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幕意志，也是你們自己起的名字？”楊闕問道。
“……應該吧。”瑞尼特有些不太確定。
反正上一任教宗告訴他，那團人形黑霧，叫做天幕意志，是一切的根源，人類能夠生存在這片地獄，全部都是天幕意志的功勞。
這個稱呼是怎麼來的。
已經不可考，反正大家都這麼稱呼，也沒有考慮過來歷。
那大片的黑色，不就是降臨的天幕嗎？
反正挺貼切的，感覺天幕也不錯，沒有人規定“神”之類的玩意，就必須是近似人的智慧生物形象。
“每次天幕出現，帶走一羣人之前，那個天幕意志都會提前出現？”楊闕問道。
瑞尼特想了想，微微搖頭道：“不會。”
天幕降臨，和天幕意志的出現，不存在什麼必然聯繫。
“天幕出現的頻率呢？”
“沒有特別固定的頻率，有時候一年內出現幾次，有時候三五年都未必出現。”瑞尼特說道。
他當上教宗一共有十年之久，天幕出現了十一次，按照平均來算，大概是一年一次。
但其實情況並不是如此，最長的一次，三年天幕都未曾出現。
讓城池中的信徒一度陷入低潮，以爲天幕要拋棄他們了。
後來出現的時候，直接引發了一次狂潮，哪怕天幕離開，那羣信徒們也跪在地上久久不願離去。
直到兩天三後身體撐不住了才離開。
那次後，天幕神教的統治也越發穩固了起來。
“那你們呢，作爲教會高層，總該有什麼特殊之處吧？”楊闕問道。
瑞尼特遲疑一下，還是乖乖說明他們作爲教會高層的特殊之處。
一是被天幕賦予的強大力量，讓他們有着超越常人的身體素質，變得很強。
二是紅衣主教這一層以及往上的高層，在臨死之前，是可以進入到永恆之地的。
同樣，紅衣主教這一層次，纔有資格接受天幕賜予的力量。
“天幕力量又是什麼東西，怎麼賦予你們的？”楊闕問道。
他本能地覺得，這玩意，應該和石化怪的形成有關。
這些人，難道就是沒有完成，沒有完全異化的石化怪？
楊闕這個問題無疑戳到了最關鍵的一點，但瑞尼特卻沒有多少遲疑。
直接表示可以帶着楊闕前往“天幕力量”的所在之處。
他在一開始告訴楊闕相關信息的時候，就沒有打算隱藏了。
天幕意志神祕，強大，卻也虛無縹緲。
哪怕是他，也只見過三次而已。
一次是天幕降臨之前，天幕意志出現了。第二次是上任教宗死亡前，天幕意志降臨。第三次是他和天幕意志直接接觸，被賦予比以前更加強大的力量。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後來天幕意志再也沒有出現過，倒是天幕正常降臨，帶走一部分的幸運兒。
比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天幕意志，顯然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比較重要。
至於爲什麼不欺騙楊闕？
不是瑞尼特不相信自己的演技，是他不相信那羣同僚的節操。
他所知道的信息，不會比大主教多多少，天幕力量和天幕意志在大主教這一層中是公開的。
紅衣主教則是一知半解，瞭解得沒有那麼清晰。
如果瑞尼特對楊闕隱藏，對方只要找上大主教，再來個嚴刑逼供。
自己這裏就要倒黴了。
等天幕意志出現救人？這種事情壓根就不在瑞尼特的考慮範圍內。
這種概率，基本上和氪金手遊中獎出貨的概率差不多吧。
指望天幕意志出現，還不如指望對方突然得了急病，當場暴斃呢。
“那就帶路吧。”
楊闕藝高人膽大，也不擔心瑞尼特把他帶到什麼陷阱之類的地方。
瑞尼特艱難地起身又跌倒，發現自己的雙臂骨頭肯定是斷裂了。
雙腿的關節應該是被卸掉了。
對方明明只是抓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但那股無形的力量卻貫通了他的全身。
這是他這個最強教宗都做不到的事情。
對方到底是誰？
這種事情的難度，可比單純的破壞要困難多了。
類似於“我瞄準你的頭，卻能輕易地打爆你的蛋蛋！”，非常人可爲。
“我走不了了。”瑞尼特說道。
“哦。”楊闕伸手按住瑞尼特的腦袋，發動了來自乘黃的能力，治癒。
瑞尼特身上的傷勢很快就恢復了一些。
儘管行動依然不是很便利，但帶路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走道衣櫥面前，瑞尼特說道：“我需要換好衣服，不然遇見了其他人不好。”
其實在衣櫥之中，就有一個暗道，通往外界。
這是隻有瑞尼特知道的暗道。
一個很好的逃跑機會，但瑞尼特內心還在鬥爭。
在對方展現出強大力量後，他對自己逃離的把握不足一成，太低了。
咬咬牙，瑞尼特決定還是先緩一緩。
待會肯定會有其它機會，把握應該會大一些。
“不需要。”不過沒等瑞尼特打開衣櫥之門，楊闕就說道，“外面沒有人會看見你。”
瑞尼特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心中一跳。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外面的人全死了？
主教堂的人，死光了？
“走吧。”楊闕沒有給瑞尼特太多思考的時間，直接邁步向外面走去。
瑞尼特只能跟上，路過門口兩個忠心護衛的時候，發現他們只是昏迷。
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接着又立刻提起來。
恰到好處的讓人昏迷，比單純殺人更加困難。
難度不亞於上面個“瞄準頭打爆蛋”。
一路從地下走到地上，對方走在前面。
瑞尼特的心也越來越沉，一路走過來，所過之處，所有的護衛，明衛暗衛全部都躺在地上。
還有不少房間，四五個人一塊躺的那種。
除了門被損壞外，根本看不到任何戰鬥，或者護衛們反抗的痕跡。
瑞尼特自然想過對方是潛入進來的，可是從來沒有料到過會是這樣一個潛入之法！
這和強闖有什麼區別？
“那個什麼天幕力量在哪？”隨意走了一會兒，楊闕問道。
“它不在這裏，要離開主教堂……”瑞尼特說道，“我沒有說謊，它真的不在這裏，而且需要我和至少兩個大主教，纔可以真正打開其所在之地的‘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