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漣這個問題是戳心的。
因爲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也怪我剛剛說錯了話。
“我都是聽的傳言，他們都說你做事圖個開心，連以前跟在你身邊的姜忱都是這樣說的，藍殤以及陳深他們都說你不計後果……”
墨元漣悅耳的聲音打斷我，“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做事的確圖個開心、不計後果。”
我接了水問他，“喝嗎？”
“嗯，喉嚨幹。”
墨元漣躺着的，這樣喝水不太方便，我思索了一會兒坐在牀邊扶着他起身，他渾身無力支撐自己，腦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的身上有一抹香，很輕很淡但很容易讓人沉溺，我眨了眨眼睛將杯子放在他的脣邊，他抿了好一陣我才放下杯子將他放平在牀上，好奇的問道：“爲什麼要那樣呢？”
墨元漣疑惑的望着我，“小姐說的是？”
“圖開心能理解，但無緣無故的不計後果是爲什麼呢？這樣你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
聞言墨元漣微微笑開，他那好聽到令人懷孕的聲音解釋道：“小姐，你問我什麼我便答什麼，我不會隱瞞你的，我這樣做是因爲我有精神疾病，人格分裂最爲嚴重，我圖的從來都不是權勢或者錢，只是一個開心而已。”
墨元漣的眼睛特別深邃，一直定定的望着我，我又眨了眨眼，聽見他繼續說道：“當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無緣無故的瘋子，我曾經有多悲慘，在風光的時候就想全部報復回去！無論是報復曾經那些傷害我的人亦或者是這個社會，只要能報復他們我就是痛快的。”
墨元漣說這些話時輕描淡寫，但曾經的那些經歷和悲痛難以言喻，我也做不到感同身受，自然也不能平常心的勸他放下仇恨。
我只是問他，“現在也是嗎？”
我頓住問他道：“席湛，藍公子，陳深……現在他們三個就是你報復的目標嗎？”
墨元漣笑開，“小姐不願意看見我們敵對對嗎？”
“是，我更希望和平共處。”
“多年前的我的確無所顧忌，病情也的確嚴重，但經過這些年的治療……小姐，我會盡力控制自己的，但不會向你保證什麼。”
說完，他又提醒我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是小姐教我的，我一直銘記於心。”
“可是我又沒想過讓你傷害……”
“這就是小姐自私了，因爲傷害我的人是你的丈夫以及你的朋友，所以小姐覺得這個道理行不通。這樣的小姐，也太護犢子了。”
墨元漣學的心理學，我和他說話絕不會有勝算的。
何況他說的又是那麼的有道理。
我敗下陣道：“好吧，我閉嘴。”
他突然笑開，自言自語問：“我怎麼突然和你講道理呢？”
我皺眉，“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人都有護犢子的心。
我只會多不會少。
何況我從不覺得墨元漣是自己人。
“小姐不是無理取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