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不可見的撇撇嘴,笑道:“我按月付,就像開工資那樣總行吧我真要掙不來錢就乖乖的回去上工掙工分總行吧”
楊偉東覺得這樣更保準些,“行,這樣對你也好,咱媽那有了錢”會更好說話。
這話他有些沒臉說,好像說了在她面前丟了面子一樣。
不過他這樣操心也是爲了眼前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她咋這麼心大就能想到自己掙錢等她碰了壁就知道做人還是得老老實實。
楊偉東心裏不解,她這麼不安分的女人自己怎麼就總想看她,總想和她說上幾句話呢難不成是就因爲她的不安分和旁的女人不一樣
他心裏亂糟糟的。
他只說了半截話,陶真真也明白他的意思,“那我就先謝謝大哥了。”
等楊衛國回來,她顯擺的跟他說了,“我把你大哥那搞定了,要不然真掙了錢,還不定落誰的錢包裏呢”
楊衛國聽到大哥過來了,微微皺了皺眉,再聽那個“搞定”覺得特別刺耳,囑咐道:“以後晚上別讓他過來。”
她翻了個白眼,那是我讓他過來的嗎
真不會說話
見她不高興,楊衛國訕訕解釋道:“我是說,我要不在家,那麼晚了他過來不好。”
陶真真哼了一聲沒理他,楊衛國想了想,拔腿往外走,“我去找大哥”
她以爲他要是去說不讓他晚上過來,覺得他可真是小心眼,屋裏還有丫丫呢,又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她“哎”了一聲沒叫住他,想了想算了,他們哥們之間的事,她管不着。
她不知道那哥倆說了些什麼,反正他回來時表情還挺正常的,但眼底深處潛藏的那份不悅卻讓人心驚。
陶真真又沒有盯着他看的習慣,當然也沒發現,她打了個呵欠正準備睡覺,卻聽到那男人突然說了句:“以後你離老大遠着些”
她有些不高興,他這是啥意思她又沒往楊偉東身邊湊過,這話跟她說得着嗎這個家通共就這麼大,難道要她躲到外面去
她心裏不高興卻也沒說什麼,就閉着眼睛嗯嗯兩聲,可能是覺得她態度不明朗,楊衛國不依不饒的上前搖她,“先別睡,你聽到我的話沒有”
她不耐煩了,騰地坐起來,“不是,楊衛國你啥意思我每天離他不夠遠嗎之前你啥時候見我跟他說過話”就是這幾天她故意氣老太太和楊偉東說過幾句話。“你鬆開我,誰讓你碰我了”
楊衛國抿着脣,十分倔強的抓着她的胳膊不放,且有越抓越緊的趨勢,“我是說,以後你別對他笑。”
陶真真驚訝的看着他,“我啥時候對他笑了”她想起來了,早上她特意對着楊偉東說話來着,她無語,“那你說,我那些話除了說給他,說給別人頂用嗎”
楊衛國沉默了。
陶真真伸手去掰他的手:“放開我,你把我捏疼了。”
楊衛國忙鬆開她,語氣有些不自然,帶着歉意道:“對不起我”
“別我我的,以後對不起的事少幹”陶真真沒好氣的揉了揉被他捏過的地方,“別忘了我們只是暫時的,我做什麼用不着你來管我。”
奶個腿的,自己手勁有多大沒點數嗎
楊衛國的臉霎時黑了。
她當沒看見,慣得
因爲生氣,第二天一早楊衛國拿綠豆回來給她也沒要,“要不起。”她硬梆梆的說,別以爲我好像求着你似的。
大不了再想別的辦法,她纔來幾個月,一個春夏都沒過呢,她着什麼急
喫飯時她打了聲招呼就又進了城。
老太太氣得在家大罵,她這一輩子都沒進過兩回城,這可倒好,幾天就進了兩趟城。
她陰沉着臉叫過老五,“你去,偷着哪她去看看,她是不是城裏有相好的不要臉的去見相好的去了”
這話是當着家裏人說的,楊衛國手氣得哆嗦,騰地站起來,“媽,你這是啥意思哪有這麼往自家媳婦身上拔髒水的”
“你吵吵啥我不是爲了你這才幾天她又進城,那不是城裏有相好的勾着她是啥”老太太覺得這回能抓着把柄把人攆出去,聲音有些高昂,神情也很興奮。
雖說出了這事是有些丟人,可這人沒嫁進來幾天,要丟也不算太丟人。
楊衛國的心裏覺得有些冷。
老太太好像看到他過得不好就很高興似的
老太太好像十分樂於他被人戴綠帽似的,就是沒有也要想方設法的給他扣上一頂。可她對她的幾個親生的就沒這樣。
以前他就有過這種感覺,可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雖然對他不是太喜,可也是養了這麼多年,就是他一切得排在她親兒子後頭,可誰又能希望自己兒子婚姻不幸呢
他腦海裏那個模糊的印象又突然清晰了起來。
是因爲這個吧
不知不覺中,他的身體都有些哆嗦。
可是他卻還是沒忘爲陶真真說話:“她二姐家出事了,她二姐夫的腿之前就手術過,現在發炎了需要再次手術,她是進城去看她二姐了。”
楊偉東也不悅的說:“媽,你看看你,那是你兒媳婦,你也不弄清楚就瞎說,也不怕讓人笑話。”
他拍拍老三的肩頭,“你別生氣,咱媽她也是擔心等時間長了,她知道你媳婦是啥樣的人就好了。”
楊衛國這回沒有低頭,他毫不掩飾目光裏的失望,看着老太太低聲道:“媽,我也是人,我的心也會涼的”
老太太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被老爺子一眼給瞪了回去,老頭難得的開了口:“衛國啊,你媽她也是爲了你好,她這一輩子不會說話,就這臭脾氣,好話到了她嘴裏就變了味你就別跟她計較了,對了,我聽你大哥說,你媳婦想自己掙錢是咋回事啊”
這是老頭第一次這樣對他心平氣和的解釋,楊衛國有些自嘲,自己以前果然太傻太老實不過他也知道,他就是計較能計較出什麼呢
他越鬧別人越會說他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