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建軍看着安革命的眼神特別奇怪,從一開始,他就一直盯着安革命看,對這個覬覦他嫂子的女人,十分的看不順眼。
昨天到了火車站,他才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比誰都積極,只拎了個小包等在那裏,那是他嫂子,是大莊的朋友,他跟着幹什麼?
他的火氣一直沒消,直到火車走了一半,實在忍不住了,把安革命堵在廁所裏,“你到底想幹啥?”
安革命一臉不解的看向他:“幹啥?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
“你少打我嫂子的主意,她和衛國好着呢,衛國也不會有事,你就少惦記了。”莊建軍說話直來直去特別不客氣。
安革命有些好笑,“這就是我的事了,不勞你費心。”
“你……”
“你什麼你?”安革命可沒有耐心面對他的無理取鬧,沒錯,在他看來這就是無理取鬧。“我的事用得着你管?”
莊建軍低吼道:“那也是衛國和我嫂子的事。”
“他們是小孩?用你多管閒事?”安革命輕輕推開他,“別忘了,他們是他們,你是你。”
莊建軍看着他淡然的走出去,氣的想要踢他,卻一腳踢在後面進來的男人身上。
“你有病啊?”那男人火了,“兩個大男人佔着廁所不出來,一出來就踢人……”
莊建軍忙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沒看着……”
那人又罵了兩聲不太好聽的,莊建軍忍了又忍,他不能惹事,他沒這個資本,垂着頭回到座位上。
因爲座位在過道兩側,並不緊挨着,而陶真真正在和兒子、楊樂做遊戲,根本沒有注意到二人之間的貓膩。
大常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二人,微微搖了搖頭,安革命確實在莊建軍眼裏挺討人嫌,但是他對陶真真那可真是沒得說。
當然,他自己總說是因爲愧疚,可大常是男人,到底是因爲愧疚還是真心,他心裏很清楚。
也許安革命知道卻給自己找藉口,也許他也矇在鼓裏覺得自己就是愧疚。畢竟這個男人,雖然早年間挺花心,但沒對任何女人付出過真感情。
而站在安革命的角度,莊建軍你是個啥?你憑啥來管我的事?
所以這二人註定是互相看不順眼的。只不過安革命自恃自份,放在以往他纔不會理莊建軍這樣的人呢!
陶真真心裏再着急,可面上還是裝的若無其事,她不想讓楊樂着急,讓年幼的兒子心裏害怕。
她一路上耐心的哄着孩子們,到了省城聽說最近的一班車晚上,就有些着急。
如果早一點坐上車就能早一點回到老家。
大常說:“不是早就知道明天上午能到嗎?你再急有啥用?等着吧,也就三四個小時。”
“也只能等了。你們幾個累不累,要不要去站前招待所躺一會?”
“火車上一直躺了,不用,就在附近轉一轉吧,轉累了就去候車室。”這是安革命的話。
陶真真也不想幹坐着,省城火車站位於市中心,雖說現在沒有什麼商場,但在外面轉轉也是可以的。
沒想到,這一轉,卻轉出了意外之喜。
“真……真真?”有些不敢相信的聲音傳了過來,“我靠,真是你們,不是,你們咋在這呢?”楊衛國跑過來一把抱起楊洋,在兒子的臉上親了好幾下,纔看向他們:“出啥事了?你們怎麼碰一塊的?還跑省城來了?”
其實心裏並不覺得能有啥大事。
媳婦平安,孩子看着他又樂又叫,他也沒事。
他又剛從老家出來省城這麼一兩天,能有啥不得了的大事。
陶真真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衛國?你怎麼會在省城?你沒事吧?”
他問她們呢,她怎麼又問上他了,他笑道:“我這不好好的嗎?能有啥事啊?你們咋回事啊?”
陶真真鬆了口氣,嗔道:“還不是因爲你……”
他都出來好多天了,他又咋得罪媳婦了?難道是因爲出來時間久了,媳婦想他了?
他美滋滋的正想呢,就聽到莊建軍的聲音:“還說呢,嫂子都快嚇死了,要不是來電報說你摔歸讓嫂子速歸,我們能在這嗎?”
楊衛國一怔,“咋回事?說詳細點。”
陶真真就把收到電報,她着急請假回來,正好碰上安革命的事跟他說了。
楊衛國聽的眉頭緊皺,眼睛眯成一條縫,“我沒有摔傷,當然也沒有發過這種電報。那天我給你發完電報就到省城來了……會是誰呢?”
既然楊衛國沒事,那他們這一行人就不着急去倒車了,在外面說話也不方便,陶真真就提出去招待所,大家先住下再說。
楊衛國搖了搖頭,“我聯繫了個專家,跟他約好一會在火車站見面。”
安革命說:“這事現在好辦了,衛國先裝不知道回去,然後報警,我們比你晚一天去,那邊要真有人想害真真,肯定會出現的,到時候抓人就是了。”
也的確是這樣,幾人去了不遠處的一家餃子館,一邊喫飯一邊商量着這事到底怎麼辦。
直到約定的時間到了,楊衛國匆匆的親了親兩個孩子,看了眼媳婦後走了。
陶真真的心情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之前她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看不出來的樣子,可和這種心底徹底放鬆的狀態還是不一樣。
安革命心底有些複雜,既爲她高興,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小失落。
莊建軍則有些挑釁的看了安革命一眼,眼裏的意味不言而喻:衛國沒事,你沒機會。
本來楊衛國沒事,其實大常和安革命都可以返程的,但二人都沒有提這事,大家在招待所裏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坐早上的車。
下午到了縣城,在汽車站幾人仔細的打量着這裏等車的人。
有幾個看到他們眼神有些躲閃又有些興奮,大常和安革命對視一眼。
這幾人,肯定就是對方的人,看來,他們還真是下大本錢了。
陶真真也注意到了那幾人,她眼神好像無意的在他們身上掠過,四個人,還真看得起她。
她心裏暗自慶幸,幸好和安革命的話讓她起了疑心,這要是她匆匆的回來了,那等着她的是什麼結局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