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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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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蓮京娜通過夜視鏡監視增援追兵穿過冰封的河岸,始終沒有開槍,但清楚對方已經知道有人在協助目標逃亡了,屍體上可怕創口就是明證,絕非普通突擊步槍能造成的。不過追兵對此沒有任何表示,不久離開冰封的河面,鑽入對岸的密林中,開始繼續追蹤目標,似乎忘記了附近還隱藏着致命的狙擊手。

    瓦蓮京娜判斷對方是故意忽略自己和庫洛夫存在,原因是缺乏反狙擊的手段,貿然搜索危險,搞不好會腹背受敵,全軍覆沒。那名蹲在屍體前搜身男子很警覺,儘管始終沒有朝她潛伏方向查看,但一定察覺出什麼,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說明心機很深。追兵消失後,如何穿過冰封的河面就是變成她和庫洛夫的難題,對方必定會有埋伏的。

    瓦蓮京娜不久收起巴雷特狙擊步槍,悄然起身,藉助茂密植被的掩護後撤,很快與庫洛夫會合。兩人藏身隱蔽處商量過河的辦法,儘量少說話,全靠手勢表達,聲音在寂靜森林內會格外清晰。庫洛夫建議兩人分頭滑雪穿越冰封的河面,追兵就算有埋伏也很難進行攔阻,同時火力分散,威脅不大。

    但瓦蓮京娜卻不同意庫洛夫的建議,兩人目前絕不能分開,一旦暴露,無法相互照應,容易被追兵分割圍殲。她很快決定兩人一起行動,繞行至河流上游橫穿,至少也要遠處兩三公里,確保安全。追兵不足十人,全部散開也頂多防禦百米長的河岸,根本阻攔不了她和庫洛夫橫穿而過。

    可是繞行就意味着遠離郄龍行進的路線,中途有什麼變故,難以預料,風險很大。瓦蓮京娜相信郄龍有能力對付增援的追兵,加上大雪可掩蓋足跡,追兵想追上他也並非易事。她和庫洛夫不久取出藏在積雪中的滑雪板和滑雪杖,熟練穿好,不久出發,快速前往河流上游區域。

    進入對岸森林不久,喬納特找機會暗中告訴西蒙神祕狙擊手的事情,打算留下來隱藏,等待對方現身過河時伏擊。西蒙也清楚飛行員和漢森不是目標打死的,創口明顯是大口徑狙擊步槍造成的,前者尤甚,幾乎讓三分之二的制服警察全都嘔吐起來。他明白目標一定有幫手,但無法確定位置,當時人手不夠,無法展開大範圍搜索,失去直升機的劣勢暴露無遺。

    西蒙知道制服警察靠不住,早已被直升機內的慘狀嚇壞了,跟上來搜索是沒有辦法,別指望他們能伏擊神祕的狙擊手,而且喬納特也沒有讓制服警察幫忙的意思。他擔心喬納特一個人無法對方神祕的狙擊手,猶豫着是不是留下來協助,但又不能放棄追蹤逃走的目標,很是爲難。

    喬納特看出西蒙有些爲難,馬上示意自己一個人能行,就算不能成功伏擊神祕的狙擊手,至少也可盯住對方,防止再遭襲擊。西蒙遂果斷同意喬納特留下來伏擊,自己帶着制服警察繼續追蹤目標,隨時保持聯絡。喬納特不久悄然脫離前行搜索的隊伍,很快消失在漆黑森林中,再次出現時,已經退回河岸邊的密林旁。

    喬納特並未潛伏在密林中,而是極爲狡猾地沿着一道土溝爬行入開闊的河岸內,然後隱藏好,使用夜視儀監視冰封的河面。該土溝他上岸時就看到的,距離不遠不近,特別適合隱蔽行進,神祕狙擊手也很難發現。土溝視野開闊,夜視儀中積雪都是暗綠色,目前沒發現神祕狙擊手的蹤跡。

    微光夜視儀的觀測距離約爲400米左右,可實際受環境的影響較大,能達到300米左右就不錯了,尤其是在原始森林中。冰封的河面寬約五六十米,加上兩側河岸,差不多百米左右,完全在夜視儀的監視範圍內。喬納特自然也擔心神祕的狙擊手橫向移動,前往河流上游或下游橫穿而過,遠超自己所能監視的範圍。

    他對此也無能爲力,再多的兵力也不可能封鎖整條河流,只能選擇重點位置監視,直升機的戰術價值也就在這裏,因此纔會被對手擊落。他清楚自己發現神祕狙擊手的概率不到30%,留在河岸潛伏就是碰運氣,能伏擊對手固然更好,不成也可迫使其繞行渡河,無法及時和目標會合。

    喬納特在土溝內潛伏了半個多小時,冰封的河面上沒有任何動靜,而自己身體已被落雪覆蓋,走近也很難發現。他藏身積雪內,並不感覺特別寒冷,但四肢不能隨意活動,畢竟土溝內的空間狹小,活動幅度過大容易暴露。他在特種部隊服役時,潛伏等待十分正常,很多時候偵察監視目標就是一整天,最後引導戰鬥機或無人機摧毀目標,當然也有緊張而殘酷突襲近戰,前者居多。

    他繼續一動不動潛伏數小時也沒問題,關鍵此次行動主要目標是36號囚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一個始終不曾露面的神祕狙擊手身上。目前天黑雪大,非常便於36號囚犯逃亡,西蒙和制服警察很難應付對方,自己不能捨本逐末。公司董事會的命令很明確,不惜一切代價幹掉36號囚犯,而且還要提前生物檢材,可見重視之程度。

    他不久果斷後撤,順着土溝原路退回密林內,這才起身追趕西蒙等人,估計他們也走不了多遠。他從一棵冷杉樹下鑽過時,空中突然響起直升機發動機轟鳴聲,隨即停步回頭望去,通過林木間的空隙,可以看到一架警用直升機出現在冰封的河面上。他鬱悶的心情因警用直升機到來而明顯減輕,終於又有直升機可以使用了,36號囚犯這次別想再逃脫。

    這架警用直升機是先前尾槳受損的那架,降落在充當臨時指揮部小鎮空地上,經過快速維修,油箱加滿油,重新投入搜捕行動中。搜捕人員都攜帶着衛星定位裝置,而且飛行員可以用機載電臺和地面搜捕人員通話,很快獲知方位,迅速飛臨支援。機艙內只用了兩名機動警察,其餘都受傷無法參加追捕,不過兩人都配備MG36輕機槍,增強火力,便於封鎖和攔截。

    警用直升機掠過冰封的河面時,看到了墜落的海豚直升機,飛行員不免心中懍懍,不知目標是如何被目標擊落的,看情況不像是機械故障。飛行員沒有多想,操控直升機加速掠過冰封的河面,通過機載電臺聯繫上西蒙,獲知具體方位。西蒙等人此刻正在漫天大雪中追擊目標,地上足印幾乎看不到了,目標還爲發現目標的蹤跡,深厚的積雪也讓他們行進困難。

    警用直升機及時趕到令西蒙格外高興,迅速通知飛行員沿着他們行進的方向搜索,目標距離不會太遠,發現可直接開槍,死活不論。直升機稍後從西蒙等人所在位置呼嘯掠過,不久突然打開探照燈,眩目光亮立時籠罩下方漆黑的森林,如同白晝一般。探照燈可全方位進行掃照搜索,面積不小,效果明顯。

    沒過多久,郄龍身影便出現在探照燈掃照範圍內,不斷在深厚積雪中前行,並且做了一雙簡易雪鞋,速度比西蒙等人要快上一些。他看到了直升機的探照燈,儘量變向躲避,可最終還是未能躲過,不得不暴露在眩目亮光下。他可以停下來就地隱蔽,直升機短時間很難發現,但地面追兵卻不會停,如果被追上,情況會更糟。

    他儘量藉助茂密林木來躲避直升機的探照燈,可是已經被鎖定方位,直升機開始在空中懸停,密集彈雨隨後兇猛籠罩下來,持續不斷。他清楚停下來就會被困死,遂繼續果斷冒着密集彈雨強衝,對方並不知道自己具體方位,只是在實施火力封鎖。但他也不敢在便於通行開闊抵達現身,一直鑽行於林木之下,速度雖慢,但相對安全。

    直升機的兩名機動警察這次備足了彈藥,輪流瞄準目標所在區域兇猛射擊,保持火力不間斷,轉眼就有大量林木的枝葉被打斷,落滿積雪地面。他們一直沒有發現目標,估計藏身在茂密的林木下方,遂集中火力射擊,試圖將其逼出來,當然打死更好。他們爲了搜捕目標,出動了至少超過五百人的警力,不過大部分人都是在外圍盤查警戒,負責追捕的主要是機動警察和SWAT,當然還有FDA的人。

    現在SWAT被打殘了,機動警察也好不到那兒去,FDA方面的傷亡雖然不清楚,可從目前和制服警察聯合搜捕情況來看,肯定也不樂觀。好在他們現在已經發現了目標,而且相距不遠,只要持續實施火力壓制,目標很難逃脫。在探照燈指引下,機動警察輕機槍持續射擊不停,直接封鎖當前的區域,彈殼紛落如雨。

    如此密集火力下,很多林木的枝葉被大量射斷,空隙更大了,目標的身影若隱若現,已經無法繼續隱藏身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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