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什麼？當然是賣家裏一早上來不及做的，不方便做的，自己做一次不划算的東西。比如說：油條、餛飩、包子、燒餅……這個要看你們自己選擇什麼了，反正面向普通百姓就要大衆。你們說是吧？”
莊建軍點了點頭，“其實我和英子也一直在猶豫開飯館開在哪開什麼樣的問題，聽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開個早點攤也不錯，幹兩年覺得好可以開早點店或者飯店。”他看向劉英：“媳婦你說呢？”
劉英遲疑着：“嫂子不是說可以開個特色的嗎？開……早餐攤是不是不大好啊？小嚴這麼小，我早上不能出去幫你，你一個人太辛苦了，要是僱人不划算……”
她想的倒也是實情，陶真真建議道：“開特色的其實也挺好，就是投入要大些，你像門臉啊，裝修啊，菜品定位啊，還有廚師這些都要考慮到。”
莊建軍一聽直搖頭，“我當初就是想開個我們兩個人能心活的小飯館，大不了再招個大媽幫着打下手那種，你說這種特色的，我們可幹不起。”
劉英抿了抿脣想要說什麼，可還是猶豫着沒有說出口。
倒是陶真真笑道：“這事吧不能急，你們慢慢考慮，這畢竟不是咱們出小攤那時候，投入的本錢多了真的要好好想一想纔行，畢竟錢不是大風颳來的是吧？”
莊建軍點頭：“是這樣，那我們再好好商量商量，我也是一時頭腦發熱纔想幹這飯館的，要實在不行，我還是賣我的豬肉去，一樣不少掙錢，英子也能在家專心帶孩子給我做口飯啥的。”
這一頓飯，大家都努力往和諧上喫，因此倒都喫的挺開心。
喫完飯，魏新春就說想要回家，“孩子換地方睡不着覺，上三嫂家也是適應了好幾天才睡，之前鬧覺鬧的不行。”
劉英孩子也不大，當然知道很多小孩換地方不睡覺，“有孩子也沒辦法，那我就不留你們了，要不讓衛國留下和建軍接着喝，我送你們先回去？”
“不用送，我們坐公交很方便的。”陶真真一邊給兒子穿衣服，一邊道：“衛國我就不管了，他們倆願意喝就喝，喝夠了就跟我走都行。反正這兩人幾天就得見一次面，不差這一次半次的。”
楊衛國當然是要跟他們一起走，這大冬天的穿的多，孩子也一樣，陶真真沒有魏新春的身體那麼壯實，抱孩子其實是有點喫力的。
路上孩子就睡着了，陶真真一上午包餃子也沒閒着，也有些累，坐着直打嗑睡。
好不容易到家了，楊衛國還想和她說說話，可她打着呵欠擺着手：“等我睡醒了再說，我要困死了。”
不用想都知道他要說什麼，不過他還知道先和自己商量，還算他聰明。
一覺睡醒，發現兒子正在旁人玩，她過去親了一口，小楊洋咯咯笑，楊衛國聽到聲音進來，“你醒了。”
“是啊，兒子也醒了，你都沒發現？”
楊衛國笑道：“我剛陪楊樂玩撲克呢！”他過來哄了一會兒子，問起今天莊建軍說的事。
“我看劉英不太願意開早點攤，要是他們想開店，錢不夠的話，咱們借給他一些行吧？”他小心的覷着媳婦的臉色說。
陶真真翻了個白眼，“你別弄那樣，好像我多厲害多不講理似的。你要借就借唄，那有啥不行的？”她頓了頓道：“不過，說句實在的，我不太贊同他們開那種特色的，投入太大，管理得要專業人士最好，建軍沒學過管理，甚至沒幹過管理……”她搖着頭，“我不太看好，我覺得開小喫攤幹兩年積累下資本和經驗也沒什麼不好。以後開個針對普通老百姓的小飯館更適合他們夫妻。真想幹大的，再過些年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更高了，他們有更多的經驗了，到時候開個酒樓不挺好的嘛！”
楊衛國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過幾天我去跟他嘮嘮。”
陶真真又想翻白眼了，“我今天說的挺明白的了，建軍是個明白人，你啊，人家的日子你就少跟着摻和吧！”這咋沒記性呢？
楊衛國沒覺得他是摻和，“我就是跟他嘮嘮，他當然是自己拿主意了。我們是什麼關係，我總不能明知道不合適，還看着他一頭扎進去吧？那要真賠了這些年可就白乾了。”
陶真真揮了揮手，“那你隨意吧，我不管了。”
楊衛國又開始了每天早出晚歸的上班日子，陶真真去郵局給二姐郵了一百塊錢，雖說魏新春回去找那老太太是花了二十塊錢，可她明白，自家是不一樣的，而且楊衛國說了那話，就算那老太太再要多些錢，二姐也會咬着牙給的，所以多給郵些保準。
楊二姐收到匯款時確實是鬆了口氣，想了想就寫了封信給她，告訴她只花了五十，她把剩下的五十塊錢給了陶母。
當然，收到二姐的信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了。
此時陶真真聽到莊建軍說要出早餐攤，還是挺贊同的，“外面出攤確實遭罪，你可想好了，而且得風雨無阻纔行，不能今天颳風明天下雪就不去了。”
“嫂子還不知道我嘛，別的不敢說，喫苦沒問題，咱農村出來的就不怕喫苦。”之前走街串巷賣瓜子收瓜子苦不苦？賣豬肉苦不苦？他不怕苦就怕不能讓媳婦孩子過上好日子。
“那就好。你準備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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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正想和嫂子商量嘛。”說到這個，莊建軍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會包個餃子包個包子，還是和英子這二年學的。我想炸大果子賣，可不會啊。”
陶真真想了想，“大果子我也炸不好，這樣吧，我給你介紹個朋友，他認識國營飯店的，讓他給你找個師傅教你，不過你得付點錢或是給人買點東西的做爲感謝，你看行不？”
莊建軍大喜，“那可太好了，嫂子你放心，咱不是那差事的人。”
陶真真隨手在紙上寫着：包子、油條、餛飩……一邊寫一邊道：“餛飩其實可以全天賣，特別是冷的時候連湯帶餛飩的吃了肚裏舒坦。不過這得挑地方了，怕是有些街頭未必能讓，這得先打聽清楚了。”
莊建軍嗯嗯的點頭應着，“那是不是得熬粥啊？”
“豆漿、粥、豆腐腦。”早粥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