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我讓你放手
這話一出,不僅門口的人懵了。
就連姜夕也愣住。
事情過去那麼久,再回去查可能查不到什麼線索。
可她如果報警,薄寒沉肯定會乖乖認罪。
無論是故意還是過失,牢獄他都坐定了。
他不是想要錢和地位嗎?
她如果報警,他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警察走進房間,一臉懵逼看着姜夕。
“姜小姐,請問你要報警嗎?”
姜夕怔在那兒,小臉煞白煞白的。
“姜小姐......”
見她不作聲,警察輕聲提醒。
“問你話呢,不是要報警嗎?”
薄寒沉俯下身,溫熱的氣息伴隨着低啞的聲音,噴灑在女孩兒細嫩的脖頸上。
像是故意的!
姜夕身體驟然繃緊,呼吸和理智都亂了,氣憤的指着薄寒沉,指尖微微顫抖。
看見姜夕的動作,紅九和桑桑對視一眼,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兒。
夕姐不會真要把薄爺送進監獄吧?
事情不是這樣的,薄爺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她和奶奶......
警察朝着姜夕指尖看去,擰了擰眉,不知如何處置,“姜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位爺雖然沒有暴露身份,可上面打了招呼,招惹不得。
再說人家來保釋她,她反而要將對方送進監獄。
不按套路出牌!
姜夕擡眸,剛好看見男人堅毅完美的下顎,鼻息間聞到淡淡的菸草味。
她心跳失去一拍,大腦有短暫的空白。
“他是個變態狂,跟蹤騷擾我!”
所有人:“......”
目瞪口呆!
這麼帥、這麼有錢的變態狂......嗎?
“我是什麼?”
薄寒沉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俊臉頓時沉下,朝她逼近想問個究竟。
變態狂?
姜夕慌亂的往後退了兩步,不想突然撞到桌子,腰間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夕姐——”
桑桑動作極快的跑上前,可薄寒沉動作更快,在她之前將痛苦中的姜夕打橫抱起。
“受傷了,先回家!”
“誰要跟你回家?”姜夕不想與他過多接觸,拼命掙扎,“放手!薄寒沉,你聽見沒有!”
嗯......
沒聽見。
男人替她裹緊外套,大步流星往外走。
“他騷擾我,還想綁架我,你們不管嗎?”
“喂,聽到沒有......”
一衆喫瓜羣衆默默站在門口,看着薄寒沉動作溫柔的將姜夕放進跑車,無奈搖頭。
“現在的小情侶,秀恩愛都秀到警局來了,真是沒有天理!”
“不過這位爺看起來身份不凡,到底是哪位大人物?”
“嚶嚶嚶,天才少女設計師vs神祕大佬,真的好般配喔~”
——
車廂裏。
姜夕被薄寒沉“扔進”寬敞的後座,大掌按着她掙扎的的身體,陰沉着臉。
“去醫院!”
“我不去。”姜夕推開薄寒沉,伸手去拉車門,發現反鎖後怒不可遏的看向薄寒沉,眼睛紅紅的帶着水霧,“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給我停車。”
“不去醫院,那叫醫生來別墅。”
意識到薄寒沉要將自己帶回帝景,姜夕臉色更加難看。
“紅九停車!”
紅九從後視鏡瞄了眼兩人,哪裏敢停。
“桑桑......”
桑桑低着頭,不敢作聲。
見她揮舞着簡單包紮的手,薄寒沉眉頭一皺,直接把人撈進懷裏,強行抱住,“乖點!”
姜夕掙扎不開,失去耐性,低頭一口咬在男人胸前。
沒有牙下留情,薄寒沉疼得悶哼一聲。
原以爲痛了,他就會放手。
沒想到男人反而將她抱得更緊,大掌溫柔撫摸着她的頭髮,柔聲安撫:“淼淼,髒,換個地方咬。””
嚐到濃濃的鐵鏽味,姜夕擡起頭,看見男人胸前純白的襯衫染了一塊血跡。
這個位置,是哪天用水果刀刺傷的地方。
她這是生生將他結痂的傷口,又咬破了?
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姜夕冷靜下來,才發現薄寒沉臉色蒼白,整個人看着憔悴病態,像是強打精神在和她說話。
心底涌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壓得人喘不過氣。
“薄寒沉,你就是個瘋子!”
怔了幾秒,姜夕推開薄寒沉的手,挪到角落坐下,望着窗外像在生悶氣。
盯着女孩兒消停的背影,薄寒沉邪肆勾了勾脣,靠着座椅,緩緩閉上眼。
臉色,似乎又憔悴了一些。
——
跑車在帝景別墅停下。
薄寒沉拉開車門,看見坐在車裏生悶氣的女孩兒,不禁彎了彎脣。
“淼淼,我數到三你不出來,我就抱你。”
姜夕沒有動作,也不搭理他。
“三......”
“啊——”
這“三”剛出口,姜夕便被薄寒沉從角落裏撈起來,打橫抱進懷裏。
姜夕用力推他,連跆拳道都用上了。
可忘了她這幾招,還是薄寒沉教的,壓根打不過他。
“別鬧了。”
薄寒沉湊過去,親了親女孩兒的下巴,聲音柔得不像話,“明天就讓你走,好不好?”
他還敢親她!
姜夕揚起手,巴掌落下前看到這張幾乎已經沒有血色的臉,纔想起他胸前傷口的事,硬生生愣在半空。
“放開!”
“不放。”薄寒沉勾脣笑笑,心滿意足抱着姜夕走進大廳。
看到她出現,一屋子的保鏢傭人各個感動不已,泫然欲泣。
“太太,您終於回來了,我們都好想你。”
“太太,您餓不餓,想喫什麼?李媽現在給你做。”
“太太,喝水。”
“太太,需要洗澡嗎?洗澡水已經放好了。”
若不是薄寒沉站在她身側,只怕這些人會控制不住內心的喜悅,衝上去抱住姜夕。
桑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這哪裏是太太回來的陣仗,明明就是救世主回來了。
“叫醫生上來。”
薄寒沉一聲令下,客廳裏嘰嘰喳喳的聲音頓時打住。
直到薄寒沉抱着姜夕離開,下面的人才重重鬆了口氣。
“有沒有覺得,薄爺剛纔說話溫柔了不少?”
“太太回來,家裏終於有人情味兒了。”
“看太太不情不願的樣子,不會是被強行帶回來的吧?”
“啊?那不是還會離開?”
衆人語塞,瞬間像霜打的茄子,享受這短暫的狂歡。
臥室。
醫生蹲在地上,替姜夕重新清潔、包紮傷口。
醫生呆呆坐在牀上,目光淡淡的掃了眼熟悉的房間,微微蹙眉。
如果沒記錯,從她離開那天,牀單被褥、陳設擺放都沒動過。
意味着,她離開後並沒有人進來睡過,包括薄寒沉。
姜夕不禁想起,桑桑說他從自己離開後,就徹底失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