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曲辰巳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面前已經站了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此刻,對方背對着自己,他猜測着該是冷眼瞪着那隻野豬。
他看着對方朝那頭野豬走過去,在野豬的鼻子前面放一隻手好像在查看野豬到底死沒死。
“死了。”
那人聲音冷冰冰的道。
曲辰巳曲辰巳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覺得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怎麼會在這兒?”那人轉過身,聲音依舊冷冰冰的道。
“怎麼是你?”
來人正是跟曲妙凌走散的司徒懷決。
“小朋友,怎麼就不能是我?”
司徒懷決知道,曲辰巳跟曲妙凌關係不合,總是找由頭跟曲妙凌對着幹,只是一直沒有得逞而已。
要不是實在是到了危及性命的時刻,他是不會出手相救的。
“你記住,你的這條命是你姐姐給的。”
司徒懷決冷眼看着曲辰巳,如是道。
“三皇子的救命之恩,曲辰巳無以爲報,日後定當結草銜環,馬革裹屍。”
這樣子的場面話,司徒懷決其實都懶得聽,只要他保證不跟曲妙凌對着幹,他就已經滿足了。
“自己做過的保證,記住了。”
曲辰巳點點頭,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再針對曲妙凌。
“我們走吧。”
司徒懷決轉過身。
剛纔他聽見有響動就追過去看了,結果跑出去好遠,卻發現只是虛驚一場,他再回去找曲妙凌的時候。對方已經消失了,他心裏急的很,一直在尋找她的蹤跡。
“三皇子殿下,還有個人也在這裏。”
曲辰巳說着,朝那文清淺藏身的大樹走去。
結果他走過去,卻一個人都沒有發現,只在地上撿到了一一副珍珠耳環。
他記得這個耳環,是文清淺身上的。
“人呢?”
曲辰巳徹底呆住。
“這人怕是看到危險,把你一個人丟下先跑了吧。”司徒懷決冷冷淡淡道。
“不可能的,他是我姐姐,怎麼會如此呢?”
司徒懷決皺起眉頭,他姐姐?難道是文清淺?
剛纔他過來的時候,好像隱隱約約是看到了一個人影,但是心裏急着救人,他也就沒過去追。
難道那個人就是逃跑的文清淺?
這山林裏險象迭生。司徒懷決覺得不能在這裏多待,便強行拉着還沒有緩過神兒來的曲辰巳離開了。
一路上,曲辰巳跟着傻子似的,嘴巴里一直唸叨着:“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她是我的姐姐呀,我對她那麼好,她怎麼會拋下我呢?”
“呵呵,白眼狼永遠都是白眼狼。”司徒懷決冷笑一聲後道。
而曲妙凌這邊,在武德侯衝進密林之後,過了許久都沒有看見人出來。
文氏經過剛經過兒子失蹤的打擊,也昏迷了過去,此刻已經不能主事了。
侯府的所有人都看着曲妙凌,等着她下令,她的眼睛眯起。
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凜冽。
終於,武德侯手下的親信坐不住了。急吼吼的就要帶着人進山裏去找。
曲妙凌忽的發話了:“今日誰都不許去。”
那領頭的侍衛登時就不滿意了,“大小姐,武德侯再怎麼說也是你親爹,他都失蹤了。您不去找,還不讓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去找嗎?”
這侍衛就差直接說曲妙凌故意不想去救親爹。
曲妙凌臉上的神情更加嚴峻了。
身高比不過人家,但是渾身的氣勢卻是吊打在場所有人。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人不敢說話了,唯唯諾諾的退後一步,
“大小姐。屬下也是擔心侯爺的安全,沒有冒犯之意。”
那人還以爲曲妙凌會大發雷霆,將他處置了,結果她只是轉過身對着侯府的所有下人道:“父親進入山林的時候帶了許多人,他的安全我們不用擔心,若是父親天黑之前還沒有回來,我馬上下令讓你們進去找,如何?”
剛纔武德侯進入密林的時候,身邊少說也帶了幾十個人。生命基本上是不會受到威脅的。曲妙凌最擔心的不是武德侯出事,而是他在叢林當中迷路。
剛纔他自己也經歷過迷路的恐懼,這山林裏的路彎彎繞繞的,一不小心就會分不清方向。
“大小姐高見,是屬下莽撞了。”
那侍衛朝曲妙凌拱了拱手,表情更加恭敬道。
就在衆人焦急等待的時候,眼看着天一點點黑下來。那些人又坐不住了,曲妙凌自己也派出了貼身侍衛劉侍衛歹人去找。
看着那羣人消失在眼前,曲妙凌心裏還是擔心。
就在這時,兩道人影忽然出現。一個顯得高大,一個顯得身材矮小。
竟然是司徒懷決跟曲辰巳。
“是少爺回來了,是二少爺。”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
眼睜睜看着二人走到自己身前,曲妙凌的神情還是有些呆滯。
“你們這是——”
這時候,曲辰巳還是有些不情不願,但還是道:“大姐姐是三皇子殿下救了我。”
曲妙凌跟司徒懷絕對是者,看着對方的眼神中發射出來的光誰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有這二人心裏清楚。他們是在擔憂對方的安全。
因爲衆人都在場,他們連一句“你沒事吧,去哪兒了?我怎麼找不到你”都難以問出口。
可是他們看着對方的眼神卻是認真的,感情誠摯的。
到了這個時候,司徒懷決無比的想要公開。這樣自己還能正大光明的關心自己喜歡的人。
這樣不倫不類的,太憋屈了。
曲辰巳找回來了,可衆人依舊沒有放鬆,因爲武德侯還在密林當中沒有出來。
就在衆人興奮的時候,又是兩個人從密林當中走出來。
竟然是司徒懷勃跟文清淺。
文清淺一看到好模好樣的站在前面的曲辰巳,瞳孔立馬地震似的顫了顫。
她不由的設瑟縮了一下,往司徒懷勃的身後躲。
司徒懷渤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剛纔找到文清淺的時候,對方十分狼狽,衣服上也劃破了好幾道。
看着就跟乞丐似的,哪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對方一見到他就是一陣的哭訴,還撲到他懷裏,將他的衣服都給染溼了,這就讓司徒懷勃心裏更加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