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侯,他這是什麼眼神兒!
“文氏,你適可而止!”
武德侯淡淡道。
“侯爺,你!”文氏的眼睛越睜越大,連眼角的皺紋都拉平了。
“侯爺,我們二人還是跪下吧。”都是好好教養出來的閨女,她們也知道自己如今命如草芥,合該被文氏欺凌。
可武德侯替她們說話,湘蓮跟青梔是沒想到的。
文氏一聽,心裏舒服了些,可是馬上,她的心情就再次差了起來。
因爲武德侯根本就不讓這二人跪下。
“這侯府是本侯爺的,不是文氏的!”
武德侯這一番話,徹底將自己與文氏的關係割裂,就好像文氏不是自己的夫人,更不是武德侯府的主母。
文氏的眼珠子瞪得溜圓,都快趕上外面掛着的還沒來得及摘下的大紅燈籠。
湘蓮跟青梔哪裏還敢跪下,趕緊站起來。
看着武德侯的目光中隱隱帶着崇敬。
雖然這男人昨晚那樣不把她們二人當人看,但是此刻,她們卻覺得,武德侯是個真男人。
而臉不紅氣不喘的替這二人說話,武德侯感覺自己這麼多年彎着的腰板都挺直了。
他瞪着文氏,絲毫不示弱。
被文氏欺壓了這麼多年,要不是曲妙凌回來了,給了自己機會,她可能連鼓起勇氣跟文氏對着幹的底氣都沒有。
武德侯不由得看了曲妙凌一眼,然後邊移開視線。
曲妙凌原本不想來的,但是輕柔一直攛掇她來看好戲,她就同意了。
果然是一出好戲,還是夫妻離心的好戲。
曲妙凌在心中冷笑。
文氏慘白着一張臉坐在太師椅上,一句話不再說了。
而武德侯卻趾高氣昂的,好像揚眉吐氣了是的。
輕柔也看着,只覺得好笑,要不是還要顧忌場合,她都要笑噴了。
這文氏也太慘了些,進來一個女人,她就要被相公懟一回,而且武德侯懟得還越來越厲害。
不過這文氏也是傻,一個女人家,好好相夫教子得了,幹什麼要跟自己相公對着幹,而且,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偏偏這文氏以前被武德侯捧得太高了,得意忘形,
聽不進去勸不說,還慣會倒打一耙,輕柔可不可憐她,只覺得暢快,看她還怎麼欺負自家主子!
輕柔越想越高興,最後竟然昂着下巴 ,跟斗剩了的小雞仔似的。
曲妙凌微微偏頭,覺得好笑。
但也記得拽了輕柔一把,讓她藏好嘴角抑制不住漏出來的笑容。
輕柔被主子一扯,趕緊板起臉孔。
“侯爺,這兩個女人是你給您下了什麼迷魂湯,您竟然在這種場合下給我沒臉,我可是您明媒正娶的夫人啊!”
武德侯真瘋了了不成,以往對她百依百順,要星星不給摘月亮,可現在呢,她跟武德侯之間最多的,就是吵架,要不就是爭執。
文氏看着比自己高的武德侯 。
眼眶忍不住紅了。
“文氏,適可而止!”
這一次,武德侯的聲音更冷,冷冰冰,硬邦邦的,一點兒溫度都沒有。
“好好,我適可而止,那你能適可而止嗎!”
一個接一個的娶女人回家,當初承諾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都是笑話。
呵呵~
文氏臉上露出笑容,也看不出是哭意多點兒,還是真的欣喜。
見文氏這副模樣,武德侯軟了一下,可是又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的兩個女人,他的心瞬間硬下來。
他一甩袖子站起來,就想離開。
“侯爺,你對我,真的就沒一點兒情意了嗎?”
文氏緊跟着追問。
輸給小丫頭,讓她臉面何在啊!
武德侯沒說話。
文氏指着項鍊脖子上的淤青,憤怒道:“還是說,這小賤蹄子就這麼吸引你!”
文氏大喝出聲,聽着頗有幾分山雨欲來的架勢。
湘蓮跟青梔一聽到那聲罵人的話,眼眶登時就紅了。
這是何等的屈辱,以往她們只在自己母親教訓妾室的時候聽過,她們當初可都是要嫁給男子當正頭娘子的,哪裏會想過自己的今日。
被文氏當着府內小姐跟丫鬟的面,訓斥的一點兒臉面都沒有了。
湘蓮跟青梔忍不住哭哭啼啼道:“夫人,您爲何要罵我們,我們——”
“還敢頂嘴,要不是你們勾引老爺,老爺會在你們身上留下這種痕跡,不要臉!你們跟青樓裏的在紅還有什麼差別!”
說着,文氏衝過來,掐着湘蓮的脖子,眼睛睜大,跟個潑婦似的喊:“那你說這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