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妃這些年跟在蜀王身邊,別的什麼都沒有學會。蜀王行事爲達成目的,不擇手段那一套,她卻是學了一個十足十。爲了能將這位主留在身邊,爲了自己的兒子,她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因爲她知道永安郡王出宮,恐怕就要站在風口浪尖上,蜀王是不會放過自己兒子的。
若是蜀王想要動什麼腦筋,這大齊朝的天下,恐怕也只有那位主,才能保護得了自己兒子。慎妃知道,蜀王若是想要登上皇位,第一個要殺的便是自己母子二人。自己雖說年少時,便成了他的情人,直到十八歲才被他強行送入宮中爲妃。可在大義上,自己還依舊是他的庶母。
與庶母私通,還育有一子,是亂了綱常的天大丑聞。這名聲一旦傳出去,他的名聲也臭到家了。若是他還在西域揚武耀威,自己母子對他多少還有一些可利用之處,還能保自己性命。但只要他開始進軍中原,第一個要死的便是自己母子。至於他傳來密信中,那些甜言蜜語。
慎妃是一個字都不信。她很清楚的知道,那個人一再來密信,只不過是爲了利用自己,讓自己繼續爲他探聽宮中的消息罷了。什麼待重整河山那一日,便冊立自己爲皇后,將來大業也必將傳給永安郡王。那不過是糊弄人罷了。就算他答應,他身邊那些從龍之臣也不會答應。
一旦其入京,自己與永安郡王就死定了。在這一點上,對蜀王爲人太過於瞭解的慎妃,一直都保持着清醒,並未被蜀王的甜言蜜語給哄騙了。而她更清醒的是,蜀王若是在西域割據一方,也許還有可能。可若說進軍中原,從這位主手中將江山社稷給奪回去,根本就不可能。
當初,蜀王有那麼雄厚的財力支持,身邊有那麼多的謀士,朝中有那麼多的大臣支持,都敗得一敗塗地,只能倉皇西逃。如今這大位已定,他還有什麼能耐?等到江南叛亂平定,那位主的皇位,更將會是牢不可摧。到時候,蜀王能保住西域的地盤和實力,就已經很不錯。
也正是對天下大勢,認識的很清楚。所以在慎妃看來,只要能保護自己兒子一輩子的平安,自己又有什麼事情不能做的?爲了牢牢的保住那位主的粗大腿,別說蜀王的一個親戚,大行皇后的弟媳婦。便是這普天下的婦人,只要自己能弄到手的,她都可以送到那位主身邊。
轉過頭,看着還在哭泣的婦人,慎妃卻是冷聲的道:“哭什麼?你苦守這麼多年,有這麼一個強壯的男人,彌補你這些年的虧空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想保住你那個人渣的丈夫,還有你那個跟他老子一樣混蛋的兒子,你最好順從一些。別忘了,你們家的依仗已經死了。”
“如今躺在皇陵中,暫安奉殿內的大行皇后,已經顧不上你們家了。被圈禁的廢太子,還有已經上西天的景王、瑞王、蜀王,也一樣護不住你們那三家了。那三兄弟,除了老大還算謹小慎微,屁股底下乾淨一些之外。剩下的那兩個兄弟,那個不是一個賽一個的混賬至極?”
“不過兩個四品官,就連一個爵位都沒有。便整日裏與京城中,那些紈絝子弟勾搭在一起。賣官斂財,開賭坊、妓院,強買良家女子爲姬妾,這天下的事情就沒有他們不敢做的。就他們那種花錢法,當初太上皇賞賜的那兩個莊子,一年不過萬貫的那些進項,夠他們花銷嗎?”
“前年,你丈夫修的那個園子,就花了不下二十萬貫吧。看看你們家,一個四品世襲武官的府邸,比一個國公府都不差。別說現在大行皇后的屍骨已經寒了,沒有辦法給你們家提供庇護。就算大行皇后如今還活着,以這位主眼睛裏面不揉沙子的性格,你們家倒了也是早晚。”
“屁股底下的那堆爛賬,抄家十幾次都不足惜。自己的依仗死的死,圈禁的圈禁,還不知道收斂,還在那裏胡作非爲,當真是一點死活不知道。我知道你與那個丈夫,早就不進你的屋子了,你對他死活並不在意。但若是想要保住你兒子,就把眼淚擦乾淨了,好好的服侍他。”
說到這裏,慎妃露出極其少見的兇狠目光,擡起婦人圓潤的下巴道:“若是不老實,不用陛下,我就可以送你們三家人,一同下去陪大行皇后。他還有些忌諱大行皇后,我可不在乎。你夫家的那個長姐,活着的時候可沒有給過我任何的照顧。他下不去手,我可就未必了。”
“還有,下次來的時候,記得將你那個小姑子也一併的帶來。她的那個空頭侯爵夫人,都守寡了那麼多年,真不知道她還守着一個什麼勁。連個兒子都沒有,守着庶出的兒子當寶。人家親孃還活着,還能搭理她?就算不能進宮,可有這麼一個皇帝罩着,不是比自己苦撐強?”
也許是被慎妃兇狠的眼神給嚇到了,這個本就性子並不剛強,甚至還多少有些懦弱婦人。與當初何迎春的表現差得太遠的婦人。面對慎妃的這種不僅無理,而且極其荒唐的要求,居然不敢有任何反抗的點點頭。而看着這個婦人,被自己臉上的表情,嚇得一副膽戰心驚樣子。
慎妃卻是滿意點了點頭,在婦人身上狠狠的掏了一把:“這就對了。只要把他伺候好了,想要這天底下什麼好事沒有?就算你們家那個人渣,有一天把自己腦袋作掉了,至少可以保住你們家其他人。你的兒子,也不會有什麼大事。記住,以後我讓你進宮不許找任何託詞。”
“若是被我發現了,你找找所謂的藉口不進宮侍寢,你們全家都等着抹脖子吧。今兒我能將你送到他牀榻上,明兒我就能送你們全家,去隴右最窮的地方啃傻子。別把我說的當成笑話。還有,你下次進宮的時候,我要看到你那個小姑子一起來。她若是不到,那你就等着吧。”
那個婦人在大行皇后活着的時候,因爲深受大行皇后喜愛。雖說丈夫在京城,只是一個跟洛河裏面王八差不多的四品官,還是一個虛銜。可背後站着大行皇后,這京城之中的那些貴婦,又有那個敢給她一絲的顏色看。如今背後的靠山沒有了,她倒是成家族中最清醒的一個。
面對着色厲內荏的慎妃,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除了逆來順受的答應她之外,現在沒有能力反抗。正如慎妃說的那樣,她得爲自己唯一的那個兒子考慮。至於女兒已經出嫁了,倒是不用她擔心。強忍着自己被慎妃捏得紅腫部位,傳來的絲絲疼痛,卻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慎妃在這裏,將婦人嚇的心驚膽戰,還極其蠻橫的威逼她,下次將另外一個人也一同帶進宮。已經離開的黃瓊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今夜的這個婦人,那種異樣的緊緻,卻是讓他回味悠長,更是不一般的滿意。不過想起來,自己最初因爲這個婦人的身份,多少還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