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有仙在所有人驚愕的表情中靠近了劍碑,然後自顧自地盤腿坐在劍碑旁邊。
場中寂靜到了極點,只有空氣進出鼻孔的聲音。
盤坐在劍碑旁的三位老者最先反應過來,眼神之中盡是激動。
左邊那名老者立馬開口道:“小友,你第一次蹬歸劍山就能靠近劍碑,劍道天賦極高。”
此話一出,場中衆人才反應過來,看向凌有仙的眼神已經與之前大有不同了。
震驚,羨慕,仰望,嫉妒
極其複雜。
並不是說修爲強大的人就能靠近劍碑,而是要對劍道感悟深的人才能靠近劍碑。
曾有元嬰老祖強行靠近劍碑,反被碑劍碑上的劍意亂了道心,若非退的及時,怕是會迷失在心魔劫裏不能自拔。
正因爲此事,劍碑的威名與兇名在外,除劍修以外的修士都不願意靠近歸劍山。
凌有仙能靠近劍碑,說明他對劍道的理解很深。
聞言,凌有仙站起身,對着三位老者拱手恭敬道:“晚輩凌有仙,見過三位前輩。”
三人畢竟是金丹真人,凌有仙只是築基修士,他對三人尊敬一些很正常。
卻聽五人之中最先睜開眼睛的那名青年人冷笑一聲,“你雖是劍道天才,可以有仙二字爲名,也太過張狂了吧。”
說話之人就是之前衆人提及一鳴道友,全名沈一鳴,第一次蹬歸劍山時進入了劍碑三丈方圓,得到了右邊那名老者的賞識,收爲關門弟子。
而今已是築基後期修士,數年前領悟出劍勢,其實力堪比假丹真人。
若是再讓他沉澱一些時間,怕是能以築基修爲戰金丹修士。
他的話立即得到了七八人的擁護,“一鳴道友說的不錯,元嬰老祖都不敢以有仙二字爲名,此人雖是劍道天才,卻不懂得禮數,太過目中無人了。”
盤坐在右邊的那名老者道:“一鳴說的不錯,以有仙二字爲名,確實有欠妥當。”
左邊的老者立馬道:“一個名字罷了,哪有那麼多講究。”
右邊老者擺手,“不然”
左邊老者微怒道:“姓孫的我好不容易碰到個好弟子你跟你弟子卻聯合來他的找茬,是個什麼意思”
原來右邊那名老者名叫孫應徵乃是金丹中期的修士。
此人數百年前就已經領悟出了劍勢只是一直未能領悟出劍意,其實力還要強過金丹後期修士而沈一鳴就是他的關門弟子。
孫應徵笑道:“胡兄,我也只是好心提心一下這個後輩。”
“有你這麼提醒的嘛”
左邊的老者名叫胡百全也是金丹中期的修士,數百年前就已經領悟出了劍勢,其實力與孫應徵難分高下。
而中間的老者名叫許肅,乃是金丹後期的修士已經摸到了劍意的門檻三人之中屬他的實力最高。
曾以金丹後期修爲力戰赤日門的烈陽老祖,兩人大戰一天一夜,打的天昏地暗,卻是難分伯仲。
至於最後那名青年人名叫餘塵,許肅的關門弟子築基後期修士,比沈一鳴早一年領悟出劍勢卻是能真正做到以築基後期修爲戰金丹真人的存在。
餘塵與許肅,孫應徵胡百全,沈一鳴四人不同後四人是觀摩領悟劍碑上的劍意將碑上的劍道化爲己用。
而他同凌有仙一樣走的是獨屬於自己的劍道。
當年餘塵第一次蹬歸劍山時,靠近劍碑一仗方圓,震驚了山頂所有的修士。
許肅評價他爲千年一遇的劍道奇才。
三人掙着收餘塵爲徒,誰也不相讓,爲了讓另外兩人放棄,許肅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正是在那時,三人定了一個約定。
許肅收餘塵爲徒,下一個劍道天才則拜孫應徵爲師,第三個就歸胡百全。
餘塵之所以還留在歸劍山,不過是想有所借鑑,從而彌補自己劍勢的不足。
當然了,他也存了借劍碑上的劍意磨練自己的意思。
若非如此的話,他恐怕已經下了歸劍山,進入紛雜的修仙界,去補足自己的劍道了。
卻聽許肅說道:“你的劍道天賦比餘塵還要高,乃是千年不遇的劍道奇才。”
“嘶”
雖然已經有了心裏準備,然而許多人還是倒吸了一口氣。
要知道許肅對餘塵的評價是千年一遇,而對凌有仙的評價卻是千年不遇,
一遇與不遇看似僅僅只有一字之差,卻是跨越了一個等級的差距。
關鍵說這話的人還是許肅。
許肅是什麼人
那可是北海活着的第一劍修,能與元嬰老祖笑而論道的強大存在。
今日凌有仙得到了許肅如此高的評價,用不了多久,凌有仙三個字就會傳遍整個北海,同時還將伴隨着千年不遇的劍道奇才的評價。
“一鳴的話你可不必在意。”
見許肅都這樣說了,孫應徵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然而凌有仙卻說道:“晚輩從未在意,名得於父母,豈可輕易改之。”
胡百全撫掌道:“說的好。”
沈一鳴臉色難看,孫應徵看了一眼胡百全,然後冷哼了一聲.
“好了,好了,趕緊進入正題。”
孫應徵與許肅明白鬍百全話中的意思,他是想立刻收凌有仙爲徒,免得夜長夢多。
許肅面露不捨,可當初已經許下了承諾,他也不好違背。
於是只好閉上眼睛,假裝沒有聽見。
見此,胡百全看向凌有仙,面帶笑容:“凌有仙,老夫欲收你爲關門弟子,你可以願意啊”
聞言,衆修士一陣無語,這問的什麼問題
堂堂金丹修士,領悟出劍勢數百年的劍修伸出橄欖枝,只要不是傻子,肯定會立即跪下拜師。
從凌有仙的言辭談吐來看,明顯不是一個傻子。
毫無疑問,他肯定會立即跪下拜師胡百全。
胡百全同樣是信心滿滿,畢竟自己已經給足了他面子。
然而凌有仙卻說道:“有仙謝前輩的厚愛,恕晚輩不能答應。”
“什麼”
衆人一驚,許肅與孫應徵猛地睜開眼睛,雙眼之中多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