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裂距離前方的兩人雖有一段距離,但卻清楚的將張三瘋差點擒住韓長命結果卻再次發病的情況看在眼裏。
“真是廢物,就這一日發病三回,若非別人顧忌張家之權勢,恐怕這張三瘋在發病時都不知要被人砍死多少回。”
甘裂眼見張三瘋再次臨陣拉胯,不禁暗罵不已,同時他心中的一股不詳預感更加強烈,退堂鼓也敲得更加叮咚響,這讓他狂奔中的身影忽然直接急停下來。
而更加讓他眼皮狂跳的是,那個逃跑在最前方的身影忽然調轉了方向。
這種平日裏都不被他放在眼裏的結丹期小輩,此刻不僅沒有藉機跳跑,反而手持那把閃爍着三色靈光的劍,朝自己衝了過來。
“哼,小輩,你真以爲能擋住我隨意一擊,便能蹬鼻子上臉了?我會讓你知道元嬰境和結丹境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修爲鴻溝!”
甘裂心中雖有些驚慌,但他的狠性以及身爲元嬰期強者特有的尊嚴,都不允許他退縮。
他此時重新祭出了那件鐵錘法寶,準備給韓長命致命一擊。
豈料這時韓長命衝到甘裂身前大約百步之下,身影的移動方向忽然猛然一變,直墜而下。
“糟了!小輩你敢?”
甘裂立刻意識到不妙,想出手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天上星河燦爛,韓長命的身影似乎成爲星空下的唯一。
他就像一縷星光射穿了蒼穹,然而迅速墜落,直撲地面的枯枝敗葉而去。
藉助星光,以及修士本身過人的眼力,他早已將地面的情況看清清楚楚。
下方是一片人跡罕至的山頭,生長着一片密集的森林,只是已經臨近年關,寒風似刀猛刮,森林中的樹木早已經掉光了葉子,張三瘋就這樣孤零的躺在落葉地面上。
地面鋪着厚厚的一層還來不及腐化的落葉,如同一件厚厚灰色地毯,再加上元嬰期修士皮糙肉厚,因此這張三瘋從高空墜落的時候並沒有摔死。
韓長命的目標正是張三瘋,只有把這個發着羊癲瘋的邋遢道人抓在自己手中,才能讓對方投鼠忌器,增加幾分勝算。
他就像一隻夜間的獵鷹一樣掠過地面,右手持着三合劍,左手一把將張三瘋抓在了手中。
然而韓長命正要重新飛起時,一柄熟悉的巨錘,向他狂轟而來,韓長命身子一閃,堪堪避開。
幸好金系的功法只是威力巨大,攻速並不快,韓長命在手持三合劍之下,得到了其中火德劍的速度加持,可以勉強閃躲開對方的攻擊。
巨錘重重砸在山頭上,瞬間讓整座巨大的山頭煙塵滾滾,縱然以此山之堅硬亦被這可怕的巨錘硬生生的砸矮了幾丈。
巨錘與山頭產生的巨大撞擊,迸出了大量的火花,直接令這座山頭上的森林一下子着了火,並且越燒越旺。
“一人放火,全家坐牢,你這麼做,不怕給張家招來災禍?”
韓長命冷冷出言質疑,剛纔若不是他躲得快,恐怕就和張三瘋一同成爲肉泥了。
甘裂冷笑:“我不過是張家的一個客卿,拿錢辦事而已,張家災不災禍關我甘某何事?”
這甘裂果真是心狠手辣!
韓長命沒再說話,看來讓對方投鼠忌器的方案行不通了,不過韓長命沒有殺死或是放開張三瘋,此人一時半會是無法從羊癲瘋中恢復過來的,只要將這個元嬰期的人肉盾牌抓在手中,就相當於多了一件防禦性法寶。
韓長命抓着張三瘋重新飛到半空中,但甘裂並不閒着,他打算使出另一個殺手鐗,只見他一拍腰間的儲物袋,手中瞬間多出了一個圓形的木質的針線盒。
想不到他如此身材魁梧強壯之人,居然還隨身攜帶這種女紅用具。
輕輕一拍這個針線盒,頓時飛出了三百六十枚繡花針出來,每根針都是寒光閃閃,上面散發着元嬰級的威壓,隨便一枚針都能置尋常結丹期修士於死地,更別說一下子放出這麼多把飛針。
在這種密集如暴雨一般的攻擊,殺傷範圍極大,已經完全覆蓋了韓長命的上下左右四個方向,韓長命除非不斷後退,否則躲無可躲,但他的後退速度卻不見得有飛針快,所以現在處於不利的局面。
韓長命站在半空中,用兩腿夾着張三瘋,然後騰出左手一拍修士,取出了幾個以前繳獲和購買的法寶祭了出去,結果不論什麼樣的法寶,一碰到對方的飛針,法寶便瞬間被飛針給洞穿成篩子,根本不能阻擋飛針的腳步。
危機之中,韓長命左手抓住張三瘋的一條腿,開始按順時針掄動起來,形成了一個人肉圓盾。
“住手,甘前輩你是想連同我三叔一齊殺死嗎?”
張狄終於氣喘吁吁的飛到此處,一見甘裂居然出手就要將敵人與人質一同消滅掉,當即氣憤的出聲喝止。
“呵呵,是你三叔的命重要,還是你的尊嚴重要?你可是乾潭國最有權勢之人張三河的親兒子,若你連同階修士都搞不定,以後怎麼和你的兄弟爭奪家業?而且據我所知,你這三叔一直在暗中支持你大哥……”
“夠了,想不到甘前輩你是這種陰險之人,我看錯你了,你儘管出手吧,無需顧忌我三叔,我不能丟我爹的臉,今日一定要殺了這個姓韓的狗東西!”
“好,不枉甘某一直支持你,成大事者就要無毒不丈夫,什麼親朋好友不過是墊腳石而已。”
說時遲那時快,三百六十枚繡花針‘咻’的一聲,一根不少的全部扎進了韓長命手中的人肉圓盾之上。
“啊!!!”
原本在口吐白沫的張三瘋發出一聲淒厲慘叫,隨後忽然瞪開雙眼,怒目圓睜!
“甘裂!你特麼不想活命了?!”
張三劇痛之下清醒了過來,同時憤怒的一運功,將扎入體內的針給紛紛彈出,這針,他早就知道是甘裂的一件法寶。
甘裂此刻雖然臉露畏懼之色,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張道友,誤會誤會,打錯人了嘛,都是無心之失,你莫怪。”
“你給我等……”
只是這張三瘋話還沒說完,便再次迷失了神智,繼續抽搐起來,嘴中的白沫吐得更厲害了。
“小輩,我承認你有兩下子,但老夫剛纔不過是小試牛刀罷了,吾乃張家的客卿‘甘裂’,是甘甜的甘,你在死之前好好記住我的名字,也好做個明白鬼。”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不必強調你姓的甘是哪個甘了吧?就算是月字旁也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