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洌只以爲葉琉璃是開玩笑,怎麼知道葉琉璃表面嘻嘻哈哈,但心裏酸楚楚的不是滋味。
一旁藥官見皇上和長歌大人有興致,急忙殷勤伺候,“稟皇上、長歌大人,此藥確實是黃梔子。其苦寒;歸心、肝、肺;胃、三焦經,具有瀉火除煩;清熱利溼;涼血解毒之功效;主治熱病心煩、肝火目赤、頭痛、溼熱黃疳、淋證、葉血衄血、血痢尿血、口舌生瘡、瘡瘍腫毒、扭傷腫痛。”
葉琉璃看着那藥官發愣,藥官只以爲自己背錯了,後脊樑一層冷汗。
東方洌道,“這裏不用你服侍,你下去吧。”
“是,長歌大人。”藥官趕忙退了下去。
葉琉璃蹲下,伸手摘了一枚嫩芽,放在手心把玩。
“在想什麼?”東方洌問。
“黃梔子的藥性,從前我也能背下來,現在卻忘得乾乾淨淨了。”葉琉璃喃喃道。
東方洌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也蹲了下來,“可以再看醫書,很快就……”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還沒等東方洌說完,葉琉璃便開口,“我想去五黃鎮。”
東方洌雙眼微眯,“發現蛔蒿的地方?”
“對。”
“不行。”
“爲什麼?”
“一者路途遙遠,二者沒有必要,”東方洌心慌得厲害,“先不說找到的到底是不是蛔蒿,只說我們已拍了醫官花匠過去,只要將蛔蒿培育在京城便可,不用你親自去。”
“……”葉琉璃垂下眼,“好吧,那我有時間多讀讀醫書。”說着,緩緩站起來。
東方洌目光復雜,幽幽嘆了口氣,“你病體初愈,還是別太勞累。”
“再說吧。”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要走。
東方洌快步追去,“不再逛逛了。”
“嗯,有些累了,想回去躺着。”葉琉璃強擠出一抹笑容。
東方洌欲言又止,最後只能默默跟隨,陪着回去。
永華宮正殿,一片安靜。
東方洌確定葉琉璃睡下,便起身去了御書房繼續處理公事。
他不知的是,他前腳剛走,葉琉璃也從牀上爬了起來,抱着雙腿。
玉蘭悄聲入內,“主子?”
葉琉璃喃喃,“哎,前有顧慮後有猶豫,真是難辦,真羨慕那些安心相夫教子的女子,如果我也能本本分分的,是不是就沒這麼多煩惱了?”
玉蘭連忙道,“主子萬不要這麼說,人都說男子漢能屈能伸,先不說有多少人能做到,只說便是屈也是屈一時,若要屈一世,再傑出的男子屈不得。主子本就是做大事之人,那些相夫教子的女子如何與主子比?”
葉琉璃苦笑,“真是個解語花。”
玉蘭笑道,“奴婢並非解語,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再者說,再過幾日新的蛔蒿就到了,主子只要專心投入到做驅蟲藥的實驗,煩惱自然迎刃而解。”
過了好一會,葉琉璃才逐漸綻放笑顏,“你說得沒錯,再熬幾天就好了。”
“主子再休息會?”
“好。”
葉琉璃剛躺下,就隱約聽到嬰孩的啼哭聲,“我現在還不困,去看看銘宸。”
“奴婢讓奶孃將二皇子抱來吧?”
“不用,我自己去,順便活動活動。”
“是,奴婢扶主子起來。”
……
然而衆人沒想到的是,五日之後第二批蛔蒿運送入京,再次潰爛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