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前松覺得，這份招聘傳單透着一股子古怪……總覺得那兒不對，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來。
因爲鄧德傑本身就要回去繼承家裏的廠子，他又不需要找工作，所以也沒看太仔細。
此時聽到楊前松這麼一說，也拿過招聘傳單一看，果然時間是今天晚上十二點！
“我草不是吧？半夜十二點搞什麼招聘會……糊弄鬼呢？該不會是騙子吧。我說小松，咱們還去不？”
他覺得心頭有些不太安穩。
但楊前松說：“你覺得如果是騙人的，能通過學校的審批嗎？咱們學校是全國986高校，也算是名牌大學。能夠進我們學校辦校招的，能是騙子？”
這個……倒也是啊。
鄧德傑點點頭，覺得是騙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更何況專家會議廳是最高級的會場，能夠在這兒辦招聘會的公司，一定和校方打好了招呼的。
爲了最終確認，楊前松還打開電腦上網，進入了蓉城大學的就業中心網站。查詢了一下，果然有這家“蜀山建築規劃有限公司”的備案記錄。
呼！
他長出了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不管這家公司的福利待遇和工資多麼驚人，也不管爲什麼在半夜十二點開招聘會。但是顯然，它是獲得了我們蓉城大學領導們的認可和支持。不可能有假。我必須去看看！”
好！
鄧德傑也跟着使勁兒點頭，搓着手說到：“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雖然老鄧我不用去找工作，但大晚上的，肯定要陪你一起去。萬一你被女鬼抓走去啪啪啪了，兄弟我多傷心啊？”
呵呵……
楊前松露出嫌棄的白眼：“怕是你覬覦女鬼，想找個漂亮的女鬼去啪啪啪玩刺激吧？”
無論如何，今晚十二點他都要去專家會議廳參加這家奇怪公司的奇怪招聘！
這樣一來，他就能夠徹底還清助學貸款、並且讓父母和全村的父老鄉親過上好日子了——還真別不信！
楊前松來的那個村子，是全國特困村。每個人平均一天的生活費才三塊錢！他如果一下子拿到三百萬的預付工資，絕對能夠報答曾經幫助過他的村民……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成功！我必須成功。”
他給自己打氣。
爲了晚上在招聘會上有個好的表現，他打算先睡幾個小時覺養足精神，現在才晚上七點多。
其間繁瑣過程按下不表。到了晚上十一點三十分，楊前松準時起牀，好好整理一番儀容儀表，就叫上還在玩擼啊擼的鄧德傑，兩人一起朝專家會議廳去了。
夜晚十二點的校園，靜悄悄的。只有道路兩旁的路燈光芒，映照着樹木的影子，顯出一種孤寂的感覺。
鄧德傑雙手插在褲兜裏，吹着口哨，一邊說：“小松啊，會不會根本沒人去啊？畢竟這什麼蜀山啥公司來着？宣傳的太晚了，中午纔開始發傳單。而且還大半夜招聘，又冷又困。”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也太好了！沒有人和我競爭，豈不是一件大好事？”
楊前松意氣風發，眼睛都在放光。
十分鐘之後，他倆就都處於懵逼和石化狀態了。
因爲，專家會議廳前方的廣場上，人頭攢動、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簡直像是一片汪洋大海一般。
人多的一比！
“我靠！？這尼瑪，如果不知道是招聘會的話，我都以爲是什麼大明星甚至天皇巨星的見面會。或者是以前不能網購火車票時，春運買票排隊呢！而是這是大晚上的十二點啊。”
鄧德傑目瞪口呆，喃喃自語。
楊前松雖然也很震驚，但其實還好，他拍拍好友的肩膀：“你啊你，從小錦衣玉食的，當然不知道錢的重要性？啥時候讓你過過苦日子，就知道了。走吧，趕緊排隊去。看這個樣子，怕是想擠進招聘會場都難了。”
於是，兩人向前走去。
不出意外的，這裏也有學生會和校就業中心的人在維持秩序，甚至連就業中心的主任都來了！
這更加讓人放心——蜀山建築規劃有限公司是很正規的，不是騙子。但正因爲這樣，楊前松很擔心人太多了怎麼辦？
專家會議廳差不多能容納一千人，但看這兒來的……怕是有不下一萬五千多人！！！
這就太恐怖了。
蓉城大學的大四學生肯定沒有這麼多人，差不多也就七八千。這意味着，不但蓉城大學大四能來的畢業生都來了，還有別的大學的大四學生也來參加了。
因爲校招，本來就是可以跨學校參加的，沒有限制。
比如蜀山建築規劃有限公司在蓉城大學舉辦招聘會，實際上蓉城科技大學、農業大學等，也都可以來參加。
在排隊的過程中，楊前松看到站在高臺上的校就業中心主任，在和一個穿着中式長衫的人聊天。他猜測應該可能是蜀山公司的人？
不過因爲距離太遠，他聽不見在說什麼……
“郭先生啊，貴司在我校招聘，來的人實在太多了。你看該如何是好？這麼多人學生，萬一引起踩踏事故。這責任……唉。這也不怪貴司，怪只怪，你們的福利待遇實在太好了。連我都心動了。”
就業中心主任對面前穿中式長衫的年輕人說到。
他擺擺手：“劉主任言重了，您這樣的名校領導，怎麼會在乎區區一點錢財？哈哈。不過話說，雖然人多。但我們公司有很嚴格的篩選系統，大部分人其實連門都進不去。”
哦？
劉主任覺得奇怪。
“你看專家會議廳門口，有二十臺類似安檢儀一樣的設備。想要參加招聘會的學生，必須從其中通過。當機器發出嗡鳴聲，才意味着是合格的。能夠參加招聘，會被我司工作人員請入會場之中。”
啊？原來如此！
劉主任明白了，但同時心中覺得奇怪，暗暗想到：“這是什麼機器？難道是測試學生智商的麼？但沒聽說，這麼過一下就能測出智商啊。這公司也真是挺奇怪的，要不是校領導直接下命令讓我們就業中心全力配合，我都以爲是騙子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