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來到靠牆的牀邊坐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擡手示意安西麗爾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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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麗爾愣了一下，對蘇明溫柔一笑，在旁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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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樂意瞭解蘇明曾經居住的地方，蘇明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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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率地講，在蘇明出現之前，她就對白霧另一邊的世界非常好奇，她對白霧另一邊世界的印象一直很單薄，唯一的感覺就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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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世界擁有不可思議的武器，有一種可以引發劇烈爆炸的小型投擲物體，金裕民說那叫做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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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那個世界還有一種放在手中就能射出致命金屬的古怪兵器，那些外來者把它叫做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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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武器的威力，幾乎可以和夢境教的信仰武器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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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對方使用那些武器並不需要資格，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易駕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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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安西麗爾對另一邊世界的印象就是危險，對方的世界，力量是混亂而無序的，外在的力量不按使用者的實力和覺悟境界分配，弱小的人靠着特殊的道具，輕而易舉就能殺死上位者……這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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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我也很想知道你生活的是怎樣的世界。”安西麗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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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個世界和你們的世界一樣，也有類似於神明的存在，只不過我們稱呼它們爲‘惡魔’。”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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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既然被稱爲惡魔，那應該和神明有很大區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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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麗爾身體微微傾斜，靠在桌子上，右手託着臉頰，擺出認真傾聽的姿態，慵懶而舒展的坐姿，使她女性的曲線被完美展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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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一眼就看出，對方的興趣被惡魔這個詞完全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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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別是有的，我簡單講述一下惡魔的生存方式，然後我們再談人類是怎麼消滅惡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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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惡魔會與人類契約，從人類身上收取一定的代價，並且將它力量的一部分分給人類，惡魔吸取人類的負面感情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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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類中有一批人，擁有和神眷者一樣的特殊能力，他們專門和惡魔對抗，殺死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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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們那邊的惡魔並沒有我們的神明強啊。”安西麗爾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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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這樣，但我們那邊的世界，由人類自己主宰，雖然有一部分人會倒向惡魔，但在大部分人眼中，惡魔是敵人，是可以消滅的對象，”蘇明頓了頓，認真地望着安西麗爾，“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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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麗爾也看着蘇明，她依稀有些領悟了蘇明想要傳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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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角度看，對方口中的惡魔和他們的神明，的確有相似之處，具體表現爲向對方獻出代價，便能獲得相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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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同點在於，另一個世界的惡魔，是可以被消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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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神明，則是永恆不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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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戰勝神明……神明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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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麗爾在心裏對比了一番，笑着搖了搖頭：“那區別還是蠻大的，神明是不可戰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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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是仁慈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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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至少夢境之神是仁慈的，它賜予我們美好的夢，讓我們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能感受到溫暖。”安西麗爾老老實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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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世界嗎？所以說沒了神明這個世界會變得非常殘酷？”蘇明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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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麗爾仔細思索了一番，嘴脣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她快速地看了蘇明一眼，完全領悟了蘇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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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難道想要說：神明也可以像另一個世界的惡魔那樣被消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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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光是出現在腦海中，就是極大的褻瀆，察覺到自己的信仰有所動搖，一瞬間安西麗爾惶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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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背過身去，背對着蘇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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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就送你們離開這裏吧，你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安潔莉婭的話透着落寞，她捨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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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麗爾，能告訴我你和神明契約，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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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服從於神，這是成爲夢中人必備的素質。”安西麗爾說，“只有虔誠至極的人，才能成爲夢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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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服從……蘇明不知道這個代價意味着什麼，但看字面意思，安西麗爾已經完了，她已經沒可能逃離惡魔的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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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爲夢中人，是想要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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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西麗爾搖頭，“我是想爲這場戰爭出一份力，儘早結束這場神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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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要嘗試選其他的路呢？”蘇明小心翼翼地誘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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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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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麗爾一臉茫然，她聽不懂蘇明在說什麼，什麼其他的路？還有其他的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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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另一個更好的世界存在，爲什麼一定要在這個不好的世界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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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想讓我和你一起回去嗎？”安西麗爾喫驚道，她沒想到蘇明竟然會這麼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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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對的，蘇明這種想法，也讓她的內心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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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帶她離開這個世界……光這份心意，就已經讓她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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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神明不會允許。”安西麗爾重新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