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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年節,從書院回來,一進門就聽說了這件事,也是這兩日被關在院子裏,也就只有桃蕾能自由出入,院子裏的其他人,因爲侯爺下令,他們也都不能出去,所有人的飯食,都是竈房送來的。
這天早上,文氏喫着竈房送來的早飯,忍不住摔了筷子。
“這是餵豬嗎!”
清一色的綠油油的菜,看着就倒盡胃口。
“夫人,你就喫些吧。”桃蕾勸告。
現在他們式微,旁人自然是想怎麼磋磨就怎麼磋磨,他們也只能受着。
“辰巳呢?他不是昨天就回來了嗎,桃蕾,你去把辰巳叫來,我有話跟他說。”
桃蕾有些猶疑,但覷着主子的臉色,她還是聽話的去了。
可沒過多久,桃蕾就急匆匆回來了。
“夫人,不好了,剛纔奴婢在前院聽說,二少爺主動要揹着大小姐出門子。”
“你說什麼?”
文氏忽的站起來,下一秒,桌子上的那些飯食,碗盤,都被掀到地上。
曲辰巳!
文氏在心中大吼,怎麼老是跟自己作對,他不是自己的兒子嗎?
跟合安園這裏的雞飛狗跳不同,前院裏是一片和樂。
聽說曲辰巳主動請纓,武德侯高興的不行。
他摸着曲辰巳的腦袋說道:“兒子,你是個好的,識大體,千萬不要跟你娘學。”
曲辰巳點點頭。
“父親,我孃親雖然有些小毛病,但也不是壞人,您別對他太嚴苛了。”
因爲兒子懂事,武德侯也不願意跟曲辰巳多說。
只是拍了拍曲辰巳的肩膀,對他寄予厚望的說道:“辰巳,你是我的兒子,爹爹心裏,你最重要。”
看着曲辰巳離開前院,武德侯不住的點頭。
是那個瘋女人,竟然能養出這樣的兒子,他摸摸自己的鬍子,滿意的不行。
眼看着離婚期越來越近,司徒懷決也坐不住了,他迫切的想見到曲妙凌。
心中的那種急切感催使着他走出王府,可是還沒走遠,辛稼軒就追了出來。
“王爺,別犯傻了,未婚夫妻婚前是不能見面的。”
辛稼軒這麼一提醒,司徒懷決也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有這麼個規矩。
他的神色沮喪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好像想到什麼,眼睛都亮了,“可是現在我名義上的未婚妻是文清淺啊,我去見曲妙凌,沒關係的吧。”
辛稼軒無語了,他竟然不知道,原來王爺這麼會找漏洞。
看着辛稼軒無奈的眼神,司徒懷決失落的回到王府。
他匆忙走進書房,提筆就開始寫今天的信。
自從得知自己婚期將近,司徒懷決一天一封,沒有一天落下。
不能見面,這一封書信,到可以聊表相思之情。
曲妙凌每一天都給自己回信,看到那一行行娟秀的小字,雖然內容很是空泛,大多是今天自己做了什麼,吃了什麼,試了什麼衣服,那司徒懷決讀着也津津有味。
回信的時候,也跟個小孩子似的,寫流水文。
可這兩人卻一點兒都不覺得無聊,你來我往的,很是快活。
司徒懷決滿心歡喜,曲妙凌一邊要忙着大婚的事,還要跟着祖母一同不知侯府,那些嫁妝也都要清點完畢,陪嫁的丫鬟,要穿的衣服,要請的客人,以及當天的宴請禮儀,都要歸置清楚。
忙碌之餘,曲妙凌坐在書桌前,難得的休息一會兒,纔會放打開放在桌角的那封信,司徒懷決送來的所有信件,都放置在這裏。
這片桌角下的抽屜裏,滿滿當當的裝了一櫃子。
看完這封信,曲妙凌將抽屜打開,將信安置進去。
透過司徒懷決的字裏行間,曲妙凌也知道,這個人心裏也是不安的,雖然欣喜,雖然興奮,但也怕出現差錯。
畢竟婚這種事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一旦有任何差池,到時候受難的就不只是司徒懷決跟曲妙凌,可能武德侯府,景康侯,懷王府,辰王府,甚至端王府,都會受到牽連。
那種情況,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包括司徒懷渤跟文清淺。
這一日,曲妙凌在回信的時候,特意囑咐道。
“我是個挑剔的人,你也知道,我住的地方,一定要歸置好,我可不是文清淺,那麼好糊弄。”
司徒懷決看到這話,心裏的那點忐忑也都消散了。
曲妙凌雖然沒有直接安慰自己,但從她的話語當中,司徒懷決還是感受到了溫暖。
將那封信捏在掌心,細細的磨砂摩挲着,就像是撫摸着最愛的情人。
“妙凌,我準備好了。”
夜空底下,司徒懷決喃喃自語道。
丞相府這邊,也忙活個不停。
文弘之早就盼着這一天了,這一天晚上,她來到文清淺的院子。
“清淺,馬上就要嫁人了,爲父也沒什麼好送給你的,這些嫁妝,是爲父的心意。”
說着文弘之就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嫁妝單子交到文清淺手上,足足有幾大張紙,各色珍珠翡翠珠寶玉石綢緞布匹丫鬟小廝,林林總總的,雜七雜八足以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可文清淺纔剛剛從武德侯府回來,見識過曲妙凌的嫁妝,她的眼睛在嫁妝單子上掃過,眉心微不可察的擰起。
就這種水準嗎?
文弘之見文清淺好似很高興的樣子,接着說道:“親親,這些嫁妝,可是我從你孃親死後就開始準備了,一直準備到今天,豐厚的很,京城內那些官家女子,都比不上你。”
文弘之一臉驕傲,他一個文臣,又不是什麼油水衙門的官員,能積攢到這些,已經足夠可觀了。
文弘之越想越驕傲,四十多歲的人了,下巴仰起來的弧度比天還高。
文清淺看着看着,心裏忍不住冷笑,夾在手中的那一小節紙張,皺的像是老樹皮,可見她用了多大的力氣。
“父親,這些嫁妝能裝多少臺呀?”文清淺淡淡的問道。
文弘之沉吟了一聲便回答道:“怎麼也得有九十多臺吧。”
“怎麼,女兒你不滿意?”
“當然不是,父親,您對女兒真是太好了,女兒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傻孩子,父親可是你的經典,給女兒準備點嫁妝,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還值得誇耀嗎?”文弘之笑着說道,還親暱的摸了摸文清淺的頭髮。