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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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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郄龍第二天早上起牀時,發現外面下雪了,拉開窗簾,眼前一片雪白,猶如瓦蓮京娜的肌膚,但沒有後者溫暖喜人。他沒有驚動仍在甜睡的瓦蓮京娜,手掌掠過其細膩柔滑的背肌,戀戀不捨地起身下牀,走出臥室,來到廚房。他開火煮上咖啡,隨後坐在沙發上,打開筆記本電腦,查看電子郵箱,和判斷的一樣,沒有任何回覆。

    家裏已經派人前來確定自己身份,不回覆電子郵件也很正常,至於自己提供信息,相信已經進行了分析,採用與否則不好判斷。波娃說家裏人今天就到,具體時間沒說,雙方還要進行會談,自己可能需要等一等才能和家裏人見面。他現在有點近鄉情怯,失聯這麼長時間,確實有很多事情要進行解釋,但卻有不知該如何講起,心情有點複雜。

    另外,他估計不久便要和瓦蓮京娜分別了,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很不捨。他和瓦蓮京娜從誤會到合作,一路經歷和無數次生死,豈能沒有感情的因素在。可是兩人身份太特殊,很難再進一步發展,此時分手或許是最佳的選擇,拖延下去反而會更難受。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儘量珍惜眼前兩人在一起日子,不去想任何事。

    瓦蓮京娜半小時也醒了,僅穿睡衣走出臥室,臉上睡意仍在,來到沙發前,直接坐在郄龍懷裏,搶他的咖啡喝。郄龍知道瓦蓮京娜喜歡喝黑咖啡,而且很少放糖,就喜歡那種苦苦的味道,不知是否和她的經歷有關。他用結實手臂抱緊瓦蓮京娜,親自喂她喝黑咖啡,親密無間。

    瓦蓮京娜喝了兩杯黑咖啡,睏意頓消,準備起身去衛生間洗漱,卻被郄龍抱着不放,手掌探入睡衣內作怪。她被作弄嬌笑不止,很快呼吸就急促起來,情難自禁。兩人稍後便熱吻在一起,隨之脫去一起束縛,激情爆燃,彷彿要彼此融化對方。屋外風雪更大了,呼嘯吹打着玻璃窗,也無法驚動忘情纏綿的兩人。

    大雪一直下到午後才停,風也小了許多,小島被厚厚積雪覆蓋,也包括那條唯一的柏油路。郄龍和瓦蓮京娜喫過午飯,換上高腰的雪地鞋,走出石屋,踏雪而行,準備去小島東側轉轉。雪後空氣更爲清新,地面上積雪超過半米,穿着雪地鞋行進也較爲喫力。好在越往東走,積雪厚度逐漸減少,徒步而行也不想先前那麼費力了。

    瓦蓮京娜昨天就來過這裏,聽說可以冰釣,揹包帶有所需的工具,今晚或許能喫上鮭魚。郄龍和瓦蓮京娜走到河岸邊時,再次遇到那條高加索犬,踏着積雪的地面飛奔過來。高加索犬已經認識了瓦蓮京娜,但沒見過郄龍,圍着他轉圈,不久停下來好奇盯着看,卻始終沒有吠叫。

    瓦蓮京娜也算是和高加索犬熟悉了,稍後打手勢命令他坐下,接着靠近,大膽伸手撫摸,很是親暱。高加索犬體型巨大,坐在地上都超過了瓦蓮京娜的腰部以上,直立起來則更高,極爲強壯。瓦蓮京娜養過高加索犬,對方似乎也能感覺的出來,因此表現的很親暱,任由她撫摸。

    不過高加索犬對郄龍很是警惕,見他靠近就低吼,更別說是伸手撫摸了。郄龍隨即停止靠近高加索犬,擔心激怒對方不好收場,儘管隨身攜帶者G19手槍,卻也不好隨便開槍。瓦蓮京娜熟練安撫高加索犬,阻止它對郄龍低吼,很快彎腰團起雪球,用力拋出,示意它去追。高加索犬的主人年紀較大,很難陪它一起奔跑玩耍,而它每天活動量非常大,很快便和瓦蓮京娜互動起來。

    瓦蓮京娜也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隨即不斷團雪球拋擲,吸引高加索犬不斷追逐,笑聲不斷,玩得很是開心。高加索犬主人就在河岸邊冰釣,看到自己愛犬竟然和陌生女人甚是親暱,也就不再擔心,任由愛犬在雪地裏撒歡。他確實沒太大多精力陪愛犬,更喜歡坐在河邊冰釣,雖然不認識陌生女人,但知道對方也養過高加索犬,否則自己愛犬不會和她這麼親近。

    郄龍沒有打擾瓦蓮京娜和高加索犬,緩步走到尼瓦河的河岸邊,靠近高加索犬的主人,開口用英語打招呼,並主動介紹自己。對方會說英語,只是口音較重,放下釣竿,起身和郄龍握手,自稱名叫捷米維奇,退休後一直住在小島上。郄龍告訴對方,自己和瓦蓮京娜是戀人,約好來小島上度假,自己臨時有事耽擱了,今天才到,很高興認識對方。

    捷米維奇抱歉自己的愛犬打擾了兩人的散步,因爲它很少見到陌生人,尤其是冬季,所以會顯得極爲興奮,但不會有攻擊性。郄龍不便和捷米維奇深談,畢竟自己和瓦蓮京娜身份特殊,以免給對方帶來麻煩。他很快轉移話題,詢問可否進入冰封的河面釣魚,冰層看上去很厚實。

    捷米維奇對尼瓦河極爲了解,馬上告訴郄龍,進入冰封的河面釣魚沒問題,但縱深不能超過三十米,以免發生陷落的危險。尼瓦河的主航道冬季是不上凍的,但小島東側是個例外,河岸有部分封凍,最厚可達80釐米,相當結實。兩人說話間,捷米維奇的釣竿出現晃動,有魚兒咬鉤了。

    他立刻彎腰拿起短釣竿,快速拉出沉在水下魚線,一條三四斤重的鮭魚隨之出水,落在冰面上,身體持續蹦跳不止。他隨即將鮭魚帶離冰洞,熟練摘到魚鉤,然後丟到河岸上,讓它繼續蹦跳,很快就會上凍。高加索犬的食量很大,僅靠狗糧是很難滿足的,價格也較貴,鮭魚則是很好的補充,營養也更爲豐富。

    郄龍問清情況後,不再打擾捷米維奇釣魚,邁步進入冰封的河面,尋找合適的冰釣場所。冰封河面的面積很大,長度超過數百米,冰層深入河流五十米左右,此刻覆蓋在厚厚的積雪。他深入冰面二十米後,橫向朝南移動,不久開始清理附近積雪,露出冰層,擡腳用力踩踏,試探堅硬程度。

    他連續試了多處地點,最終選擇一處較爲合適冰面,卸掉揹包,取出固定在外側摺疊工兵鏟,展開鏟挖冰洞。野外冰釣是特種兵野外生存訓練必考的項目,尤其是開鑿冰洞,必須又快又好,還要便於填埋隱蔽,防止暴露行蹤。他熟練使用工兵鏟開鑿冰洞,不久便弄好了,取出短釣竿,魚鉤上餌,垂入河水中,耐心等待。

    遠處,瓦蓮京娜還在和高加索犬玩耍,開心地像個孩子,誰會相信她曾經是殺人不眨眼的黑寡婦。儘管兩人心照不宣地避免談公事,但相信瓦蓮京娜也知道C國相關部門派人前來的消息,這樣徹底放鬆的日子過不了幾天了。估計雙方很快就會分別,再見無期,心裏難免會有感傷。

    郄龍略感惆悵之際,釣竿突然動了起來,有魚上鉤,速度很快,地方選得不錯。他馬上起竿,咬鉤的魚兒轉眼被拉出冰洞,甩落在雪地上,不斷蹦跳。他走過去仔細查看,發現是一條約四十釐米長的鱸魚,背灰腹白,鱗片閃爍發亮。他擡腳踩魚尾,伸手摘掉魚鉤,鱸魚留在原地,繼續返回冰洞垂釣,它自己很快就會凍住。

    他調上第三條鱸魚的時候,瓦蓮京娜來到冰洞旁,拿起工兵鏟開鑿第二個冰洞,距離十米左右。高加索犬沒有跟來,留在主人身邊,趴在雪地上大口喫魚,遠遠看去像個小山,食量必然很大。它似乎並不餓,喫魚只是圖個新鮮而已,不久便跑過了找瓦蓮京娜,似乎還沒有活動夠。

    郄龍和瓦蓮京娜在冰面上待到傍晚時分,一共釣了二十多條魚,大部分都是鱸魚,鮭魚不多。主要原因是河水污染較重,不適合對水質要求高的鮭魚生存,僅是偶爾能釣上幾條而已。兩人吃不了這麼多餘,一多半都給了捷米維奇,給高加索犬當狗糧,只留下兩三條當晚餐。

    告別捷米維奇和高加索犬,郄龍和瓦蓮京娜拎着凍魚往回走,不急於回石屋,緩步而行,欣賞雪後小島的如畫的美景。兩人距離石屋還有一般路程時,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轉瞬便漫天飛舞起來,宛若活動的風景畫,如真似幻。兩人繼續緩步而行,直到身上落滿雪花,差不多和天地融爲一體,這才走到石屋門前。

    郄龍和瓦蓮京娜站在屋檐下,拍打掉身上的落雪,佇立門外,取出手機拍雪景,十分鐘後纔開門進屋。晚飯由郄龍來做,中餐紅燒魚,可惜沒有米飯,只能用黑麪包代替,味道還算可以。這時他跟老段學得,很長時間沒做了,難免生疏,作料也不全,國內肯定不及格,但瓦蓮京娜喫得倒挺開心。

    兩人喫過晚餐,並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新聞頻道不看,E國電視劇郄龍看不懂,只有體育頻道可共同欣賞,就是信號不太好。兩人都喜歡看籃球,也會打,可惜島上沒有相關設備,只能靠跑步來進行保持體能,可連日大雪後也很難在持續下去。兩人零點前關閉電視,洗漱完畢,進入臥室休息,相擁而眠,屋外雪落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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