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少年李易亮收起長劍,最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早已氣絕身亡的何大力,便不再理會,打算跳出擂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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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忽然傳來一陣水花濺起聲,少年低頭看見自己的長衫上忽然多了一灘血跡,不禁一愣,莫非是被人偷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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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仔細檢查,居然不是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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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亮忽然想起了什麼,眉宇間煞氣一閃,重新提起長劍,走向了擂臺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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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躺着一位滿頭金色捲髮的高斯,他居然還在擂臺的角落裏噴着血,剛纔就是高斯猛噴了一口鮮血,結果噴濺到了少年的長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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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走到高斯面前,聽見‘撲哧’一聲,他手中的長劍貫穿了高斯的胸口,結束了這個番人修士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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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陣營的修士見這少年如此殘暴,但衆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全在冷眼旁觀,這高斯若是再噴下去,擂臺上或許會發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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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北邊陣營的修士來說,反正這番人不是自己陣營的人死了更好,而南邊修士也亦沒把這番人當作自己人,更何況這番人還首戰失利,已經沒有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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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讓北邊陣營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第三局的失利,竟然是一個連敗噩夢的開始,場上的局勢似乎在按照盤口預料的結果傾斜着,印證了夏水道賠率堅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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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第四局的對決,似乎在上演着一幕人倫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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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可知當年被譽爲‘顏值助勃’的女脩名妓小碧螺?”
一秒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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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全身罩在黑袍中的年輕修士發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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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虧煉氣期修仙者只需稍微運轉陣法就能抵禦這炎熱的暑氣,不然這年輕修士還不得被自己的黑袍給捂得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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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對手是一名得道高僧,此僧面相和藹,一雙眸子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不過此刻他眼中更多的是疑惑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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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高僧便韓長命見過面的智能大師,可是韓長命明明記得此僧似乎是夏流星的門客,夏流星選擇投敵,智能大師卻幫助北邊陣營參加死鬥,這裏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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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施主你是如何知道她的?”智能大師還是忍不住詢問,他見到這年輕人的眉宇間與自己依稀有幾分相擬,特別是鼻子,彷彿一個模子雕刻出來的,“莫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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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她就是我的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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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當年一夜春風之後她雖然懷喜,但是我親手給她餵了一顆墮胎丸,她當即大出血的暈了過去,怎可能腹中還會留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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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詡爲高僧,實則是個無情無義的禽獸,不,禽獸尚且護犢,你簡直畜生不如,你可知我孃親當年懷的是雙胞胎,那的天吃了墮胎丸之後,只不過是大出血的流掉了一個娃,而我幸運的還留在孃親的肚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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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這智能大師看着慈眉善目,背地裏嫖妓不說,還親手爲自己的種子進行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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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看不下去的修士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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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是無情無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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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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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倒是有所耳聞,他當年讓那位名妓墮胎之後,從此心中有愧,便遁入空門中,長伴青燈古佛。直到幾十年前,他因爲修爲達到瓶頸,才入世當了別人的門客,如今被捲入這一場權力之爭當中,今日又遇到這種父子相殘的人倫慘劇,真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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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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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罵出聲之人是竟是那位慕容老嫗,此老嫗之前搜查了韓長命的靈火屋並發現了異常,然後將韓長命給交給刑部,此刻這老嫗雖說已經看淡了男女情感,但出於女性角度,還是忍不住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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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正在談論時,場上這對父子不僅沒有相認,還廝殺了起來,畢竟現在大家各爲其主,今日死鬥只能活着離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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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這件金剛環是我親手煉製的,我把它叫做‘智能手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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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大師揮舞着一件銀光閃閃的金剛環,且戰且退,全身雖然沒開靈氣護罩,但是卻防禦得是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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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的孩子早已經死了,現在你跟我提這手環做甚?我管你這手環智不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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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黑袍修士雙手緊握一杆三叉戟,以攻代守,身上散發着相當於煉氣期十二層左右的氣息,表面上看是佔據着上風,壓着智能大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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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圍觀的數千名修士幾乎都是元嬰老怪,雖然修爲下降,但眼力還在,於是北邊陣營有人嘆道,“終歸是自己孩子,居然故意只守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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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若是我死後,希望你能將這銀環戴在脖子上,我曾無數的日夜裏對此環進行誦經加持,它可護佑你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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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夠了,我已經手捏一柄鋼叉了,你還要我項帶銀圈,是不是還要我去深藍天空下面的海邊的沙地裏刺一匹猹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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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年輕人羞怒不已,把手中的一杆三叉戟向着智能大師用力一刺,然而這時智能大師忽然將手環一收,使得那柄三叉戟竟毫無阻礙的直直刺入智能大師的胸口中,刺碎了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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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你爲什麼要讓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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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外人不易察覺的後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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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終有一天,我的生命將抵達終點,而你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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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大師尚未把話說完,便噴出一口帶着內臟碎塊的鮮血,當場閉上了眼睛,一代高僧就此溘然長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