍並不顯眼,不過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也會引起注意。他每隔一段時間便換個位置觀察,一直等到午餐時間,始終沒有發現費爾南出入國內情報局大門。植物內有快餐車,他買了漢堡與可樂當午餐,繼續耐心觀察,也許自己運氣好。

    國內情報局的工作人員當然也有午餐時間,基本都是在內部餐廳解決,很難外出就餐或者叫外賣,主要是工作性質所決定的。郄龍從午後一直等到下班,始終沒有看到費爾南,而植物園下午六點關門,快五點的時候就沒什麼遊客了。他也不便繼續待下去,收起三腳架和相機,離開植物園,返回雷諾轎車內。

    郄龍不久將雷諾轎車停在國內情報局附近,坐在車內進行觀察,距離更近跟清晰,但同樣也更危險。他重點觀察國內情報局的地下車庫出口,當前是下班時間,車輛不多開出,遂不斷按快門拍照,希望費爾南能在其中。沒過多久,他通過數碼相機的長焦鏡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在開出的車輛內,而是在馬路上,正橫穿而過,快步靠近國內情報局的大門。

    郄龍及時用長焦鏡頭鎖定熟悉身影,是個女人,背對鏡頭。她身穿黑色羊絨短大衣,棕紅色長髮垂肩,從頎長身材和走路步態來判斷,年紀不會超過二十五歲,美女概率很大。郄龍覺得女人背影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不斷和瓦蓮京娜的影子重合,畢竟兩人的身高差不了多少。

    女人始終沒有回頭,橫穿馬路,徑直走到國內情報局的大門前,然後和門前的警衛交談。稍後不久,警衛開始用對講機進行聯繫,女人則站在一旁等候,似乎是要找什麼人。大約過了五六分鐘,一名身穿西裝男子出現在大門前,招手示意女人進入大門,同時在警衛遞來登記本上簽字,進出管理十分嚴格。

    郄龍及時拍下男子照片,經過比對,確定就是費爾南,等了一天,終於有收穫了。他不清楚女人的身份,但看上去不想是費爾南的妻子,否則應該直接打電話給他,或許另有原因。他已經把目前所獲的情況通知給中心,讓他們調查費爾南的背景,暫時還沒有回覆,看來對方果然很神祕。

    他現在無需等待中心回覆,可直接採取行動,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找到老段,而且人要活着。費爾南是F國國內情報局的高級官員,竟然涉嫌策劃襲擊C國駐外機構,並利用梅永華轉移資金,說明計劃已經展開了,具體目標不明。儘管中心已經給所有駐外機構發出警告,提高警戒級別,但卻不能停止所有機構和人員正常活動,漏洞太多,很難全面防範。

    郄龍繼續緊盯國內情報局的大門,費爾南下班不回家,必然有什麼重要事情,估計已經獲知梅永華的事情了,正在查詢原因。以費爾南身份,不太可能直接參與策劃襲擊C國駐外機構之事,避免留下可追查的線索。那兩名前外籍軍團的士官則是關鍵,極有可能就是他們綁架了老段,找到對方就能找到老段,當然必須通過費爾南纔行。

    十分鐘後,女人從國內情報局大門走出,沒有和送行的費爾南交談,似乎不太高興,快步橫穿馬路,停在一輛天藍色寶馬轎車旁。她開門上車前,很自然地擡手撩動棕紅色長髮,露出精緻白皙的五官來,果然是個美女。但更令郄龍喫驚的是,女人竟然是克洛薇,曾經出賣他的人,自己當時險些被F國有關方面捉住。

    郄龍不知道克洛薇是否也牽涉到襲擊C國駐外機構的事件中,但顯然她和費爾南關係不一般,可以利用她來引出費爾南,而且也更容易對付。他其實並不怨恨克洛薇,雙方只是利用關係,談不上出賣,不過可以利用她內疚感來達成目的,如果有的話。他很快收起數碼相機,盯緊克洛薇,等寶馬轎車開出幾十米後,果斷啓動雷諾轎車跟上。

    他現在留在國內情報局附近的作用不大,費爾南短時間內是不會離開的,而且情報人員都很警覺謹慎,想跟蹤並不容易。他準備用克洛薇引出費爾南,所以要儘快控制對方,街道上不便動手,希望她會直接開回家。他知道克洛薇是單獨居住,但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現在情況不明,只能隨機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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