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
曲妙凌上了馬車,正是停在香滿樓的那輛。
她一在湖邊現身,幾個男子便匆忙往武德候府趕去。
武德候的正妻,文柔正端坐在大廳,她滿意的品着手中的茶,這是文家送來的名茶,幾十兩銀子才能買一兩,金貴的很。
“夫人,不好了……”
丫鬟桃蕾匆匆進來,湊到文柔耳邊就是一陣嘀嘀咕咕。
“什麼!”
文柔手上的茶盞早在地上,茶水險些濺到她身上。
不過這時候文柔沒心思去管旁的,“她跑了?”
“那人的手下來報,說他們老大一直沒回來,他親眼看見曲妙凌下船,然後上了決王的馬車,現在正朝侯府趕來!”
決王?
“曲妙凌怎麼又跟決王染上關係?”
“不止呢,他說懷墉殿下在也在,他們還抓到了活口。”
文柔徹底慌了。
她扭着手裏的帕子,眼睛四處亂轉。
“桃蕾,你去告訴他們,我不管他們想什麼辦法,必須把活口給我幹掉!不惜一切代價,他們的所有要求我都答應!”
“夫人用不着擔心,派去跟他們聯繫的僕婦我已經關了起來,保證沒人知曉,就算他們查到那僕婦,也沒法聯想到我們身上。”
文柔這才找回些理智。
“幹得好,桃蕾,那這樣,你去把那僕婦處理掉,別留下痕跡,待會兒我們就去迎小姐回府,對了,你先去告訴老夫人,說小姐回來了。”
桃蕾低頭應是,然後匆忙離開。
“桃心,扶本夫人去更衣,可不能就這樣去迎接小姐!”
桃蕾匆忙趕往老太太的佛院,正捏着佛珠默唸咒語的老太太聽到嬤嬤來報,眼睛瞬間睜開。
“曲妙凌好大的膽子,誰允許她私自出府,當我們武德候府招搖的還不夠嗎?”
前段時間武德候被叫進宮裏,險些被皇上罵個狗血淋頭,皇子在府內出了事兒,皇上大度寬恕闔府上下,他們得知道謝恩。
“嬤嬤,待會兒曲妙凌回來,讓她馬上來見我。”
“是。”
桃蕾的目的達到,她飛快出府直奔關押那僕婦的小院。
這時候決王的馬車停在府門口。
曲妙凌下車,“多謝決王還有殿下,那賊人還煩請好好審理,定要抓住幕後主使之人,還小女子一個清白,懷墉殿下,您說是不是?”
司徒懷墉聞言瞪眼。
曲妙凌淡笑,然後轉身回府。
“哥,這女人簡直無法無天,我們——”
“皇弟,咱們還是先回去審審那馬匪。”
司徒懷墉點頭,兄弟二人離去。
等到文柔姍姍來遲的時候,就只在門口看見曲妙凌。
她假意迎上來,拉着曲妙凌的手噓寒問暖,“你這個孩子,怎麼不打聲招呼就出門了,要是遇到危險可怎麼好?”
說着,文柔還拿着絹帕在眼角拭淚,儘管上面乾淨的沒有一滴水。
“母親,女兒雖然受了驚,可到底是安全回來了。”
她出府,將府內把控的嚴嚴實實的文柔會不知道?狗都不信。
“妙凌多謝母親關心。”
“回來就好,以後可不能調皮了,這要是出了事我怎麼跟侯爺交代。”
說到這兒,文柔竟然真的擠出了眼淚。
淚珠還砸到曲妙凌的手上。
“母親,你別哭,妙凌以後定會聽您的話。”
文柔“欣慰”的拍拍曲妙凌的手,“好,快回去休息吧,今天也是過得艱難。”
目送曲妙凌回院子,匆忙趕回的桃蕾道:“夫人,爲什麼不告訴她老夫人叫她過去?”
“你傻嗎?我跟她說,那不顯得我我刻意借老夫人的手處罰她?讓老夫人修理她,我還能落個好。”
“夫人高明。”
其實還有一點,文柔沒說出來,老夫人讓曲妙凌趕緊過去,卻去回院子修整去了,明顯就是無視老夫人的話。
這懲罰定會重上加重。
想到這兒,文柔笑了。
“你去把清淺叫來,我跟她說會兒子話。”
“是。”
很快文清淺就進來。
她父親現在就只是個小編纂,在翰林院供職,沒有油水,俸祿還低,就把體弱的女兒送到文柔這裏。
“姑母,您叫清淺?”
“清淺,來,坐下說。”
文清淺依言坐下。
“想比你也知道曲妙凌回來了,安然無恙。”
“可是姑母,我們不是——”文清淺到底是年紀還小,登時就急了,她右手抓緊了椅子,面上是一片驚慌,一向蒼白柔弱的臉上浮上薄紅。
“放寬心,那些人已經處理掉,沒人會威脅到我們。”
“那就好,那姑母,您叫我來是——”
“夫人,老太太剛纔大怒,命人去把曲妙凌壓過去。”桃心來報。
“真的?”文清淺擔憂的面色瞬間消失,一臉幸災樂禍。
文柔卻是穩坐釣魚臺,她接過桃蕾端上來的茶盞品了一口,那滿面的淡定跟成竹在胸讓那個文清淺異常羨慕。
“姑母,這也是您——”
文柔一手抵脣,做出息聲的動作。
雖然沒得到答案,但文清淺還是很開心,她斷定,這一切都在姑母的盤算內。
有這樣的人幫扶,她又怎會不扶搖直上。
文清淺興奮了,文柔自然看得出來,她點了點茶盞。
“清淺,到你出場了。”
……
老夫人的佛院。
曲妙凌跪在地上,她垂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老夫人坐在紅木椅上,表情莊嚴且冷漠。
“老夫人,文小姐來了。”婆子忽然來報。
老夫人嚴肅的表情瞬間一變,她就跟沒看見跪在地上的曲妙凌似的,“快請進來。”
語調立馬變得柔和,就好像文清淺纔是她的親孫女。
“清淺,你可有段日子沒來了,是不是忘了我這個老婆子了。”老夫人語氣帶着調侃,分毫不見話裏該有的斥責。
“祖母,明明清淺昨天上午纔來看您的,還給你帶點心了。”文清淺嬌俏的嘟嘴,然後順手挽住老太太的胳膊。
“是是是,是老太太糊塗了!”老夫人滿臉的寵溺,“這親孫女都沒說天天來看看我,真是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