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湛心裏又該如何過這道坎呢?!
他明明很悲傷,卻還在安撫我的情緒。
我握緊他的手掌給他力量道:“我會陪在你的身邊。”
席湛用另一隻手揉了揉我的臉頰,“嗯,我先去守靈。”
我低聲道:“那我換身衣服便來陪你。”
席湛在我的額角上落了一個吻便離開了房間,我出門讓談溫把席家的祭服給我,我從他手中接過來轉身回了房間打開看見是一件黑色繡着龍紋的旗袍,我穿上換上配套的黑色高跟鞋,出門談溫給我的胳膊上戴上了守靈用的黑色袖布,上面用銀色的線繡了一個孝字。
我跟隨談溫離開了庭院,剛走出一個園林就頓住。
站在前方假山旁的是一個身着黑色旗袍的溫雅女人。
我知曉她是刻意在這兒等着我的。
我偏頭對談溫說:“你去前面等我。”
談溫離開後她施施然的走到我身側,圍着我轉了一圈忽而低低的笑開,嘲諷道:“你和她很像,都是那麼的令人討厭!時笙,你現在是席家的家主,你擁有了席家的一切,而我作爲主母卻什麼都沒有!呵呵,真是諷刺啊,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席家的半個主人,到最後竟然一分錢財產都沒有得到!而你不過是一個私生女,竟然堂而皇之的坐上了席家家主的位置,一瞬間成爲世界上最有權勢的女人!”
我沒有在意她的諷刺,我壓根就不想跟她談這些破事,我皺眉問:“她的死是因爲你?”
她勾脣反問:“不是因爲你嗎?”
因爲我?
是因爲我和席湛訂婚嗎?
我固執的問:“你逼迫她自殺的?”
我想從她這裏親口聽到真相。
我敢問也是我清楚她會告訴我。
聞言她沉下臉道:“是,這是我給阿湛的懲罰,誰讓他一門心思的栽在你這裏!我昨天給過他警告的,是他壓根沒把我說的話當回事!”
她的神情皆是冰冷,毫無愧疚可言,就像死的那個人只是她的一枚棋子!
一枚可以壓制席湛令其情緒悲慼的棋子!
我閉了閉眼說:“你這樣傷害到了席湛。”
眼前的女人真的不配做席湛的母親。
可畢竟是她給了席湛的生命。
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席湛。
所以我多少還是感激她。
感激她將席湛帶到了我身邊。
她忽而擡手摸向我的臉頰,她的手指和席湛一樣的冰涼,但卻是兩種不同的感受,席湛的手掌雖涼但我的心底從感覺不到恐懼。
而她的手指像一條毒蛇似的在我身上游走,我忙退後一步聽見她問:“這麼怕我?”
我從容道:“我不喜歡旁人碰我。”
“呵,自視清高。”她擡手摸向自己胳膊上的袖孝,嗓音異常平靜的說道:“席湛的一個母親已經因爲你而逝去,你要是不想讓他再失去一個母親你就和他再糾纏看看!”
她竟然如此殘忍拿這個威脅我!
我握緊手心鎮定的望着她說道:“席湛尊重你是因爲你是他的母親,但如今你害了他另一個母親,你已經消磨了他對你的尊重和耐性,你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他……你就不怕他跟你斷絕關係?再說我不會因爲你的威脅就和席湛分開!席湛也不是任由人擺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