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着榮陶陶急切解釋的模樣,斯華年終於發出了一道鼻音。
事實上,她只是心疼榮陶陶死亡而已。
而對於榮陶陶的死亡,斯華年要付一定的責任,但眼前的小傢伙依舊在努力解釋、沒有半點怨言。
如此一幕,斯華年心中也知曉,自己這個徒弟已經很慣着自己了。
想到這裏,斯華年沒再說什麼,再次背對着兩人側躺了下去。
榮陶陶一邊輕輕拍着斯華年的肩膀,一副哄睡的模樣,一邊扭頭看向了何天問,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何天問笑着搖了搖頭,對於斯華年的惡霸屬性有了新的認知。
還行吧,起碼這個女人還能講通道理。
何天問開口道:“滿清晨跟你說了什麼?”
榮陶陶:“她的故事,她的目標。”
何天問:“那你能認下她麼?”
榮陶陶遲疑了一下,手掌無意識的拍着斯華年的手臂,這哄睡的動作倒是很有節奏:“她創辦臥雪眠的初衷是好的,把我的屍體送回青山軍的行爲也是好的。
短暫的幾次接觸來看,她也算是表裏如一。
你知道,第一次與她見面時,是在我第一次去拜訪家母的路上。
她在途中攔下了我,做了一個在我眼中看來沒有什麼意義的舉動。”
何天問心中好奇:“什麼?”
榮陶陶咧了咧嘴:“就是見我一面唄,沒有別的舉動,就是純粹的見我。
她說,在我的身上,她看到了一個更好的自己。也祝福我終於踏上了與母親重逢的這條路。
初次見面她是這樣說的,而在龍北之役那夜、在厚厚的雪下,她幫我撐着寒冰屏障,也說了相同的話語。”
何天問:“你認下她了?”
榮陶陶卻沒回應,而是說道:“既然臥雪眠是她創辦的,那在後來的日子裏,這個組織變了味道,自然也要她來負責,是麼?”
何天問隱隱意識到了什麼:“所以?”
榮陶陶尚未開口,斯華年卻說話了:“所以,讓她把高凌式交出來。”
“睡吧,斯教,旅途勞頓兩個多月,好不容易有機會,而且還是這麼舒適的大牀。”榮陶陶隨口說着,也轉頭看向了何天問,笑道,“你認爲呢?”
何天問頗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也許吧,我只是認爲她不會拒絕你。”
“哦?”榮陶陶眨了眨眼睛,“爲什麼?”
何天問:“她是一個真誠的女子,那清澈的眼神並不是僞裝。
就像她不惜冒險在萬安關外攔住你的團隊,只爲給你送上祝福一樣。
滿清晨是一個純粹的人。
看得出來,她對你的好感也已經超脫了人與人,你更像是她的精神寄託。
她這一生未能再見的母親,未了的遺憾,你替她實現了。
如她所說,在你的身上,她看到了更好的自己。所以......”
榮陶陶:“所以?”
“打個賭,怎麼樣?”何天問輕聲道,“她很難拒絕你的任何請求。”
“誰要跟你賭哦。”榮陶陶扭過頭去,輕輕拍着身側的斯華年,“她現在還是首領麼?手底下有多少臥雪眠成員?”
何天問:“臥雪眠,早就分家了。”
榮陶陶卻是鬆了口氣:“這還好辦一些。”
“你把一切想得過於美好了。”何天問輕輕的嘆了口氣,“即便是她的手下,也都是特立獨行的強者。
強大的實力、再配上無拘無束的行事作風...你真以爲她麾下的這部分臥雪眠都是好貨色?”
聞言,榮陶陶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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