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傷害和催眠她的,是同一人?
“我沒事。”白牧川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將小舒推到一邊,目光淡淡的看向姜啓,“爺爺消氣了嗎?沒有就繼續打!”
“你——”
“不打,不打!”
小舒擋在白牧川身前不肯走,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外公不要打哥哥......”
看見小舒的動作以及滿臉的淚水,姜啓眉頭一皺,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氣憤的收了回來。
“今天不解釋清楚,我饒不了你!”
白牧川擡起頭,清冷的視線深深看了眼姜夕,晦暗難分。
幾乎在白牧川看向姜夕的同時,薄寒沉毫不遮掩的握住姜夕的腰,將她拉到自己懷裏,容不得掙扎的緊緊抱住。
姜夕被他勒得有些疼,埋怨的看他一眼,“怎麼了?”
薄寒沉深深看姜夕一眼,臉色黑沉得厲害,哪怕兩人捱得極近,姜夕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
似乎從大哥進來,他的情緒就不對勁。
兩人之間的發生過矛盾嗎?
“薄寒沉,你別這麼抱我這麼緊,疼。”感受到男人的手越來越緊,姜夕終於忍不住提醒。
聽她喊疼,薄寒沉才找回理智,指腹的力度放鬆不少,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抱歉。”
姜夕覺得他真的奇怪,可現在的場面下,又無法仔細詢問,只好對他笑了笑,主動握住他的手,兩人十指緊扣。
這一微小的動作,頓時安撫了男人躁動慍怒的情緒,反手握住姜夕的手。
看見兩人親密的動作,白牧川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收緊,手背青筋凸顯,眼底複雜的情緒更是無處遮掩。
見白牧川盯着姜夕的模樣,姜啓目光顫了顫,太陽穴突突直跳,冷着臉開口:“說話,當年怎麼回事!”
白牧川收回視線,那張原本平靜的臉有些一絲的波瀾,淡漠的聲音隨之響起。
“當年,我被爺爺您從國外緊急叫回來,去另一個城市尋找小舒。我確實找到她了,但是她剛好出了意外,高燒燒壞腦子,必須依靠醫療器材才能存活......”
除了薄寒沉,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如此詳細的聽說當年的事。
“我是恨您沒有爲我母親做主,也想着帶着小舒的屍體回來,讓您也嚐嚐失去至親的滋味......”
聽見白牧川的話,姜夕眉頭狠狠一擰,擔憂的看向姜啓。
老爺子坐在椅子上,緊握着雙手,那雙蒼老的雙眸染了一絲猩紅,臉色更是蒼白難看。
“幸運的是,我當時在海上遇見了姜夕。她當時渾身是傷,幾乎活不下來......”
聽見白牧川提到姜夕,薄寒沉的目光驟然一沉,就連呼出的氣體也染上了冰霜,冷得可怕。
“我把她帶回家治療,那段時間她和小舒相處得很愉快......”
“我和小舒?”聽到關鍵處,姜夕忍不住出聲打斷,“我和小舒很多年前就遇見了嗎?可是我爲什麼沒有印象?”
難怪小舒第一眼見她,就抱着她不肯撒手。
難怪見了一次面後,要嚷嚷來找她,還那麼依賴她。
完全是因爲,她們很早就認識了。
聽見姜夕問出的問題,白牧川沒回答,視線看好戲一般的落在她身後的男人身上,似笑非笑道:“我以爲你會問,自己爲什麼會受傷,會被扔進大海......”
這句話,又像一顆炸彈扔在姜夕腦海中,將她炸得理智全無。
是啊,她爲什麼會渾身是傷被扔進大海?
之前的檢查,說她被催眠的。
傷害她和催眠她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大哥,到底怎麼回事?”
見薄寒沉那張冰冷絕色的臉上,沒我除了寒氣和陰鷙外,不再有絲毫其他情緒,白牧川皺了皺眉頭。
心想刀已經都懸在頭頂了,他倒是挺淡定。
那麼自信,姜夕恢復記憶後,不會將他踢掉?
真不見得!
“因爲你受傷加上被催眠,很多事情不記得正常。”
白牧川沒直接在姜夕面前,揭開薄寒沉的真面目,嘴角略過一抹更深不可測的笑。
“是嗎?”
姜夕卻半信半疑,擡眸看向薄寒沉,眉頭緊皺。
薄寒沉面無表情的緊抿着脣瓣,指腹滑過女孩兒蒼白的臉色,啞聲道:“你想知道的,以後都會知道。”
姜夕撇嘴,薄寒沉這話什麼意思?
白牧川繼續解釋。
“怕爺爺您傷心,再加上我有報復心理,便將姜夕當作小舒,帶回了姜家。”
“至於小舒,這些年確實一直在接受治療,我對她如何,她剛纔的表現足以說明一切。”
這個解釋,沒有狡辯,沒有就重避輕,找不到絲毫破綻。
至少在姜啓心中,瞭解這位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知道他應該沒說謊。
姜啓的臉色好了不少,沉聲繼續問:“你今天是回來認錯,還是替你父親來質問我的?”
“父親?”白牧川勾脣,笑得極具諷刺,“他坐牢,我恨不得放鞭炮慶祝。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被判槍斃,立刻執行!”
說到後面時,白牧川表情變得陰鷙,聲音也冷厲起來。
老爺子張着嘴,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當年他母親過得有多痛苦,死時有多慘,他是知道的......
只是當時之念也出事了,他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等知道他母親的事時,已經來不及了。
趙春華懷了孩子,挺着個大肚子要挾他,他能怎麼辦?
看着她帶着孩子,從姜氏集團跳下來嗎?
姜家接連失去兩個人,他實在沒心思處理這種事,便隨了姜正國去辦。
沒等姜啓緩過來,白牧川繼續開口:“我回姜家,是因爲小舒需要治療腦部......”
“尤其是小舒,他在我身邊待那麼多年,始終是我妹妹。不抓緊時間治療,她可能終生會變成這樣。”
聽見白牧川提到自己的名字,小舒立刻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委屈巴巴開口:“哥哥,小舒的狗狗帶來了嗎?哥哥不是說,我乖乖的,就把狗狗帶給我嗎?”
看見小舒這副狀態,姜夕喉嚨哽了哽,“小舒還能恢復正常嗎?”
“繼續治療,就有希望。能讓她恢復正常,也算我將功補過了。”白牧川摸了摸小舒的頭,眼底的情緒深邃得讓人琢磨不透。
姜夕注視着白牧川平靜無波的面龐,總覺得他陌生得不像她記憶中熟悉的人。
說完話,白牧川看向姜啓,恭敬開口:“爺爺,我上去取個東西,很快下來。”
白牧川走上樓,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卻站在門口沒有動,似乎在等待誰的到來。
果然——
下一秒,一抹偉岸修長的身影,披着寒氣出現在他身後,冷厲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