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凌震驚了,“汪……汪先生……”
“還請公子三思。”說着,汪謙撩袍跪了下來,鄭重其事。
“汪先生您今天是怎麼了?她是昏君,是我們夏家的仇人,我現在不殺她已經很努力控制自己,您還讓我去當……男寵?”夏永凌面色蒼白,目瞪口呆。
如果面前不是自己父親的門客、更對夏家忠心耿耿,夏永凌早就一掌拍過去了。
汪謙跪地不起,表情堅定。
“汪先生,別說她是仇敵,便是普通女子……”夏永凌咬牙切齒,“難道我夏永凌淪落到給女人當男寵了嗎?如果這樣,我寧願去死!”
“死,當然容易,但夏家幾百口人呢?”汪謙慢慢道。
“……”夏永凌搖頭,“不……不行,絕對不行。”
“請公子三思!”汪謙開始磕頭起來,一聲一聲,彷彿用額頭將地板磕碎,沒幾下,地下便有了血印。
夏永凌趕忙單詞跪倒,將汪謙拽住,“汪先生您別逼我,我……我怎麼能做那種事?”
汪謙擡起眼底,精明的三角眼迸發狠厲,“公子在屬下心中一直是人中龍鳳,無奈龍擱淺灘,如果還有其他辦法,屬下怎麼能忍心讓公子這般尊貴的人屈尊?但請公子冷靜下來好生想一下,我們爲什麼不直接殺了皇上?因爲我們的目的不僅僅是復仇,還有救下夏家家族。我們原定將皇上交給索卡國,以此爲要挾換來夏家全家,但換來呢?就算夏家幾百口到了索卡國,索卡國皇帝能給我們什麼?能給我們地位和榮譽嗎?不,他們非但不給,還會防備。”
“地位和榮譽?但我們只要他們安全不就行了?”夏永凌失聲。
汪謙眯眼,“公子出身官宦,哪怕後來逃亡時也還富足,根本沒體會過苦日子,上下幾百口日子那麼清苦,如何過?再者說了,在生與死之間,我們固然選擇生;但在清苦和富足之間,爲何不選擇後者?”
“……”
“所謂君子能屈能伸,別國男寵受人鄙夷,但我們胡國可不是,有長歌的例子不是?這世上本沒有公道,有了權勢便有了公道,”汪謙語調緩慢深沉,“話已至此,公子難道還聽不懂嗎?”
“……”
“公子您再退一步想,如果您徵下了皇上、頂替了長歌,先不說夏家重現繁榮,您的名字記入夏家家史祠堂,只說……有朝一日您架空了皇權,胡國改姓,不也是早晚之事嗎?”
汪謙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卻在夏永凌耳中卻越來越大,好像巨錘一般轟擊他大腦。
“屬下一直知曉,公子是辦大事的!求公子恕罪,屬下說最後一句話。”
“……”夏永凌周身僵硬,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
“公子可還記得那個傳說?”汪謙使了殺手鐗,“爲何大人對公子這般器重,甚至可以說縱容?只因爲公子出生之時,一道彩霞自產房綻放,術士皆雲,公子是祥瑞之人、搞不好……命格奇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