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大概五平左右,放着一張小小的牀,牆面雪白,房間內乾燥溫暖,小牀上的牀單也是棉質十分柔軟,帶着剛剛漿洗過的味道,更誇張的是牀頭有張小桌,桌上竟然有個果盤,果盤裏還有一些新鮮水果。
除了房間沒有窗子,其他竟然還比較舒適。
葉琉璃繞着房間走了一圈,一邊暗暗稱奇一邊摸着牆壁。
國內的電視劇、國外的美劇日劇不都有一個情節,主人公在牆面上摸來摸去能摸到個暗格之類的,裏面好的有武功祕籍或金銀財寶,不好的能摸到一根鐵絲,用來開鎖逃跑。
所以葉琉璃也試着摸,然而從頭到尾摸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之前在馬車中蒙着眼睛,如今在房間裏沒有窗子,葉琉璃早就沒有晝夜的概念,不知此時是什麼時辰,是白天還是黑夜。
看向鐵門,鐵門上有個小窗子,葉琉璃便湊到窗子旁,“喂,隔壁的,我是你鄰居。”
葉琉璃的聲音呆着一絲絲迴響。
“有人嗎?我左邊右邊有人住嗎?”
終於,隔壁傳來一絲小小的聲音,“……有。”
葉琉璃驚喜,眼珠子轉了轉,“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們聊天怎麼樣?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裏人?”
過了好一會,隔壁纔有迴應,“我……我是南趙國人,我叫朱靜雪。”
“好巧呦,我也是南趙國人,我叫麥當娜。”葉琉璃一邊貌似熱情洋溢的聊天一邊掐算着,“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這個問題沒得到回答,那邊便傳來了哭聲。
“別哭了,你肯定沒我慘,我是青樓裏來的,老鴇子嫌客人不喜歡我就把我賣來了,你呢?”葉琉璃道。
隔壁的姑娘帶着哭音,“我……我是與家人走失……”緊接着再次哭起來。
葉琉璃嘆了口氣,心底酸溜溜的,感慨自己從前的天真。
她以爲古代的生活安逸美好,認爲江湖愛恨情仇浪漫灑脫,只看美好的一面卻忽視黑暗的一面,不是天真又是什麼?
真是可笑!
如果她能逃回去,無論是王妃還是公主,只要她手裏有權力一定要將這些人販子都抓起來,殺無赦!那些逼良爲娼的青樓老鴇全部處決!凌遲處死!
想到這幾天的遭遇以及名爲花媽媽的陰險,葉琉璃只恨自己過去的一年白白浪費了時間。
深吸一口氣,葉琉璃道,“姑娘別哭了,你被人賣來這裏還算好的,你不知道青樓裏才叫生不如死呢,青樓裏日日接客……”
葉琉璃的話還沒說完,另一邊傳來一聲譏諷,“這裏比青樓好?姑娘你莫不是傻了吧?在青樓裏雖需接客,但好歹沒有性命之憂,在這裏好喫好喝的養着,待時間到了就要了你命。”
隔壁的哭聲更大了,葉琉璃雙目微眯,立刻道,“這位姐姐好像知曉這裏的情況,能不能給妹妹講講?”她在用盡一切方法蒐集信息。
那邊傳來了冷哼,隔了一會道,“我也是青樓出來的,因爲受不了客人的毆打用花瓶砸了一下,誰知道客人就被砸死了。我以爲自己肯定被砍頭,沒想到偷偷被賣到了這裏。這裏有好喫的好穿的,我正納悶呢卻發現,他們會定期從裏面挑選女子出去,女子一旦出去便有人來換牀單進行打掃,說到這裏,你懂了嗎?”
葉琉璃好像明白了,“也就是說,被帶出去的女子從未被帶回來,對嗎?”
“算你聰明。”
“……”葉琉璃垂下眼。
爲何要進行打掃?還不是爲了迎接下一個住客?
“這位姐姐,咱們都是青樓出來的是一家人,姐姐知道他們爲什麼需要這些女子嗎?”葉琉璃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沒等那人說話,有女官已經氣勢沖沖地進來,“閉嘴閉嘴,這裏是你們聊天的地方嗎?我告訴你們,老老實實的好喫好喝,如果不老實別說要了你們的命!”
葉琉璃眉頭皺了皺眉,緊接着笑了起來,“矮油,這位姐姐好凶呢,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爲難女人?便是牢房也能聊天不是?要不然姐姐陪我們聊一會?奴家唱歌給姐姐聽。”
葉琉璃料定了對方不會對她們怎樣,換句話說,這些女子都是十分寶貴的。
試想,來時的馬車上,有名女子逃跑,按照道理,侍衛們抓到那逃跑的女子要麼殺掉要麼狠狠揍一頓,卻沒想到連一根指頭都沒動。
所以說,這些下人都是的虛張聲勢的嚇唬,實際上並不敢動她們。
果然,女官暗暗咬牙,“唱歌?呵,你是不是在青樓賣慣了,跑到這裏也想賣?”
女官一句話,許多女子都縮了回去。
什麼青樓,什麼賣,是對女子最大的侮辱,便是青樓女子也是受不了的。
然而葉琉璃是誰?“是呀,姐姐您有所不知,當初在欒城醉花樓的時候,奴家可是很值錢的呢,奴家唱歌收費、跳舞收費,便是給客人倒一杯酒也收費。如今奴家免費給姐姐唱歌,姐姐應該高興纔是。”
她不斷透露着信息,希望能得到周圍人的迴應,同時也開始激怒這個女官,激動多失言,希望女官在盛怒之下可以泄露點什麼。
果然,女官急了,“收收你那浪言浪語,你還有點廉恥嗎?你們南趙國的女子都這樣嗎?不要臉!”
葉琉璃眼神閃了閃,“從前有位客人說,胡國的女人最悶騷。姐姐知道什麼叫悶騷嗎?就是表面一本正經、有些還言語犀利,但一到牀上呦~~嘖嘖嘖嘖,客人還說,胡國女人划船不靠槳,姐姐知道靠什麼嗎?”
女官氣得周身發抖,如果不是上面的要求不能弄死弄傷這些寶貴的人命,她現在就衝進去活活打死這噁心的南趙國女人,“靠什麼?”
“划船不靠槳,自然是靠浪唄?”
一句話,傳來了不少笑聲。
站在中央的女官幾乎要氣瘋了,“呵,好啊,隨你怎麼說,左右你沒幾天活頭了。”
葉琉璃見終於要切入主題,便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聲音激動得顫抖,“哦?沒幾天活頭?人家家不懂呢,如果是要我們死,爲什麼好喫好喝的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