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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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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頂部的人質已經被全部運走,現場有聯邦特警負責警戒,多名狙擊手分佈在樓頂四周,配備T—5000狙擊步槍,監視附近高層建築,仍處於高度戒備狀態。把守入口聯邦特警十分嚴格,通過現場指揮部確定郄龍和瓦蓮京娜的身份後,才肯放行通過,之前始終保持警惕。兩人身穿便裝,攜帶短突擊步槍,而且還帶着頭套,自然十分可疑。

    郄龍和瓦蓮京娜很快進入頂樓的開闊抵達,站立一旁,等待米—24武裝直升機的到來。瓦蓮京娜取出繳獲的手機查看,裏面電話號碼不多,最近通話是在昨天,時間不到一分鐘。格拉維奇等人身上沒有手機,顯然行動開始前全部收繳或銷燬了,防止留下可追查的線索。但僞裝成酒店工作人員的武裝分子則攜帶着手機,估計是用來和格拉維奇等人聯絡的,但並無今天的通話記錄。

    瓦蓮京娜猶豫片刻,果斷撥出最後通話的號碼,放在耳邊接聽。號碼很快撥通,鈴聲響起,暫時無人接聽。她隨即捲起部分頭套,露出嘴巴和鼻子,走到僻靜處,準備和對方通話,如果有人接聽的話。可是電話始終沒人接聽,最後自動掛斷,估計是對方並未聽到,或者是沒帶手機。

    瓦蓮京娜不死心,即然能撥通,說明對方的手機仍在使用中,或許是有用的線索,至少值得一試。她繼續拔打該號碼,連續試了三次,終於有人接聽了。聽對方聲音是個成年男子,使用北部山區高山民族語言,顯然清楚打電話的是誰。彼得格勒市內當然也有北部高山族人員居住,但武裝分子聯繫的人,不是同夥就是同謀,絕對可疑。

    瓦蓮京娜不能用高山民族語言回答,一開口就露餡了,馬上就會失去這條重要的線索。她反應極快,立刻冒充醫院的護士,用E語告訴對方,該手機的主人出了車禍,正在醫院進行搶救,情況不容樂觀,亟需聯繫其家人。她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說E語,如果也是參加此次行動的人員,應該會說,否則很難潛伏下來。

    對方停頓片刻,隨後果然用E語詢問是那家醫院,聽上去很流利,並無明顯的口音。瓦蓮京娜曾在彼得格勒市工作過,十分了解當地情況,沒有多想,馬上告訴對方在紅十字中心醫院,請他來總服務檯聯繫,傷者正在進行手術。雙方通話之際,米—24武裝直升機出現了,螺旋槳轟鳴聲很是清晰,對方隨即掛斷了電話。

    瓦蓮京娜沒有再撥打該電話,以免引起對方的懷疑,判斷對方應該跟此人關係不一般,否則不會開口詢問在那家醫院。她無法確定對方會不會去醫院,但必須做好準備,不等米—24武裝直升機靠近,即刻用單兵電臺聯繫波娃,說明情況。手機上不顯示對方號碼,估計是經過加密,可以交給當地情報部門的技術人員破解,希望時間還來得及。

    米—24武裝直升機重量較大,無法在酒店登樓降落,只能懸停空中,放下繩索。郄龍和瓦蓮京娜熟練順着繩索爬上直升機機艙內,隨後收起繩索,坐在摺疊椅上,繫好安全帶,戴上耳麥。波娃正在和當地緊急情況部門聯繫,通報瓦蓮京娜獲取的線索,並請求技術支援,破解繳獲的手機,儘管對方可能已經丟掉了。

    她暫時不能動用總部在當地情報分支,擔心線索泄露,畢竟內奸剛剛被逮捕,不敢保證還有沒有其內部人員涉案。總部高層對此也極爲重視,果斷讓她全權負責此事,可以調用一切能動用的資源,務必阻止第二次襲擊,如果有的話。她當然清楚總部高速這樣做的目的,需要挽回兩次出內奸的尷尬局面,否則後果很嚴重,情報部門的可靠性必然會受到質疑。

    她現在的壓力也很大,手頭只有一條無法確定的線索,而第二次襲擊肯定會在今天發生,否則格拉維奇地等人的行動就毫無意義。她聯繫好緊急情況部門後,命飛行員操控直升機飛往酒店東側的公園,降落在中心區域空地上,緊急情況部門會派車輛接應。公園已經被機動警察全面封鎖,隨處可見全服武裝機動警察在巡邏,禁止一切無關人員進入,同時搜索有無逃跑武裝分子。

    米—24武裝直升機很快飛臨公園上空,盤旋兩圈,穩穩降落在中心空地上,螺旋槳繼續旋轉不停。艙門打開,瓦蓮京娜和郄龍快速下機,當然還有波娃,三人彎腰快速前行,遠離螺旋槳氣旋波及的區域。武裝直升機隨即起飛,繼續負責空中支援,因爲加掛了副油箱,滯空時間大大延長了。

    武裝直升機飛走不久,兩輛黑色奧迪Q7轎車駛入公寓中心空地,停在郄龍三人身前。車門很快打開,一名中年男子下車靠近,自稱是緊急情況部門對外聯絡局的副局長,專門負責此次劫持人質的事件。波娃沒有介紹瓦蓮京娜和郄龍,和副局長簡短交談後,很快上車,前往紅十字中心醫院。

    第二輛奧迪Q7是專門配給郄龍三人的,瓦蓮京娜負責駕駛,車內沒有緊急情況部門的人,以免交談不方便,副局長很有經驗。繳獲的手機已經交給了副局長,第一輛車內有技術專家同行,正在抓緊時間破解。另外,一支聯邦特警小隊被派往紅十字中心醫院,隱蔽待命,隨時可進抓捕,如果目標出現的話。

    醫院裏面也有便衣人員在監視,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化裝成病人,很難被發現。副局長暫時沒有通知醫院內部,防止走漏消息,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另外也擔心對方會在醫院實施第二次襲擊。郄龍三人的單兵電臺和副局長直接聯繫,及時獲知最新的情況,一路高速朝紅十字中心醫院開去。

    郄龍判斷可疑男子不太可能會去紅十字中心醫院,這種人員聚集的場所,此刻都是軍警重點管控的區域,靠近相當危險。但目前僅有這一條線索可追查,沒有選擇,除非能及時破解加密的手機,獲知可疑男子的位置。瓦蓮京娜負責駕車,已經摘掉了頭罩,點上一支菸,默默地抽着,神色如常。

    波娃坐在後排座上,一直用手機和總部高層通話,彙報當前的情況,車內氣氛很沉悶。她從目前各種跡象來判斷,真的很可能有第二次襲擊,具體方式和位置不明,使用的炸藥的可能性最大。緊急情況部門和當地的警方已經全員出動,重點監視全市公共場所,嚴格盤查,防止襲擊發生。

    奧迪Q7車上安裝着警報裝置,可快速通過管控的街道,不久便抵達紅十字中心醫院,但並未直接開入,而是停在附近較爲偏僻的街道上。郄龍和瓦蓮京娜很快下車,戰術防彈背心已經脫掉,留在車內,短突擊步槍則裝入揹包內,隨身攜帶。波娃沒有下車,留在車內負責聯繫,現場有副局長負責指揮,她不便干預。

    瓦蓮京娜和可疑男子通過話,對方熟悉她的聲音,可以假扮醫院總服務檯的護士,等待目標上鉤。郄龍擁有東方面孔,出現在醫院中不會引起太多的懷疑,可放心靠近總服務檯,配合瓦蓮京娜行動。兩人隨聲攜帶G17手槍,另外還有緊急情況部門的便衣協助,目標出現就別想逃走。

    郄龍和瓦蓮京娜跟隨副局長徒步行進,不久進入紅十字中心醫院,前往醫院的辦公樓,聯繫相關人員。緊急情況部門屬於強力機關,在處理突發事件中,擁有調動一起資源的權利,軍方的除外。一刻鐘後,瓦蓮京娜出現在醫院主樓的總服務擡前,換上了護士裝,很合身也很漂亮,連副局長都忍住多看了幾眼。

    郄龍裝扮成病人,帶着口罩,不時發出幾聲咳嗽,坐在等候區排隊候診,暗中觀察一樓大廳的情況,重點是大門入口處。他距離總服務檯十餘米,隨時可支援瓦蓮京娜,另外還有幾名便衣散佈在四周,由副局長統一指揮。副局長留在醫院的監控室內,仔細查看主樓內部和外圍的監控畫面,發現可疑目標及時通知。

    聯邦特警的車輛就停在醫院附近,普通的箱式貨車很不起眼,無需擔心被發現,隨時準備行動。彼得皇宮酒店劫持事件已經衆所周知,很多電視臺和媒體都在全程報道,當然最火爆的還是網絡上的自媒體,很多人趕到現場直播。警方不得不進行驅散,避免影響交通安全,可效果並不明顯。

    候診區大部分人都在用手機查看與劫持事件相關的報道,儘管已經成功解救了人質,但警方並未召開新聞發佈會,具體情況不明,謠言很多。郄龍也取出手機查看,不過注意力還是在大門和總服務之間不斷轉換,留意可疑人員。他判斷當前的情況下,目標應該不會前來醫院,除非有必須前來原因,關鍵是不清楚目標和手機主人之間的關係,局面相當被動。

    他堅信有第二次襲擊,而且就在今天發生,但時間和地點都不清楚,很是無奈。他不再多想,繼續觀察重點區域時,大廳一側突然傳來刺耳叫喊聲,隨後槍聲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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