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了司徒懷決親手烤的野豬肉,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錯。
曲妙凌驚奇的看了眼司徒懷決,將到嘴邊的誇獎嚥了下去。
所有人都異常疲憊,他們在路上走走停停,這纔回到京城。
京城大門前。
曲妙凌跟司徒懷決分開。
坐在馬車上,曲妙凌恍然想起對方留給他的那句話,“萬事小心。”
曲妙凌茫然了,他是在擔心自己嗎?
曲妙凌帶着人安全回到府邸,閔傑的人也離開了。
合安園內。
桃心火急火燎的趕回來,氣喘吁吁道:“夫人,大小姐回來了!還帶了一馬車的東西。”
文氏拍案而起,她怒目看向桃蕾,大喊:“怎麼回事!”
桃蕾也懵了,她不是吩咐柯管事讓曲妙凌消失嗎?
“夫人,奴婢交代下去了的,許是出了什麼狀況,奴婢馬上去查!”
“還不趕緊去!”
與此同時,曲妙凌已經進了府,這一趟曲妙凌是滿載而歸,抓住了文氏的把柄,還從莊園裏帶回來不少好東西。
現在正值初秋,正是果實結果的時候,酸甜的橘子,飽滿晶瑩的葡萄,豔紅的柿子,滿滿一車,還有鄉下養的蠶織出來的上好布匹。
面料絲滑不說,看起來也異常漂亮。
給祖母送了些過去,又象徵性的給文氏送了些,剩下的曲妙凌全都裝進自己的庫房,鑰匙輕柔有一個,自己有一個,旁人根本就別想進入。
曲妙凌整理下自己,便來到武德候的書房。
桃蕾探查完事情的始末,匆忙稟報給文氏,當桃蕾說道柯管事背叛了自己的事情,文氏氣的眼白一翻。
不過好在自己安插進莊園的人有的躲過了曲妙凌的盤查。
文氏讓桃蕾傳信出去,讓對方隱藏好自己,最近不要活動。
安排好一切,文氏便得知曲妙凌回府後,第一時間便去往武德候的書房。
糟了,她別是查到什麼了!
桃蕾被她扇了一巴掌,臉上紅腫不堪,因而往書房去的時候,跟在文氏身邊的是桃心。
“侯爺,夫人求見。”
此刻,武德候的眼前正擺放着一摞的賬目。
文氏進來,就看看一本本攤開的賬本。
上面還被曲妙凌可刻意圈出了不對的地方,紅紅黑黑的,看着眼花繚亂不說,還讓人怒從心中起。
“見過侯爺。”
“母親。”曲妙凌站起來,給文氏行了一禮。
“父親,這幾處莊園的管事全都是無能之輩,他們私吞糧食銀錢不說,還縱容自己的下屬危害四方,那一片封地的百姓是怨聲載道,這件事若是不幸傳到皇上的耳朵裏,怕是——”
“怕是什麼?”
“怕是皇伯伯會覺得您不堪重任!”
武德候本人無能,他最恨的就是別人拿他無能說事兒。
聞言,武德候閉緊嘴巴,神情不悅。
見狀,文氏趕緊插嘴道:“妙凌,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老爺最是專心政務了,哪有你說的這麼不堪!”
文氏一甩帕子,不贊同的看向曲妙凌。
“母親,我剛纔還忘了說,我在那些莊子裏查處的那些敗類,其中可有不少是母親的人呢,您是不知道,那個柯管事,一口咬定,他是您的親戚,您也一定會護着他!”
“礙於母親的面子,女兒便沒處置他,父親,您說怎麼辦?”武德候的注意力被轉走。
聽到這話,他瞪眼看向文氏,“慧靈的莊園裏,你還安插了人?”
“父親,還不少呢,他們聽說我是孃親的女兒,一點兒都不不在乎不說,就連孃親留下來的老人,也都被或是攆走,或是排擠走。”
“什麼?”
武德候的眼睛瞪的更大,從曲妙凌的角度看,跟牛眼無異。見文氏有苦說不出,曲妙凌又添了把火,“父親,在最北處的莊園裏,女兒發現一樁怪事,明明他們收的租子是5成,可咱們侯府的賬本上,記錄的卻是一成,連續幾年都是如此,父親,那剩下的四成糧食都去哪兒了呢?”
眼尖武德候的表情越來越可怕,文氏趕緊道:“侯爺,定是底下那幫人欺上瞞下,您也知道,妾身是從來不會出遠門的,被那些小人糊弄了,是妾身的不是,您責罰妾身吧!”
文氏說着跪下,一副願打願罰的樣子。
“知道錯就想辦法挽回,還要妙凌給你擦屁股嗎?”
文氏誠惶誠恐的矮下身子,模樣更謙恭了。
武德候滿心的火兒無處撒,這文氏又撞到槍口上,就成了炮灰。
“文氏,你別以爲文弘之成了宰相,你就可以在侯府裏爲所欲爲,哪天我不滿意了,隨時能休了你!”
文氏身子顫了幾顫,連聲道“不敢”。
武德候卻是冷哼一聲。
“妙凌,莊園的事就交由你全權處理,不用告知我!”
曲妙凌要的就是這個,“是。”
“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滾回你的合安園思過去!”文氏屁滾尿流的離開。
她特意吩咐廚房做好了送過來的補湯也被武德候摔碎。
湯汁撒了一地。
文氏逃得更快,生怕下一秒那碎片劃到自己。
“父親,您別動怒,母親許是被矇蔽了!”
武德候常嘆口氣,一瞬間,他高大的身形好像矮了許多,坐回椅子,他聲音裏帶着心酸道:“妙凌啊,你就別替她說話了,文氏的爲人,我還是清楚的。”
曲妙凌不說話了。
武德候卻是自顧自道:“我現在都不知道,娶了她是對還是錯。”
曲妙凌看着蒼老的武德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默許久,曲妙凌道:“父親,您真的覺得那齊嬤嬤就是獨害祖母的元兇嗎?”
武德候看着曲妙凌,悠悠道:“妙凌,我都明白的。”
在齊嬤嬤死後,武德候順着齊嬤嬤往下查,種種跡象都跟文氏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且就那麼巧,武德候剛查出齊嬤嬤的嫌疑,那文氏就趕緊把齊嬤嬤交了出去,如此的大義滅親。
可文氏忽略了一點,那齊嬤嬤是她跟前得意且重用的人,她犯了事,文氏竟然置之不理,還讓武德候秉公辦理,好像恨不得齊嬤嬤早點兒去死。
就更像在掩蓋什麼了。
武德候不是傻子,她已然猜到文氏在這裏面扮演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