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雪夜驚,馬上小魂兵。
三關逐相問,報與青山名。
“咔嚓......”
萬安關前,厚重城門緩緩開啓。
小魂們看着斑駁滄桑的城牆,仰望着那彷彿住在明月中的城門樓,心中滿是震撼。
隊伍裏,大部分人是第一次來進入第三關·萬安關。
在小魂們的記憶裏,巍峨萬安關,只是當年千山關外山頭處望到的遠遠景象。
事實上,這一路走來,無論是百團關還是千山關,都美麗的有些過分了。
無風無雪的夜色中,一輪皎月爲這些古代城關增添了一絲韻味。
城關更像是美麗的畫卷,而非殘忍的埋骨之所。
隨着城門開啓,騎着踐踏雪犀的榮陶陶,位於隊伍的最中央,幾員小魂保持着陣型,操控着雪夜驚,緩步走進了萬安關中。
入目的,是一片金紅色瑩燈紙籠映襯下,那古香古色的古城街道。
榮陶陶側坐在踐踏雪犀寬闊的背上,看着陳紅裳的側顏,道:“那咱們可就說好了哦,紅姨。一旦戰役開啓,你和蕭教可不能去別的隊。”
“呵呵~”陳紅裳笑看着榮陶陶,這一路上,榮陶陶用盡了渾身解數,軟磨硬泡、又哭又鬧,勢必讓兩位教師跟隨青山軍共同執行任務。
其實榮陶陶本不需要如此,但小夥子比較會做人,他的一切所作所爲,都是在給紅煙二人足夠的尊重。
陳紅裳輕聲道:“一句話的事兒,不用再三叮囑。”
但凡榮陶陶開口,陳紅裳和蕭自如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問題不在師徒幾人身上,而在雪燃軍與松江魂武大學的身上。像蕭自如這樣的“偵察兵”,可是極其搶手的存在。
儘管雪燃軍都配備了馭雪之界這樣的感知類魂技,但這畢竟是範圍類感知,與那足以遙望千米的霜夜之瞳比起來,雖然功能相同,但使用方式並不重疊。
所以,如果一支團隊中擁有了雪絨貓,就很難再擁有蕭自如了。
“嗯嗯。”榮陶陶隨口迴應着,“紅姨愛我!”
聞言,面癱的蕭自如,臉上隱隱露出了些許笑意,看了榮陶陶一眼。
對於榮陶陶的厚臉皮,衆小魂已是見怪不怪了。
別人都是見一個愛一個,榮陶陶則是生拉硬拽,見一個就讓一個愛他......
“學會了學會了,難怪這麼多老師跟你關係好。”李子毅嘲諷的聲音自右後方傳來,“強買強賣啊?老師們礙於面子,又不好拒絕。”
“你懂個屁。”榮陶陶轉頭瞥了一眼李子毅,“你穿開襠褲的時候,就有人跟你青梅竹馬、一起早戀了。
我跟你能一樣嗎?我這不是缺愛嗎?”
李子毅:???
孫杏雨小臉蛋微紅,不滿的瞪了榮陶陶一眼。
進入萬安關之後,小姑娘一直有一種敬畏的情緒,但榮陶陶卻在這裏開玩笑。
一邊想着,孫杏雨扭頭瞪了李子毅一眼:“你嚴肅點!”
李子毅:“......”
管不了桃子,就拿李子撒氣?
操作很嫺熟嘛......
衆人一路向西北方行進,來到了青山軍總部所在。
由於路線選擇問題,他們是從總部後身走來的,衆人剛好看到了這石頭建築後方,幾員士兵用厚厚的冰牆壘砌了一座馬廄。
披着黑色重鎧的雪夜驚呈兩排站立,卻是宛若蠟像一般,一動不動。
看得衆小魂讚歎不已!
大家的本命魂獸都是雪夜驚,誰敢拍着胸脯說,我能讓雪夜驚站軍姿!?
此刻,正有幾名士兵替雪夜驚摘下沉重的馬鎧,他們也注意到了有人走近。
小魂們還不算太出名,畢竟只參加了關外賽事,但在這一行人中,蕭自如威名赫赫,那榮陶陶更是名揚天下。
如果有名聲系統的話,榮陶陶的名聲值怕是已經拉滿了!
“立正!”其中一個士兵開口喝道,“敬禮!”
榮陶陶回過神來,急忙還禮。
名義上來說,榮陶陶是青山軍的副手,也是青山軍士兵們的長官,但無論是銜級還是職務上,榮陶陶都比高凌薇要高。
榮陶陶可不像高凌薇那樣,是正連-上尉。他雖剛滿十八、且還是學生身份,但他可是正兒八經的榮少校。
因爲榮陶陶手握的功勳極多,硬貨極多!
二等松針勳章都排不上號,單說一等星盤雪花勳章,榮陶陶就足足擁有三枚!
這些可都不是開玩笑的,每一枚勳章的背後,都是真正經歷了生死,拿命換的。
唯一沒有經歷生死獲得的,還是那價值更大的、創造魂技所授的。
魂武軍官與尋常部隊提幹有些區別,按照常理來說,哪怕是榮陶陶手裏硬貨再多,但還有其他硬指標不夠,比如說年齡。但顯然,在雪燃軍這邊,榮陶陶被破格提拔的很乾脆。
如果不是他向三關總指揮極力推薦高凌薇,那麼這個青山軍,理應他是領袖。
榮陶陶率先放下了手:“青山?”
爲首士兵迴應道:“報告!青山-龍驤十八騎!”
“好,都是自家兄弟,放鬆些,繼續工作吧。”榮陶陶開口迴應着。
士兵報告的聲音異常洪亮,連帶着,建築內部會議室中,正在開會的幾人也是面面相覷。
高凌薇也意識到了榮陶陶沒聽話,今晚就趕了過來。
她心中稍稍有些自責,覺得自己不該打那通電話。
但與此同時,她也有些欣喜。如果以後,他將“不乖巧”都放在這種事上的話,倒是可以接受。
高凌薇站起身來:“稍等我一下。”
說着,高凌薇走了出去,迎出前門,卻是發現來者不只有榮陶陶,還有全體小魂。
“薇姐~”
“大薇姐!”
高凌薇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隨即歉意道:“正在開會,咱們晚些時候再敘。
這麼晚了,辛苦蕭教和陳教護送了。程隊,你安排一下他們住宿。”
“是。”
高凌薇瞪了一眼榮陶陶:“跟我來會議室。”
榮陶陶卻是自作主張,直接點名:“焦騰達、孫杏雨、石樓,你們仨跟我一起去。”
這三人,明顯是三個小組的指揮。
有一說一,一說一,這會議室也太小了些,就是把寢室裏的牀鋪搬走,而後擺上了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