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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魚死網破(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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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陽是一座軍鎮,但主將的房邸卻造得不錯。

    從後門進去,便是小園,園中栽種着花草翠竹,又有小樓亭閣,漢末青樓朱院,便是如此。

    張郃好歹爲一軍主將,在未上報到袁紹,袁紹下命令之前,辛評還無權將他捉拿下獄,所以只能將他軟禁在府邸之中。

    此時張郃便在後園的小閣內,木窗未封死,大門兩側敞開,珠簾也高高卷在門廊下。

    府邸內外都是張郃自己的親信侍衛,就連屋外迴廊也沒有人,除了房屋外圍象徵性地佈置了幾隊看管的衛兵以外,這禁錮彷彿形同虛設。

    辛評也知道自己把張郃給害慘了,心中有愧疚。因此說是軟禁,實際上就是雙方互相給個臺階下而已。

    張郃也明白,所以當時並未反抗。

    畢竟以他的武力值,辛評的親衛想拿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況他自己的親衛也在附近,若要鬥起來,十個辛評也拿他沒辦法。

    但一者辛評是監軍,在危機關頭有權力下達最高指令。

    二者那個關口,張郃也知道,如果他真的打開城門,或者不放箭支的話,這個時候洛陽軍早已經殺進城了。

    因此那種時候辛評願意站出來背這個黑鍋,張郃作爲一個善於明哲保身的人,何樂而不爲呢?

    城外還在激烈戰鬥,箭雨僅僅只是把外圍的冀州俘虜們射散,洛陽軍卻依舊在冒着箭矢猛攻城池,朱儁大軍是主力,不斷衝擊着西城,辛評只留一部分人在東城,親自坐鎮西城去了。

    聽着城外偶爾傳來的巨大轟鳴聲音,不知道是井闌倒塌了還是有投石車在轟擊城樓,張郃的一名親信族弟對他說道:“大兄,那辛評到底是什麼意思?按照他這麼搞,恐怕冀州各大世家都要對我們張氏恨之入骨了。”

    張郃揹負着雙手,搖搖頭道:“沒那麼簡單,他今日這樣做派,其實也算是給了我們張氏一定顏面。到時候如果他識趣的話,就把罪責全部攬在自己身上,以死謝罪,至少還能保證他二弟在冀州立足。”

    “大兄的意思是?”

    族弟不太明白。

    張郃笑道:“今日城上萬分兇險,若開城門,我軍必敗。若不射箭,我軍也必敗。辛評看出我不想擔罪責,便派人將我捉起來,我便也是順勢當做被他擒拿,事後若是冀州各大世家追問,你說如何?”

    族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還是大兄智慧。到時候箭是辛評讓人射的,門也是他不讓開的。大兄已經努力過,本人還被辛評下令抓起來,事後問罪,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聰明。”

    張郃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人活在這世上,總逃不過這人情世故呀。我既不想城池陷落,失罪於明公。也不想下令射箭,得罪冀州各大世家。當時我差點扛不住,還好辛評站出來,不然我必死無疑。”

    那種形勢對於張郃來說,已經是兩難抉擇。開城門不放箭,城池陷落,袁紹肯定要斬他。不開城門放箭,冀州降兵九死一生,各大世家以及冀州百姓要怨恨他,甚至家族都不能倖免。

    之前就說過,袁紹的統治基礎並不是在冀州有多得民心,而是他的出身以及能力所致。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佈天下,他本人又得黨人支持,才成爲士族領袖。

    後來袁紹爲了維護自己的權力,開始打壓黨人,黨人的權力開始衰落之後,就必須扶持支持他的勢力。冀州各大世家,就成爲了最好的選擇。

    其中有一部分人不願意支持袁紹,就被他逼迫得四處遷移,有些往北投奔鮮卑烏桓,有些南下逃入青州,另外一部分則跑去洛陽投奔洛陽天子,剩下的世家大族,基本成爲了袁紹的忠實擁躉。

    如河間張氏,中山甄氏,渤海高氏,清河崔氏等等。雖然崔氏跟青州關係不錯,但崔氏的根基在清河,因此除了崔琰崔林家族搬遷至青州以外,其它崔氏並沒有投靠劉備。

    一個大家族,可遠不止那麼幾個人撐門面。真正的大家族,每一代的優秀子弟都能夠獨自撐起一片天空,比如袁紹和袁術僅僅只是袁氏最傑出的子弟而已,其他同代兄弟不計其數,都各有宗族,稱之爲主脈或者旁支。

    清河崔氏,崔琰是主脈的子弟,但脫離主家,在青州另立門戶。崔林則是旁支子弟,同樣另立門戶。這種情況在當時數不勝數,如諸葛家魏蜀吳龍虎豹就是典型的代表。

    所以冀州軍當中,各大世家的旁系多如牛毛,這些人雖然不是主枝,但卻是撐起主枝的根基,如大樹樹冠需要無數枝杈來支撐是一個道理。

    張郃的河間張氏勢力不弱,可跟整個冀州世家比起來,還是差了太多。一旦他在城頭下令射殺城外冀州兵,那些泥腿子出身的基層士兵或許沒法對他報復,可世家旁系出身的中層軍官絕不會就此罷休。

    不說讓河間張氏滅族,但至少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那些如飢似渴的世家們找到了機會和由頭,頃刻間就會像聞到血的鯊魚圍過來,將整個河間張氏吞噬得乾乾淨淨,片羽不留。

    別說張郃自己就不說河間張氏主脈出身,即便他是主脈的人,張氏也必然會把他當做棄子丟出去來平息衆怒。這對於愛惜生命的張郃來說,絕對是一個災難。

    因此辛評能夠站出來主動背這口黑鍋,張郃還是很感激的,雖然張郃也明白,當時兩個人都處於抉擇邊緣,辛評最先沒有抗住而已。

    “只希望仲治先生能夠自始至終,把一切罪責承擔下去。”

    “那樣的話,我不會代表河間張氏感謝他,我僅僅代表我自己,向他表示崇高的敬意!”

    “最好。”

    “先生能成爲一個死人。”

    “不管是畏罪自殺還是怎麼樣。”

    “就這樣帶着一切的罪責和所有的罵名,沉入棺材裏,讓這件事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若是如此。”

    “那就徹底完美了。”

    張郃緩緩躺在木榻上,腦中這樣幻想着,慢慢閉上了眼睛。

    .......

    .......

    安陽城內,軍營營房的一間屋內,兩個人正在商議事情。

    這兩人一個是張郃軍中負責文書的佐吏主記,名叫田永,字長壽。一個是負責清點庫存的曹史,名叫張達,字志遠。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這二人以前曾經是黨人,他們的父輩乃是當年三君八俊等人的門生故吏,黨錮之禍接觸之後,二人來冀州投奔王芬,成爲黨人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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