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芊芸一時之間沒有吭聲。
“要是有什麼麻煩的話，你不妨直說，如果我能幫的，一定幫。”凌依然道。
卓芊芸雙手不自覺的撫向着自己的腹部。
“卓姐......你是不是懷孕了？”凌依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
卓芊芸的身子一顫，隨即轉成了平靜，“嗯。”
事情真的攤開來，或許也好，至少，有些心裏話，她可以和依然說說。
這幾天，這個祕密，壓在她心底太難受了，她不能對母親說，更不能和小炎說。
她在最親的家人面前，只能裝得若無其事。
“那你是怎麼想的？”凌依然問道。
“我還沒想好。”卓芊芸坦白道，“這個孩子，是葉聞銘的孩子，可是我不想和他再有糾葛。若是這孩子真的生下來，我怕和他之間的糾葛，只會越來越深。”
凌依然抿了抿脣，“卓姐，若是你真的想生，那麼葉聞銘這邊，我來幫你處理，他別想要強迫你分毫。”
卓芊芸感激地看着凌依然，“依然，謝謝你。”
“謝什麼，咱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最好的朋友只有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漣漪！”凌依然道。
“不過卓姐，你真的不願意給葉聞銘機會嗎？”凌依然又道。
卓芊芸苦笑了一下，“我和他之間的事兒，你是最清楚的，若是你的話，你能夠嗎？”
凌依然啞口無言，因爲她自己也不知道，若是阿瑾對她做那些事情的話，她是否真的還能和阿瑾走下去。
週末的時候，卓芊芸正在看着店，就看到母親罵罵咧咧的回來了。
“媽，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卓芊芸忙問道。
“沒什麼，就是和前頭的張大媽吵了幾句。”卓母氣呼呼地道。
卓芊芸頭大，“你和張大媽吵什麼了？”
“還不是她在劉家的那位寡婦，說人家丈夫還沒死兩年，就懷孕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說什麼不守婦道之類的，我就說了，現在還有哪門子婦道啊，弄得好像懷孕就是女人的錯似的，劉寡婦的丈夫都死了，她再找個，懷上了又怎麼樣，人家的事兒，她說那麼多閒話幹嘛。”
“然後呢，你就和她吵起來了？”卓芊芸問道。
“還不是後來她說你也是未婚生子，我......”卓母說到這裏，話音一頓，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隨即打着哈哈道，“好了，不說，不說了，我去燒菜了。”
卓母說着，便進了廚房。
卓芊芸低下頭，只覺得口中盡是苦澀。
任何地方，都會有這些喜歡嚼舌根的人，以前母親就曾經爲了她和別人爭執過。
而若是她真的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的話，只怕到時候這些閒言碎語會更多吧！
而母親和小炎，到時候也會生活在這些閒言碎語中吧！
想到這裏，卓芊芸的心頭咬了咬脣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的手輕輕地撫向着自己的腹部，用着很輕的聲音說着，“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