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內,紅旗車在駛過西華門後,經過一個轉角便緩緩停在一片寬大的平地上。
後續車輛依次停穩,衆人下車,早有等候在這裏的接待人員領着衆人朝內走去。
張坤在前,後面是領導大祕和四大宗師,再之後就是其他衆人。
一百來號人在這曾經的皇朝中心慢慢朝着演武場而去。
七轉八折,經過幾百房間,十幾條走廊,數個大殿,最後在跨過一片院牆後,一巨大的廣場出現在衆人眼前。
演武場長三百米寬百米,石磚鋪面,偶爾一些石磚之上還雕飾着些些花紋。
左右兩邊,各擺放着三個巨大木架,木架上十八般武器安放。
不遠處還有一個巨大的石臺,有雕花石階可上。
在古代城池裏往往有軍隊駐紮,而軍隊就必須有練兵習武的地方,以保持旺盛的戰鬥力,這種地方便稱之爲演武場。
而紫禁城內這片演武場,雖然不會作爲軍隊練兵之所,但明清兩朝帝王,多有喜好觀看沙場廝殺之景,所以這演武場倒也經常有安排禁軍對戰演練,以搏帝王一笑。
而能供兩軍對壘,即使只是數百人,也足以見其寬廣。
而且,清朝舉辦武狀元比武,其中就有騎戰和騎射兩項,其場地也安排於此,可見場地之寬。
不過今日張坤和宮本田衝兩人擂臺之戰,自然不需要如此寬闊的場地,所以,在演武場正中,早有臨時劃出的一片,長寬各十米之地,用紅繩拉起,便是今日擂臺之所。
而擂臺一側,早已經擺放好近百條仿古木椅,漆黑油亮,整齊五排。
最前方第一排只有六條木椅,而其中一條已經有人安坐。
呂老爺子手拄柺杖安坐,閉目養神。他沒有去接張坤,而是早早來了這裏等候。
衆人進了演武場,自然有人安排入座。
武術界前輩,或者一方大師自然有座。而一些跟着師傅來見識一番的年輕人則只能站着了。
如此多前輩面前,又豈有他們的位子。
早早就有人跟着呂老爺子前來安排的,這些自然不會錯漏。
張坤在一進入這演武場便雙眼一凝,眼角的餘光隱隱向着演武場東方一撇,然後便和衆人分開,漫步走在演武場地板之上,緩緩朝着中央擂臺而去。
張坤走的很慢,似乎在等待着什麼,過了兩分鐘,一道旁人聽不到的聲音在張坤耳旁響起,張坤眉角一揚,隨即他慢慢轉身,朝着擂臺一側,呂
老爺子走去。
張坤輕輕走到呂老爺子身前,閉口不言,就那麼靜靜的站着。
過了兩分鐘,閉目養神的呂老爺子緩緩睜開眼,也靜靜的望着面前的張坤,身上有着一股不怒自威之勢。
兩人對視了一會,張坤緩緩張口:“老爺子,今天的比武,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插手。我張坤可以輸,可以敗,但絕不想以後永遠擡不起頭來!”
張坤靜靜的說完,然後擡頭,目光朝着演武場東方,千米之外,那一座高高的鐘塔望去,雙目一凝。
沉沉看完之後,張坤收回目光,然後轉身再次朝着擂臺走去。
而在張坤轉身離開後,呂老爺子平靜的臉上跳起一陣青筋,雙手拄着的柺杖也發出微微顫抖之聲,最後,呂老爺子望着張坤的背影,怒哼一聲,柺杖狠狠在地上一拄,卻是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有一種恨鐵不成鋼之感。
而看到張坤和呂老爺子之間莫名的對持,旁邊衆人都一陣莫名其妙,只有和呂老爺子一起坐在最前排的四大宗師相視一眼,然後目光也隱隱撇了一眼東方遠處那一鐘塔。
他們的靈覺也許沒有張坤敏感,但他們在一進入演武場,便也隱隱感覺到東方暗處有一目光暗暗注視着他們。
武學大宗師,入天人合一之後,對氣機感應,目光注視有着異常的靈感。
可當時他們也只以爲是護衛而已,畢竟在他們看來呂老爺子身份貴重,有護衛隱於暗處保護也屬正常。
可是現今一看,似乎並不是如此!
而此時,在演武場東方千米之外鐘塔頂樓,一道伏於暗處的身影,不顧滿臉汗水,雙眼驚疑的望着遠方演武場。
“不,不會吧,剛纔,剛纔好像被發現了?這麼遠?怎麼可能……。”
那人眼角輕顫,口裏忍不住的胡亂說着什麼,而在他身下,一道黑色的狙擊槍靜靜趴着,狙擊槍旁邊還放着兩張照片,其中一張的模樣正是張坤,而另一張……宮本田衝,其照片之上,還有一個大大的紅叉。
在看張坤,在說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便徑直來到擂臺邊,拉開紅繩,便一步跨了進去。
站在劃好的擂臺中,張坤雙眼仔細打量了一遍,然後他身子慢慢動了起來。腳不離地,沿着擂臺邊緣開始,一步一步丈量起了整座擂臺。
十幾分鍾後,張坤走遍擂臺每一個角落,每一塊石磚,然後終於在擂臺一側停下身形。
他靜靜的站在那裏,緩緩閉上雙眼,氣機一絲一絲分佈於整個擂臺,然後慢慢等候,等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